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嘻嘻哈哈的打趣,逞完嘴皮子上的痛快,但心裡還是痛快不起來。
“看不出來現在江夢還挺硬氣的,我倒是想知道,她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她不是要拍無限流劇嗎?她能拍我也能拍,我還要比她拍得更早,播的更早,比她更大更豪華的製作,搶先一步占領市場。”
其中一人激情的發言,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讚同。
“好主意!說的沒錯,江夢把咱們踢出來了,咱們自己也可以拍,就按照江夢的水準,不,要比江夢的水準還要高。”
“要拍出高水準劇,錢不是問題,咱們在場的個個都不差錢,最主要的是劇本,不能比江夢的差。”
“有錢還怕找不到人來寫劇本?”
這幾個人說乾就乾,當即聯係了幾個編劇,把在江夢那兒看到的故事大綱給他們一講,要他們照著這個故事大綱,寫一個類似的故事出來。
隻可惜這幾個人講故事的能力不怎麼樣,在江夢那裡看到的劇本也隻有前兩集,還看得不全乎。
結果你一言我一嘴,再加上自己的想法,把找來的編劇徹底聽糊塗了。
但大概他們還是聽明白了,這群投資人想拍一部無限流電視劇,而且還是基於彆人的故事大綱之上。
說好聽點叫改編,說難聽點就是抄襲。
稍微知道愛惜羽毛的編劇,搞清楚裡麵的彎彎道道後,都以難以勝任為由,委婉的拒絕了他們。
還有一些當搶手的編劇,為了糊口飯選擇留下來,不過都放棄了署名。
可惜他們筆力和構思還是差了一點,寫了四五稿都不是投資人想要的東西。
啤酒肚的馬總把新收到的劇本都撕了,氣得一股腦扔進了垃圾桶。
“全國是不是找不出能寫劇本的人了,給了那麼錢就寫出這麼個玩意兒?”
“要我說還是直接買網大IP,現成的流量,現成的故事。”
現成的東西誰沒想過啊,其實買網大IP比現寫劇本麻煩,去談合作還要浪費不少時間,哪拚得過江夢的速度。
再說了,同樣的故事不好找,他們的目的是既能把錢賺了,還能順便膈應一下江夢。
“其他編劇寫不好江夢的故事,有一個人肯定能行。”
其他人也跟著靈光一閃。
“你是說?”
“她前夫童文平,改編了江夢的作品快二十年了,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不會有人更了解江夢的寫作風格。”
此時的童文平過的十分落魄淒涼,工作室沒了,存款沒了,房子也沒了,他不願意回老家,硬著頭皮也要待在城裡。
他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不剪頭發,整天蝸居在廉價的出租屋裡,吃著便宜的盒飯。
他沒出去找工作,養尊處優慣了,他乾不了體力工作,體麵的工作他又不敢去找,怕有人認出他。
從離婚至今,三個多月過去了,他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出租屋。
他暫時找到了一個糊口的工作,在網上寫網文,靠著千字6元的買斷價活命。
童文平正在為今天的更新痛苦,三個月之前,他還是千字6萬的大編劇,三個月之後,他是千字6元的底層寫手。
為了能多賺一點錢,他每天至少更新3萬,才兩個月的時間,他已經才思枯竭,看到文檔就想吐了。
但為了吃飯他又不能不寫,手機上還有房東的催租短信,從三天前就開始發了,短信的內容並不好聽,罵他窮酸鬼、癩皮狗、不要臉,還勒令他今天搬出去,不然就斷他的水電。
可是網站的結算日還沒到,他提不出錢,連飯都沒錢吃了。
房東的威脅短信發完,不過五分鐘的功夫,童文平的房間就黑了。
他的房間隻有一個二十厘米見方的通風口,全屋的采光就靠電燈。
他的筆記本取了電池,斷電的一瞬間,電腦也跟著關機了。
之前他一直在發呆想劇情,都忘了隨手保存自己寫好的1萬字。
童文平一想到自己丟失的1萬字,氣得胸口痛,不隻是胸口痛,甚至心肝脾肺腎都在痛。
心裡聚集著一股氣,迫切的想要發泄出來。
現在的他不能像以前一樣,摔東西發泄了,因為他的財產不多,摔壞了都要自己買,房東的東西摔壞了也要賠。
童文平憤恨的想,將來自己要是再次發達了,一定要把旁邊的房子買下來,在狗眼看人低的房東麵前揚眉吐氣。
童文平幻想完自己的發達之後,心裡總算好受一點了,開始在手機上碼字。
等網站結算這段時間,他隻能去開餐店蹭電,在手機上寫作了。
然而他剛拿起手機,一個帶著好消息的電話就打來了。
那一瞬間,童文平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住回了某某一品的大平層,又過上了奢靡的生活,江夢對他恨得咬牙切齒,狗房東仰望自己的一幕。
他沒有一絲猶豫,痛快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還誇下海口,一定能在江夢之前完成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