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森鷗外的表情在他對太宰治的審視中就像石頭般開始龜裂。
“啊啊啊林太郎!QAQ太宰他好像真的瘋掉了!”
“愛麗絲醬,我也好怕啊!”
戲精的一人一異能開始了表演,‘害怕’的盯著麵前這個奇怪的太宰治,最後在中原中也的語氣緊繃的叫喊聲中才恢複了穩重的一麵。
“首領!太宰這家夥該怎麼辦?”
“中也你覺得呢?”
“武裝偵探社那個眯眯眼偵探說太宰是中了異能力。”將去往武裝偵探社後江戶川亂步對於太宰的推理說出,中原中也站在那裡忐忑的等待著首領的回話。
剛剛樓下發生的紛亂太過羞恥,設定反轉被太宰告白這等黑曆史他希望首領最好不要提起。
異能力?中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觀察到中原中也在說起太宰治中了異能力時有一瞬間的恍惚,森鷗外與那邊正在與捆綁自己的繩子做艱辛鬥爭,結果繩子越纏越亂快要把自己勒死的太宰治對視了一眼,太宰治眼睛眯了眯,雙方都露出了一個假笑。
竟然對中也下了心理暗示嗎?你想做什麼呢太宰?
太宰治無辜回望,兩人眼神交流半天,森鷗外推測不出他的想法,聳了聳肩將這個差事交給了自家能乾的乾部解決。
“既然是這樣,那就拜托中也你好好看著太宰了。”在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休戰的現在,總歸太宰是不可能搞什麼事的。
森鷗外的語氣隨意卻含著不容欲絕的意味,中原中也卡在嗓子眼裡的拒絕一時不上不下。他抬手拉了拉帽簷,回頭看向太宰滿肚子的氣沒處撒。
等到他回過頭發現太宰治已經從亂成毛線球的繩子堆中鑽出時,看著太宰抬手就要將自己嘴上的膠帶撕下,中原中也眼疾手快的就要製止住對方。
太宰治稍稍側身,身下卻毫不留情的伸出了腳。中原中也收手不及被絆了一腳,渾身紅光微閃,還沒等他動用異能力,太宰治這個絆倒了他的狗屎就又伸手抱住了他。
異能力沒用出來,且他被太宰抱在了懷裡。
抱住他的人低下了頭:“我喜歡中也。”
室內的氣氛驟然有些沉默寂靜的可怕。
……第七次的告白。
森鷗外雙手手指交錯握住後撐在了下巴下,沉默半晌後儘力維持著自己僅剩的思考判斷能力後開口道。
“…中也,絕對不可以讓紅葉君知道這件事。”
紅葉絕對會殺了太宰的。
……
從旁人口中所述和自己所見的終究不一樣,港口黑手黨有一部分奇奇怪怪的人在磕他曾經的兩個乾部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但大家都視為一樁趣事罷了,若說太宰真的喜歡中也,中也真的喜歡太宰,那沒有人會當真。
畢竟其中之一的膽小鬼的想法是最難參透的。
而剛剛親眼目睹太宰治表白的森鷗外秒改變了自己那個沒人會當真的想法,太宰治眼神裡的情緒過於複雜,遠超了那個對任何事物都產生不了興趣的太宰治應有的情感。
現在沒有人當真的事情好像成真了。膽小鬼真的有了喜歡的人。
總之就是太宰君大概開了竅吧。
森鷗外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他覺得他有必要為了老同學現在的社員的安全以及橫濱三刻構想的穩定性,避免這個太宰治出現在任何尾崎紅葉會看到的範圍內。
“總之,中也,先交給你了。”語氣悲痛。“絕對,絕對不可以讓紅葉君發現。”
“太宰愛上你這件事。”
中原中也瞳孔地震。
事情的發展愈加感覺不妙了起來,中原中也神情恍惚的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隨後才發現太宰這家夥竟然安分的跟在了自己身後。
他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跟隨,想到森首領直衝心靈的話語整個人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焦心。胸腔內的心臟有些不安分的亂跳了幾下,中原中也看著太宰治溫柔的樣子,不知怎的,如往常一般的話語脫口而出:“哈,死青花魚,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你最討厭的狗一樣。”
明明是往常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的正常話語,這時聽在中原中也自己耳中卻刺耳的厲害,尤其是再配上了太宰有些低落的表情。
太宰垂下了眼簾,嘴角的弧度也收斂了幾分,似是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中原中也隱約感覺到他似乎有些難過。
這怎麼可能?青花魚被自己刺兩句就玻璃心了?要是讓太宰這家夥的仇人們知道怕是下巴都會驚的掉下來。
但是這家夥的眼神也太有欺騙力了吧!
中原中也胡亂的拿起一本書蓋在臉上,躺在了辦公椅上假裝休憩。他懶得去思考太宰治在他辦公室會去哪裡會做什麼,硬要說的話太宰治對他辦公室的熟悉程度可比他自己都要熟悉的多,即使是阻攔也沒有用吧。
自暴自棄的這樣想著,中原中也就是不太想再看到那張臉。
過了不知多久,久到中原中也已經平穩了呼吸心跳,逐漸有了些許睡意,他終於等到了房間內另一個人的動作。
皮鞋踩在地毯上的沉悶腳步聲響起,耳邊漸漸感到了溫熱的氣息,中原中也感到了太宰的靠近,他沒有出聲,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
“我喜歡中也。”這次的告白聲輕到微不可聞。
這是第八次的告白。
他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再睜開眼時是躺在了墓碑後的墳墓上。
這是他的墓碑。他的墓碑前站著一個他非常熟悉的男人,一個他生前分外喜歡撩撥的人。
他經常在那人麵前出言嘲諷,口中說著討厭他,然後對方也經常被自己氣的跳腳,常常念叨著總有一天要親手殺了自己。
要說兩人是宿敵,其實也算不上,他們其實內心並不討厭對方,隻是對方身上的某處事物在他眼中過於閃耀,而他在對方眼中無可救藥,但若說是喜歡…怕雙方又會嘔吐的要死。
但其實他還是很喜歡對方的,不然也不會將整個港口黑手黨都交給了他。
“首領,森先生要見您。”黑西裝的下屬小步跑來,微傾下身子在那人耳畔低語。“關於前代首領留下來的遺囑,有不少人在質疑。”
天空陰沉沉的,綿密的雨絲將那人打濕了個徹底,水漬順著他眼角流下,墓碑後的人仿佛覺得站在自己墓碑前的家夥像是在哭一樣。
怎麼會呢?
小矮子可不會為他哭,頂多是沮喪無法手刃自己。
他漫不經心的思索著,對自己貌似變成了幽靈的現狀還有些稀奇。他飄到了他曾經的乾部,如今是整個港口黑手黨boss的男人麵前,正大光明的聽著他和屬下的談話。
他心想,他從港口黑手黨大樓上的那一躍一定帶給中也不少麻煩。要不然他怎麼都快變成熊貓眼了,一定是沒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