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兒啊。”
【嗯?】
幽篁不忍道:“你一向心性堅毅,我相信你無論遇到什麼事,心態都不會崩的,對吧?”
謝辰揚:“???”
穆辛見他醒過來,低下頭,吻住他的唇。
謝辰揚一下子就將疑問拋到了腦後,享受著愛人的主動。
一吻結束,穆辛冷漠的麵龐帶上幾分晦暗。
謝辰揚勾唇:“怎麼感覺腦袋涼颼颼的……?!”
他伸手摸到了光禿禿的頭,麵容一滯。
【我頭發呢!!!】
幽篁:“節哀,你媳婦剃了。”
【爸爸你怎麼沒叫醒我!】
幽篁:“沒注意。”
謝辰揚:“……”
穆辛握住他微顫的手。
謝辰揚:“有鏡子嗎?”
穆辛握緊他的手,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楊肅,而是我獨屬於我的……隨我姓的……穆羊,我的,羔羊。”
謝辰揚:【我是不是要咩一聲應應景?】
幽篁:“可。”
【咩~】
幽篁:“……對著你媳婦咩。”
謝辰揚幽幽的看著穆辛:“羊不羊的不重要,你為什麼要剃了我的頭發?”
穆辛學習中原文化已久,自然知道中原人都認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珍之重之。
他的所作所為,隻怕會讓麵前這人瘋狂。
因此,他一手握著他的手,一手按著他的腰:“從此忘了你原來的身份,忘了中原,以後你會隨我去西域。”
謝辰揚:“我本來就不記得了。”我現在是失憶狀態啊寶貝!
穆辛:“嗯。”
【看來他不打算給我鏡子,爸爸,我頭發不在了,還帥嗎?】
幽篁:“其實他準備了,就在他懷裡。”
【懂了】
謝辰揚掙開穆辛的手,攬住他脖子往下按,在親住他的同時另一隻手探入了他的懷中,摸到了一個小鏡子。
穆辛猛地抬頭:“你!”
謝辰揚已經掏出了鏡子往麵前一照。
謝辰揚:“……”
幽篁:“好看吧?你媳婦親自給你畫的紋身,親自給你修眉,親自給你抹了脂粉,塗了口脂……”
謝辰揚能清晰地看到,鏡中人光禿禿的腦袋仿佛在反光,膚色白皙透亮,麵頰帶著淡淡的薄紅,本顯英氣的眉毛被修得極細極柔,配上那塗了口脂的紅唇……
好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和尚!
臉上的擦傷痕跡已經淡了不少,又被脂粉蓋住,隻留下淺淺的印記。
最為醒目的,是他眉心處刻了個鮮紅色的“辛”字。
筆畫如遊龍,咋一看之下是個好看的花紋,但多看兩眼就知道這是個字。
仿佛是被打下了烙印。
“楊肅……”穆辛輕聲道。
謝辰揚緊盯著鏡子。
幽篁見此,輕聲安慰:“他要帶你去陽州,也是怕你遇到鬱爍,斬草除根,所以給你偽裝。”
【我覺得這偽裝太過了,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可憐,一點攻氣沒有!】
幽篁:“……”
穆辛看他盯著鏡子發呆,伸手拿掉了他手中的鏡子,啞聲道:“恨我嗎?”
謝辰揚:“不恨。”
不就是沒了頭發,紋了個愛的印記嘛,這有啥可恨的。
穆辛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聞言重新抬起了頭,閉眼靠在車壁上。
謝辰揚忍不住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腦袋:“我覺得缺了點啥……”
穆辛睜開眼。
謝辰揚突然坐起身,握住他的手:“還缺戒疤啊!我們給點上?”
“夠了,”穆辛伸手把他抱進懷裡,“就這樣。”
謝辰揚:“……好吧。”
穆辛:“頭發會再長出來的。”
謝辰揚:“嗯。”
“你額上的印記用了我們那的一種特殊植物汁液,普通的水洗不掉,回西域後我再幫你洗。”
“不用,我覺得挺好看的。”
“我會幫你洗的。”
“留著不也挺好嘛,到時候在你額頭上也紋個揚字。”
“……好。”
……
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過多停留。
眼看著就要到陽州城了,謝辰揚道:【隻是換了個發型,渣男真的認不出我嗎?】
幽篁:“認不出。楊肅有劉海,又總留兩縷頭發在前,沒完全露出整張臉,何況你現在眉眼變了,氣質也變了,也許他會覺得相似,但絕對不會覺得你是楊肅。”
【那就好。】
馬車緩緩駛入了陽州城。
駕車的胡人拿出了一塊腰牌,守衛就把他們放了進去。
他們直奔鎮安王府。
一下馬車,謝辰揚就看到了迎出來的雲爍,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謝辰揚,但很快就把目光投向了穆辛:
“穆辛大人,我父王和兄長在前廳等你,有事共商。”
穆辛淡淡地應了一聲,彎腰抱起往裡走去。
謝辰揚很給麵子地靠在他的肩頭,眼角媚態橫生。
雲爍心頭一跳。
初一看之下,那小和尚和楊肅麵容相似,但細看了才發現完全是兩個人。
楊肅的眉毛沒那麼柔細,眼神沒那麼勾人。
楊肅行事灑脫率直,哪像這個仿佛柔軟無骨唇紅齒白的小和尚。
何況,他沒看錯那小和尚眉心處的字。
穆辛的占有欲昭然若揭。
雲爍邁著腳步跟上,低聲問:“不知那和尚是?”
胡人下屬答道:“我們大人的寵兒。”
即使知道那人不是楊肅,雲爍也試探了一下:“是……從勃州城帶來的?”
胡人不耐道:“路上搶的。你問題那麼多,是不是打他的主意?他已經打上了我們大人的印記,你彆想了。”
雲爍溫和笑道:“怎會,我不過是好奇罷了。”
胡人冷哼一聲,加快腳步跟在穆辛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