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辰揚還在做夢。
夢裡一片火海,烤得他都要熟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涼快的地方,這地方還想飄走,那怎麼行?
謝辰揚極快地掀起翟致的衣裳,將腦袋鑽進去,滾燙的臉頰貼在他微涼的肚皮上,舒服得他差點掉眼淚。
翟致頭皮發麻,瞬間要起身,卻被他的雙手牢牢按住。
謝辰揚雙手緊緊地扣住他的腰,腦袋翻來翻去的,一會兒涼涼左臉頰,一會兒涼涼右臉頰。
饒是修養再好,翟致也忍不住想要罵娘。
“黎旭陽!你鬆手!”
他手勁大得他的腰在隱隱發痛。
微涼的肚皮被謝辰揚的臉捂熱,涼快的地方沒有了,他忍不住上蹭蹭下蹭蹭,找個更涼快的地方……
翟致深吸一口氣,一巴掌拍在謝辰揚的後背上:“鬆手。”
謝辰揚懵了一瞬。
按在腰間的手力道鬆了幾分,翟致趁機極快地推開他,大步離去。
謝辰揚緩緩地睜開眼,腦袋燒得昏沉沉的:“怎麼好像……有人打我……”
一直把所有事情看在眼裡的係統:“……”
它忍不住沉思。
這位真的是直男?
真的?
他真不是趁著生病故意占人家便宜?
謝辰揚撐著想要起身,又軟軟倒了下去。
身體軟綿綿的,腦袋沉甸甸的,他回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係統,我是不是要死了?”
係統安慰道:“死不了,就發個燒而已。”
“我夢到我被火烤熟了……”
“那是你發燒了,又捂在被子裡。”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涼快的地,但隻爽一時就沒了。”
“……那是人體,被你捂熱了。”
“我不隻被火烤,還被打了。”
他聲音沉悶,含情的雙眸仿佛要滴出水來。
委屈得不行。
係統:“……”算了,等他清醒了再說吧。
這小傻子,都被燒糊塗了。
翟致帶著醫生進來的時候,謝辰揚又睡著了。
他側躺在床上,睫毛還沾著未乾的水珠。
翟致拿出一支煙,走到床邊點上,淡淡道:“看看他燒傻了沒。”
醫生打開醫藥箱,拿出溫度計。
“四十度……繼續燒下去真的會燒傻。”
翟致頭也不回:“嗯,能救救,不能就棄療。”
醫生:“……發個燒,我還是能救的。”
“嗯。”
醫生低頭忙碌。
翟致靠在窗台邊,手指鬆散地夾著煙,冷淡的眉眼望著外麵。
這個房間的窗戶望過去,正好能看到彆墅的大門。
不止他家的,還有隔壁的。
他吐出一口煙灰,淡淡地看著隔壁駛出一輛豪車,揚長而去。
……
“翟總,我已經給他進行了物理降溫,退燒藥在這裡,等吃下退燒藥,再好好睡一覺,他的燒就差不多好了。”
“嗯。”
“需要我叫醒他喂藥嗎?”
“不用,你走吧。”
“好的。”
……
翟致走到床邊,伸手拍了拍謝辰揚的臉頰。
謝辰揚睜開眼,眼神有些渙散,沒有焦距。
“起來,吃藥。”
謝辰揚稍稍回了神,伸出手,聲音有些沙啞:“我有些軟,起不來,兄弟幫幫我。”
翟致:“……”去你嗎的兄弟。
他麵無表情地伸手把他拉起。
謝辰揚身子一軟,靠在了他懷裡。
翟致冷聲道:“故意的?”
“兄弟,彆誤會,我沒有力氣……”
謝辰揚語氣真誠,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溫情脈脈地看著他。
翟致垂眸拿起退燒藥湊到他嘴邊。
謝辰揚低頭含住,眼巴巴的看著他,含糊不清道:“水。”
翟致伸手拿起床頭櫃上倒好的水遞給他。
就著水喝了藥,謝辰揚把水杯還給翟致,神思越發清明了。
他軟趴趴地倒回床上,狠聲道:“我饒不了他!”
要不是那個渣男把他趕出來,他至於淋雨嗎?他不淋那麼久的雨,他會生病嗎?他不生病,會夢到被火烤,會那麼難受嗎?
翟致低頭看著他:“饒不了誰?”
“那個渣男,”謝辰揚紅著眼,“等老子好了就乾死他!”
“嗬。”
翟致站起身:“那你趕緊好,雨早就停了,彆賴在我家。”
謝辰揚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寄人籬下,聲音不由弱了幾分:“再讓我住一天唄,養養病,我現在沒有力氣找住的地方呐。”
翟致目光冷淡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謝辰揚小聲道:“我可以交房租,我的銀行卡在我的褲兜裡……就我昨天穿的那套,丟在浴室了。”
“……”
翟致轉身走了。
門被關上。
謝辰揚抹了抹眼角:“昨晚我就該直接衝出去把人砍了。”
係統:“宿主,這是個法治社會。”
謝辰揚裝作沒聽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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