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夜:“……”
“我愛吃小的,不愛吃大的可以吧。”
明浮迷惑的看了景夜一會兒,景夜梗起脖子跟她對視,絲毫不帶心虛的。
隨後明浮歎了口氣:“真是可惜,剛剛哥哥你隊友還說,他一會兒要拿大龍蝦來,我們晚上一起吃呢。”
“!”
景夜猛然坐了起來:“徐威行?他?”
明浮:“對啊,怎麼了?”
景夜這會兒心態大不相同,激動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他說他去弄?”
明浮怔然一瞬,指指景夜的身後。
“已經弄回來了。”
景夜隨著她的手一回頭,果然看到徐威行手裡正提著一隻大龍蝦,最少都有十斤。
隻不過徐威行渾身清爽乾燥,身上沒有一滴水,根本不像下過海的。
景夜質疑道:“這龍蝦真是你抓的?”
徐威行大大方方的否定:“不是。”
景夜馬上回頭明浮,該不會是他妹妹去海裡抓的吧,所以剛剛才會問他想不想吃。
好家夥,妹妹他妹妹抓的,結果還被徐威行搶走了?!
景夜正要興師問罪,隨後聽到徐威行說:“是我換的,跟節目組。”
“昨天晚上不是布置了很多陷阱嗎,雖然讓那個誰浪費了兩個,但其他的還好,今天早上你走了後抓到了兩隻獵物,一共有十多斤。”
明浮:“然後就跟節目組商量,換了大龍蝦。”
景夜意外的說:“他們同意了?”
肉跟海鮮不一樣,尤其是像大波龍這樣的海鮮,購買價格更貴就不說了,還有一定的運輸條件,節目組即便是想拿都不見得能拿得出來。
明浮想了想:“應該是不願意的吧。”
徐威行點頭:“確實不太願意。”
反正當時他們抓到獵物後去跟節目組談判,節目組還是想拿肉應付他們的。
可惜的是,剛巧後勤組的人回來了,開心的通知大家,今晚最後一天值班,晚上吃大波龍慶祝。
好巧不巧,這話被明浮跟徐威行聽到了。
然後他們就質問節目組,你們節目組都能吃大波龍慶祝收工,為什麼我們隻能換豬肉雞肉?
他們還有兩隻獵物呢,隻換一隻龍蝦,慶祝最後一天不過分吧。
節目組道理沒講過他們,最後不得不妥協,讓出了一隻大波龍。
景夜聽完,樂出了聲:“正因為他們不願意,咱們更要吃香一點。”
“哥哥你不是不愛吃大龍蝦嗎?”明浮疑惑的問。
景夜每每想起這個坑人的節目組就恨得牙癢癢。
“免費的哥哥都愛吃,尤其是從坑爹節目組薅的。”
被瓜分了一隻大龍蝦的節目組:“……”
咋被搶了一隻大龍蝦還落不著好呢?
他們帶著大波龍回去的時候碰上了童文平,童文平還是那副臟兮兮的樣子。
身上的白襯衣已經變成了泥襯衣,黑褲子也變成了泥褲子,逃難的人都沒他狼狽落魄。
見三個人看過來,他馬上把頭轉到一邊,不跟他們對視,免得又被人奚落。
然而事實上景夜才懶得譏諷他,就童文平現在的樣子,都不用當麵奚落他,讓他看到他們好吃好喝,日子瀟灑自在,來對比他的淒涼,那就是最直接的奚落了。
所以景夜還故意拿著大波龍從童文平的麵前走過,並一邊走一邊跟妹妹商量這隻龍蝦該怎麼吃。
“就是可惜了這裡好多調料都沒有,不然焗個芝士大龍蝦,拿一半做成蒜蓉的,再拿蝦頭做個海鮮燴飯,想想就流口水。”
“海鹽炭烤的也很香,蝦腦可以和土豆一起燉,又鮮又甜。”
“然後再拿鉗子燉一個湯就差不多夠了。”
“我們還有新鮮的番茄,湯裡麵還可以放幾個番茄。”
人走過了,菜品也差不多商量完了。
雖然童文平一個眼風都沒給他們,更沒有看他們的大龍蝦一眼,但一點都不妨礙他偷偷的咽口水。
不就是大波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又不是沒吃過。
就一天了,挨過今天,從明天開始,他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大龍蝦他可以一次點兩隻,不,三隻!
喜歡什麼口味就做成什麼口味。
童文平閉著眼自我安慰了一陣,總算平複了自己不甘想心情,再睜眼就又有盼頭了。
今天的太陽不行,他坐了一個小時身上的衣服都還能擰出水來。
可是他的肚子又不允許他一直待著不動,坐等到衣服曬乾。
無可奈何,他又起身先在海邊溜達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能生吃的海鮮。
之後他還是又回到了島上的林子裡,這回他運氣還行,終於不再是隻有酸澀的野果子吃了,他找到島上的芭蕉林。
看到芭蕉林的那一瞬間,他眼睛都亮了,一個小跑衝上去,急不可耐地掰下上麵熟了的芭蕉。
一口氣連吃了十個,肚子裡這才有點感覺了。
童文平在生存能力方麵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找不到其他的食物了,於是他把熟的芭蕉都摘了下來,打算今天就吃芭蕉湊合過去。
他身上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他也用不著講究了,直接把芭蕉抱在懷裡,就這樣回了家。
這時候他的衣服被他穿的半乾不濕,身上又臟又全是褶印。
看到他的時候江夢差一點沒認出來,還以為哪裡冒出來了個野人。
江夢沒有嘲笑他,隻不過有些嫌棄地皺起了眉,好像生怕他走過來熏到自己似的。
童文平沒有好臉色,全程黑著臉,一言不發的從他們家經過,對正發出誘人香味的大龍蝦置若罔聞。
然而這時候他突然聽到景夜在小聲嘀咕,其實也不是小聲嘀咕,至少隔了四五米遠的童文平聽得一清二楚。
“阿浮你看那個誰,頭頂上是不是有鳥屎?”
童文平心中警鈴大作,以為自己頭頂上的鳥屎沒有洗乾淨,又一次本能的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頂,卻忘了懷裡還抱著好幾斤的芭蕉。
他這一抬手,懷裡的芭蕉掉了一地。
然後他也顧不得頭上的鳥屎了,連忙蹲下去一個個撿起芭蕉。
他蹲下了不要緊,頭頂看得更清楚了。
聽到景夜一聲感歎:“這樣一看,更像是鳥屎了。”
童文平心裡虛,就怕景夜走過來,發現他頭頂是真的鳥屎,連忙加快手上的速度。
他撿完了芭蕉,起身先是怨恨的瞪了江夢一眼,這是對於江夢嫌棄他,和不聞不問的恨。
然後抱著芭蕉埋頭往自己家跑去。
“他居然不反駁,看來真的是鳥屎了……”
江夢也猜到是了,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一個人不喜歡對方了,心裡沒他了,看他什麼樣子都礙眼。
他們分開才一天的時間,童文平就能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她當初怎麼會看上這種男人,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童文平聽到身後的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他當時就應該繞個路,不從他們家經過。
現在好了,讓他們知道自己頭上有鳥屎,指不定在背後怎麼嘲笑他呢。
還有江夢那是什麼表情,他僅僅隻是狼狽了一點,江夢居然一點同理心的沒有,還在那裡冷眼旁觀,和他們一起狼狽為奸。
真不愧是最毒婦人心!
既然如此,也休怪他不講情麵,讓她淨身出戶了。
童文平在房間裡啃著芭蕉,聞著外麵的大龍蝦,不停的告訴自己,他吃的也是大龍蝦,企圖迷惑自己的味蕾。
芭蕉吃了很多,吃到最後他都開始冒酸水了,對麵的食物香味都還沒有散去。
童文平就摸著自己難受的胃,睡前安慰自己,睡一覺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你的噩夢就結束了。
結果他的噩夢遠沒有結束。
白天還在海上的烏雲,到了晚上就飄到島上了,島上瞬間狂風大作,雨聲點點。
童文平的房子本來質量就不過關,昨天也不過隻是做做樣子的補了補房頂。
這會兒讓風一吹,雨一打,房頂上的棕櫚葉就不頂事了,基本屬於沒有屋頂,外麵多大的雨,裡麵就多大的雨。
童文平剛入睡就是被雨水打醒的。
睡前好不容易才穿乾的衣服,現在又濕了個透。
他蜷縮在屋子的角落裡,像隻落水狗一樣,抖抖簌簌。
睜著眼等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