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頭將情報舉起,透過路燈的燈光那張紙顯得像塊易碎的大光斑。獲知了一切的太宰治無趣的將紙撕碎了,紙屑順著手指滑落,紛紛揚揚的灑在了他身上,在一陣風吹來後又跟著風被吹走。
“森先生。”口袋裡的電話一直是在接通的狀態,太宰治將其貼在耳邊,語氣漠然。“攔截到了。”
“是嗎,那麼太宰君,簡單報告一下。”
“某個異能力者的死亡,留下了五千億無所歸屬的財產。”
“……”
“像是饑餓的豺狼中鮮活的人肉,沒有理智的狗狗們互相撕咬競相吞入腹中。”耳邊的呼吸聲一滯,太宰治明白對方在想什麼,不由得更加覺得無趣起來。“無聊的野獸之爭。”
“...看起來橫濱,要變天了。”森鷗外沉思了一會兒。
無論是豺狼或是其他,都避免不了港口黑手黨會參與其中的事實。
留下了讓太宰治早點回到本部的命令後森鷗外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太宰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再次伸出手對著那亮著的路燈,這次手臂還未來得及伸展,手指就像被燙到了般的蜷縮了回去。
看似溫暖的東西卻毫無溫度,如同這看似平和的人世般,毫無價值。
隻是一份五千億的財產爭奪…
忍不住嗤笑出聲,太宰撫上了自己的脖頸,準備將偽裝卸下結束此次的任務。
“小菅君?”
少年清潤的聲音響起,是鄰居家那個名為夏目貴誌的孩子。
撫上脖頸的手微微一滯後又放下,太宰治轉身後驚訝道。
“夏目君,太巧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剛出門買了些菜。”
夏目貴誌被詢問後稍微有些慌亂。他在家一向和貓咪老師負責買菜,因是附近居住的用戶少,平日裡他和貓咪老師講話也沒有太顧忌,現在突然遇到‘普通人’的鄰居,不由得有些無措。趁著對方站在路燈下似乎在想什麼,夏目給站在彆人家圍牆上叼著烤魷魚的貓咪老師狂打手勢。
斑不由得也有些慌亂,差點掉到彆人家的庭院內。
為了不讓鄰居起疑,夏目掃了眼對方,有些尷尬的詢問道:“小菅君呢?”
“唉?”太宰治看了眼身上的紙屑,在路人眼裡是說不出的怪異,可能像個神經病。他眨了眨眼,腦海中一瞬間已經想到了幾百個謊言。
在他的調查裡夏目貴誌隻是個略有些怪異的普通孩子,沒有兄長姐妹們的‘危險’,被保護的足夠好,在這個家裡麵就像個異類般的正常。
單純、天真,這就是他給夏目貴誌身上釘上的標簽。再好哄騙不過了。
不過太宰治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的白蘭·傑索。
……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不如打探打探他的新鄰居?就當滿足他自己的好奇心。
至於白蘭傑索?內心的小人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太宰治臉上卻對著夏目貴誌露出一個難過的表情。
那就是森先生要解決的事情了。
太宰治完美的遺忘了森先生讓他早日回來的話,並將自己預備挑釁白蘭的鍋蓋在了對方頭上。
森鷗外知道後可能會氣的想打人。
“這些…是成績單。”
“成績單?”夏目疑問道。
“是的呢,因為這次考試成績太好了,惹得養父發了好大一通火...”太宰治苦澀的笑道,垂在身前的手指不安的攪動著,看上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看著夏目滿臉迷惑和想要吐槽的神情,他慢悠悠的繼續道:“因為優秀,顯得養父和他的孩子過於無能,因此我被趕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自行生活。”
“過於優秀也成了錯誤,我的人生真的是太慘淡了...”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槽點更多了。夏目乾笑的安慰了幾句對方,想起剛剛出門前對方那看上去依舊是破破爛爛的屋子,一時之間不由得冒出些惻隱心。
中原中也和他的兄長們從未讓他直麵過黑暗,麵對太宰治這種戲精他也難以分辨出對方的謊言。
小菅君原來也是被收養的孩子嗎…
太宰治點了點頭,未等夏目再說話,他的肚子先饑餓的發出了叫聲。臉上浮上了些紅暈,太宰治有些不好意思,他捂著肚子視線慌亂的錯開了與夏目的對視。
“夏目君快早點回家吧,這麼晚了家人會擔心的。”
家人二字很好的戳在了夏目的心坎上,使得他為‘小菅銀吉’難過的同時又心軟了幾分。他想了想,沒有理會站在牆頭上偷偷打著拒絕手勢的貓咪老師,詢問道:“那小菅君呢?”
“唉?我嗎?”‘小菅銀吉’似是有些為難。
這絲為難落在夏目眼裡更讓他堅定了內心的念頭,他看著對方真切的邀請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要不要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