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很簡短，沒有聊彆的。
掛斷電話之後，梳妝打扮完畢的陳淑芬往沙發上一靠，隨口問道：“今天你還出門嗎？”
“不出門！”江芝蓮不假思索，當即說道：“今天家裡蹲，哪兒都不去了！”
“那咱倆做點什麼來打發時間呢？”陳翠紅最怕無聊了，閒待著能待出一身的毛病。
“你想做點什麼？”江芝蓮忙慣了，從來沒有嘗試做過什麼悠閒的娛樂活動。
陳翠紅好奇地詢問道：“你平時一個人的時候都乾嘛了？”
江芝蓮想了想，答案顯而易見，“做菜。”
陳翠紅等了等，沒有等到下文，遂又問道：“然後呢？”
江芝蓮眨眨眼，“就做菜啊，沒有然後了。”
“……”陳翠紅徹底無語了，“年紀輕輕的漂亮小姑娘，你過得也太無趣了吧！”
“做菜多有意思，是你不了解我的情趣！”江芝蓮挑了挑眉梢，“除了做菜，我也會乾彆的。”
“乾什麼？”陳翠紅扭頭看她。
江芝蓮笑著說道：“看菜譜！”
“……”陳翠紅翻了個白眼。
“還有彆的呢！”江芝蓮又道。
陳翠紅已經不再好奇閨女的枯燥生活日常了。
江芝蓮顧自說道：“還有數錢算賬。”
“行了。”陳翠紅擺了擺手，“問你也問不出什麼有意思的事兒來。”
江芝蓮深以為然，“那你說說唄，都能做點什麼有趣的事兒。”
陳翠紅眼珠子一轉，“打牌吧！打牌時間過得最快了，玩著玩著，一會兒天就黑了。”
江芝蓮否決了這個提議，原因簡單粗暴，“沒有撲克。”
“我去買。”陳翠紅躍躍欲試，樓下就有雜貨鋪。
所有雜貨鋪裡，都賣紙牌，這不是問題。
“我不會。”江芝蓮拉住陳翠紅的胳膊。
陳翠紅無比熱情：“我教你！”
“我沒有興趣。”江芝蓮頑強拒絕，“我不喜歡打牌，這對我來說不是樂趣，是酷刑。”
陳翠紅往沙發上一窩，“那看電視吧！”
江芝蓮訕訕道：“我好像沒交有線電視費。”
“……”陳翠紅深吸一口氣，“那就看能收到的本地台吧！應該有唱戲的。”
江芝蓮麵露難色，磕磕巴巴道：“天線好像不太靈敏了……上次我試了一下，出來的全是雪花。昨天下那麼大的雨，估計一下子整不好。”
陳翠紅一口老血湧上來，“那你把錢拿出來吧！我幫你理理賬，多少能打發一下時間。”
“呃……”江芝蓮真不是有意找茬，這真的實在是事不湊巧，“前陣子我剛把錢整理出來存到銀行了，家裡沒幾塊的現金，不用理了。”
“去去去。”陳翠紅氣急敗壞道：“彆杵在這兒氣我，給我做好吃的去！不是你最樂意做的事兒嘛！家裡的材料全不全乎啊？”
“還行。”江芝蓮興致勃勃地問道：“這位女士，您想吃點什麼？”
“咖啡。”陳翠紅抬眼看向閨女，“有嗎？”
江芝蓮利索地點點頭，“有！”
“曲奇餅乾，能做嗎？”陳翠紅想起來江芝蓮去她省城那個家時，吐槽過她的咖啡和曲奇餅乾。
後來她在宴會上吃到了江芝蓮做的咖啡和曲奇餅乾，的確味道比家裡的要好很多。
那之後她再想吃，也沒了機會。
而且當時她跟閨女的關係還比較擰巴，不算太好，她也不想承認閨女做的東西比她家裡的好。
現在就不一樣了。
看看，她們儼然一對相親相愛的母女。
能夠在一個屋簷下和睦地相處了。
她甚至在姑娘的出租房裡睡了兩個晚上。
這難道不是進步嗎？
這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就用咖啡和曲奇餅乾慶祝好了。
江芝蓮打了個響指，“曲奇餅乾，沒有問題，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