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阮舟早已做好了準備,後山上已經挖好對應的坑,墓碑也已經準備好,刻碑師傅已經就緒。
謝辰揚領著穿著名刀山莊弟子服的二十一個弟子以及隗津和阿佛上來。
阮舟:“我們儘量收齊了他們的身體。”
“多謝。”
為幾百具屍體收拾,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白鶴穀這恩,我名刀山莊記下了。”
阮舟目光柔和地看著他:“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謝辰揚:“……”念在阮舟做了那麼多,周圍又那麼多人的情況下,他沒有直接說出口。
等所有屍體收斂好,刻上墓碑,他們祭拜了一番後,已是黃昏後。
隗津和阿佛被留在山莊作客。
廚房已備好酒菜。他們一下山,酒菜便上了桌。
阮舟:“接下來,阿陽有何打算?”
謝辰揚毫不猶豫道:“發英雄帖,請江湖各派俠士共同討伐魔門。”
想要覆滅魔門,肯定不能單憑名刀山莊還剩下的這二十幾個人。
“算我白鶴穀一份。”
……
用過晚飯後,謝辰揚讓淩弈安排阿佛的住處,他自己則帶著隗津回房了。
隗津:“我的住處……”
謝辰揚一本正經道:“我有要事和你商議,你不介意今晚和我徹夜長談,抵足而眠吧?”
隗津:“……”所以,到底是徹夜長談還是抵足而眠?
謝辰揚拉著他一起靠坐在床上:“阿津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
兩人貼得很近,隗津有些不自在,
“你所說的,重要的事,是什麼?”
“你對魔門了解嗎?”
是正事。
隗津探過幾次魔門,也特意去了解過一些。
“魔門的現任門主……”
阿佛也沒有睡。
拎著一壺酒找上了淩弈。
“淩兄,來,我們喝幾杯。”
淩弈:“?”
阿佛跟他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坐下,一連喝了幾杯後,才笑眯眯地詢問:“你們少莊主和那個魔門奸細的事,你再跟我說說唄。”
他與隗津多年相交,自然看出了他對謝辰揚的不一般。
為了兄弟,他準備提前打探一下。
一提起那個人,淩弈的麵色就不太好:“一個小人,沒什麼可說的。”
“其實在牢裡,我聽你們門下的弟子說了不少,”阿佛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你覺得,奚陽如今對那人還有念想嗎?若以後在戰場上遇到……”
“我師兄絕不會手下留情!”
淩弈握緊了酒杯,眼中滿是怒火,
“我師兄是受他蒙騙,如今得知他的真麵目,又有那麼多山莊的弟子因此而亡,我師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他!”
“原來是這樣……那他有可能會愛上彆人嗎?”
“大仇未報之前,我師兄絕不可能耽於情愛!”
……
隗津麵色平淡的把他知道的關於魔門的事情都一一說了。
“所以……”
他正想總結一下,肩頭一重。
隗津一偏頭,就看到了謝辰揚靠在他肩頭熟睡的臉。
他也確實該累了。
隗津目光微動,扶著他躺好,正想起身離開時,卻被他一把抱住了。
“彆走,陪我再睡一會兒。”
謝辰揚的嗓音有些低。
他還在睡著,仿佛隻是下意識的話語。
被他按在懷裡的隗津麵色發冷。
那麼這下意識,是針對誰的?
他動了動身子,想要離開,謝辰揚雙手的力道加強:“彆動。”
隗津:“……”
他懷疑他在裝睡。
但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卻在告訴他,謝辰揚是真的還在睡著。
他力氣大的不像一個被廢去內力淪為普通人的人。
如果隗津動用內力,當然是能震開他的。
但那樣謝辰揚肯定會被弄醒。
這人遭逢巨變,難得睡著……罷了。
隗津閉上了眼。
……
當得知謝辰揚和名門山莊被關著的弟子都被救走後,魏文彬差點氣瘋了。
魔門門主騰徐也因此覺得被冒犯到了。
竟然有人潛進來救走了幾十個人,還殺了他們那麼多留守地牢的弟子,卻直到人都跑完了,他們才發現。
他立刻要派人斬草除根。
魏文彬阻止道:“經過名刀山莊被攻一事,其他武林正道肯定有所防備,如果奚陽他們真的回了名刀山莊,那肯定有所依仗,屬下建議先派人去探一下,不宜直接進攻。”
騰徐幽幽的看著他:“那麼,此事就由你負責。”
事實證明,魏文彬的猜測是對的。
他們派出去探查的人根本沒能進入名刀山莊,在外麵就被陣法給攔住了。
唯一一個逃脫的人前來回稟:
“是白鶴穀的人。”
……
次日醒來,阮舟得到了弟子的上報的消息,笑了:“有放人嗎?”
“放了一個。”
“很好,這下他們不會貿然再來了。”
白鶴穀的陣法經過幾代的相傳和升華,不諳此道的人很難與之抗衡。
這也是白鶴穀這麼多年來在江湖立足,無人敢隨意欺辱的原因。
……
謝辰揚醒來後感覺到懷裡摟了一個人,下意識的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瓣,發出慵懶的問候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