突然,一個人的形象浮現在了腦海中。
“王發財不是折在瞎聊天,怪就怪他自己做了太多惡,犯了太多罪,觸犯了法律。犯了法,還想在如今的社會上橫行霸道嗎?你們也太天真了。”江芝蓮刻意用輕蔑的口吻說道。
就是為了激怒中分頭。
憤怒的人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常常會漏洞百出。
她隻要抓住一個漏洞,一個機會,大概就能逃脫了。
“發財哥犯什麼罪了?他乾什麼了?”中分頭不再靠著車廂,而是站直了身子。
江芝蓮眼睛倏地一亮,可算是把話給套出來了。
剛才中分頭說老大折在話多,江芝蓮就想起了火車上的那一幕。
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是王發財那邊的人。
王發財就是在火車上住在江芝蓮和孟青對鋪,那個拐賣了小男孩的男人。
在江芝蓮和孟青的協助下,警察逮住了他,最終數罪並罰,被判了死刑。
“他救了我,他是個好人!”中分頭激動地說道:“發財哥對兄弟們好,對他姐姐好,對孩子們也好!要不是你們倆多管閒事,他怎麼會被抓起來?怎麼會判死刑?!”
江芝蓮的心落了一半。
至少現在她知道對方是王發財那邊的人了。
老大死了,兄弟們這是來報仇的嗎?
讓她陪葬?
中分頭走到江芝蓮麵前,居高臨下地用手指頭指著她,“你們這種資本主義的走苟,奸商,吃人的血肉,啃人的骨頭,你們才應該被判刑!被砍頭!”
“大哥,你這話說得就有點沒譜了啊!”江芝蓮無奈地勾勾唇角,“彆亂給人扣這麼大的帽子,我可使不起。”
“使不起也得受著!”中分頭怒目圓瞪,“發財哥被槍斃了,我也要槍斃了你!”
黑暗中,江芝蓮從他閃爍的眸光裡看到了濃濃的殺氣。
有些人放狠話,隻是為了說一說,過過嘴癮。
但有些人,比如眼前這一位,卻並不是說說而已。
江芝蓮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
她暗暗地打了個冷戰,突然意識到,必須要先發製人了。
“說話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嗎?”中分頭用手指戳著江芝蓮的腦門子。
“你向來講得頭頭是道,身邊的人都被你哄得團團轉。”中分頭冷哧一聲,“自己親媽回不了家,你也不讓她去你的出租房一起住,隻把人丟在小破房子裡。”
“你的良心呢?”中分頭厲聲質問,“天天跟對象膩在一起,沒結婚就同居,你要不要臉?你犯了流氓罪,你知道嗎?流氓罪也是會被判死刑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隻是懶得告發你,懶得等那麼多手續了。”中分頭咬牙切齒道:“我要替發財哥報仇,我要讓王姐安安心心地過後半輩子!”
中分頭話音未落,江芝蓮抓住機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往前一拽。
她用頭頂使勁兒朝他鼻梁骨上砸去。
“唔……”中分頭吃痛地悶呼了一聲。
江芝蓮半秒不敢耽擱,迅速站起來,一個轉身挪到他身後,扯住他的兩隻手往後麵一帶,壓住他的肩膀朝下狠狠摁去。
中分頭當即趴到了地上,毫無反抗的能力。
江芝蓮扭住他的手腕,膝蓋頂住他的脊背,禁錮住他,讓他不得翻身。
這些招數都是跟著柳師父學的,並且實踐過很多次了。
對付不懂招數的人,這是很簡單的製服方法。
省力、簡單、有效。
中分頭鼻孔出氣道:“你跑不掉的,你就彆費勁兒了!”
江芝蓮把他的臉死死地摁在車廂的地上,讓他發不出太大的聲響,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車廂外麵的鎖頭被鎖死了,她沒有辦法跳車逃走。
駕駛室和車廂是分離的,並不相同。
她現在被困死在了這個大箱子裡。
控製了中分頭,似乎也無法改變局勢。
萬一車子停在了他們的據點,如果他們人很多,那她就沒有反抗之力了。
形勢依舊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