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禮數?”
謝辰揚倏地一笑,反手就給了柳原一耳光,
“這才叫不知禮數。”
“賤人敢爾!”柳原麵色扭曲,嗖一下抽出係在腰上的軟鞭,朝謝辰揚揮去。
謝辰揚抬手抓住鞭子往裡一扯,抬腳狠狠朝他心口一踹。
幽篁:“……”又是這招。
謝辰揚可以說是把踹心窩這門功夫練得出神入化。
即使這具身體有些虛,他還是踹飛了柳原。
柳原的手下意識的鬆開,一口熱血噴出,狼狽的倒在地上。胸腔撕裂般的疼痛讓他不住地咳血,一時之間爬不起來。
範溫澤有些懵。
他的護衛不著痕跡地上前將他護住。
而柳府的下人也是驚到失聲。
謝辰揚鬆開手,鞭子掉在地上。
範溫澤回過神,看著他滴血的手心眉頭微蹙。
他撥開麵前的護衛,上前抓住謝辰揚的手:“可還好?”
謝辰揚張開手,露出滲血的手心,眼神勾人,聲音暗含委屈:“疼。”
幽篁:“噗。”
【你乾嘛?!】
幽篁:“抱歉,沒忍住。”
謝辰揚:“……”
範溫澤從懷裡拿出一張乾淨的手帕,低頭給他包紮。
柳原終於緩過氣,一手捂著心口,怒道:“還不給我把這賤人拿下!”
範溫澤帶來的護衛將手放在了刀柄上。
雖然場麵有些微妙,但現在範溫澤可正在給謝辰揚包紮呢,護衛們當然不能讓柳府下人上來抓人。
一個有眼色的上去扶起柳原,低聲道:“小姐,範大人護著主君呢,我等不敢上前拿人。”
柳原咽下喉中血,極力保持鎮定:“大人,我這夫郎實在缺乏管教,以夫犯妻,合該杖責,還請大人……”
“妻?”
謝辰揚看著範溫澤打好結,收了手,轉頭厭惡地望著柳原,
“就憑你也配當我的妻?”
柳原視他而不見,繼續道:“他因家人離世,有些瘋狂,我會請大夫好好照顧他,來人……”
誰也沒想到,謝辰揚會突然衝過去,一手扯開他的腰帶,迅速扒了他的衣服,哈哈大笑:
“柳原,你再說一遍,你是誰的妻?”
柳原十分震驚,咽下的血終於忍不住又噴了出來。
柳府下人們:什麼?小姐竟然是個男的?!
範府護衛:看了出好戲。
範溫澤雙眸微縮。
謝辰揚背對著範溫澤,放輕聲音:“聽說大人心係百姓,有冤便可訴?”
範溫澤:“是。”
謝辰揚拉開衣襟,將袍子褪到腰處,露出鞭痕交錯的後背。
範溫澤瞳仁緊縮,周身氣息倏地沉下來。
護衛們紛紛轉過身。
柳府的下人看到範溫澤不再溫和,反而冷厲的表情,連忙也轉身不去看。
柳原瞪大了雙眼,神情灰敗。
雖然他很快反應過來,穿好了衣服,但該看的都被人看去了。他男扮女裝的事情勢必要被透露出去,不敢想象,母親知道後的後果……
此時此刻,他恨透了謝辰揚。
就不該留著他!
“柳原扮做女裝騙人,又怕我泄露出去而時常欺我打我,還私通敵國害得藍州城被攻陷,他實在是個陰險小人,範大人,你說我打得對不對?”
聽到謝辰揚的話,範溫澤上前把他衣服披好,沉聲道:“對。”
謝辰揚勾唇:“我與他的婚事實在荒唐,他怎配為我的妻?我與他的婚事,不該作數,對不對?”
“對。”
“大人願意帶我離開柳府嗎?”
“自然願意。”
“但我好好的一個人,被他欺負成這樣,就這樣走了,對我實在不公。”
範溫澤垂眸:“你想如何?”
謝辰揚:“我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傷痕累累,我要他柳家所有財產作為補償,可以嗎?”
“不再考慮一下?”範溫澤抬眸,“我欲整頓藍州,這等下作之人,全誅也無妨。”
謝辰揚搖頭:“不用,我隻要他們所有財產就好,人命就算了。”
範溫澤:“你太善良。”
謝辰揚輕笑一聲。
範溫澤抬手:“回去叫人,過來將柳府抄了。”
一個護衛拱手:“是,大人。”
柳原雙目欲裂:“大人……”
範溫澤一個眼神下去,立刻有護衛上去捂著柳原的嘴拖走了。
他看向謝辰揚,聲音溫和:“還想要什麼?”
謝辰揚回身對上他的視線,眼中帶笑:“大人現在是住在府衙,還是另開了府邸?”
範溫澤:“住在府衙。”
“我以前也住在府衙,但現在我家人皆已不在,柳府也不可能待了,”謝辰揚湊近他,微微仰頭,“我能……住進府衙嗎?”
範溫澤聞言一滯:“我未帶家眷前來,府衙內皆是女子,於你而言多有不便……”
謝辰揚遺憾道:“那我隻能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隨便買個房子隨便住了。”
範溫澤:“……”
謝辰揚摸了摸臉:“似我這般,被人欺負了怕是也還不了手,也無人可依。”
幽篁:“……”聽不下去了,先撤。
範溫澤沉默了一會兒:“我給你買幾個小侍,你住進府衙吧。”
謝辰揚:“好啊,那謝謝大人了。”
【我覺得有點好玩,接下來我是不是要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了?】
幽篁:“您的係統掛機中,有事沒事彆開腔,沒有留言功能。”
謝辰揚:“……”
他沒去管柳原被帶走後會怎麼樣,跟著範溫澤回了府衙。
府衙範溫澤的住處裡,隻有護衛和廚娘雜役等人,都是女的。
但主子隻有範溫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