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鬆沮喪地回了次臥:“清哥,你玩吧,我今晚要去和我舅舅睡。”
嚴清放下鼠標,回過頭:“你這麼大了,還要和長輩睡?”
陶小鬆翻了個白眼:“我舅舅怕我睡覺不老實壓到你傷口。”
嚴清:“不會。”
“你說了不算,我舅舅已經決定了,”陶小鬆歎了一口氣,“記得定好鬨鐘,我過去了。”
“小鬆。”
“啊?”
“他……是你親舅舅?”
“當然啊!”
“哦。”
陶小鬆走了。
嚴清沒了打遊戲的興致,退出了遊戲。
他回憶起剛才看到的那截脖頸,閉上眼,揉了揉眉心,倏地睜開眼,驚疑不定地打開搜索頁麵,啪啪啪地敲下一行字。
“看到一個人的脖子想咬正常嗎?”
剛好已經有個人提了同樣的問題,他直接點進去看答案。
回答:你好,根據你描述的情況來看,你有強迫性衝動傾向,這種傾向往往和緊張、憤怒壓抑心理情緒因素有關。建議你調整心態,適當參加運動,保持良好睡眠……
回答:你好,你可能有暴力傾向,建議找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
回答:請具體描述一下,你是想要斷他的脖子嗎?還是……
嚴清麵無表情的關了電腦。
原來如此。
他今晚打了一架,本來就心情不好。
來同學家住宿,還遇到同學喝醉的舅舅使喚他,能不氣不壓抑嗎?
還好他忍住了,沒有打人。
也沒有咬人。
……
次日清早,陶小鬆謝絕了謝辰揚要送他的好意,一個人搭乘地鐵去上學。
謝辰揚:“你不去上學?”
嚴清:“請假了。”
他胳膊和腿上的傷能隱藏,臉上的擦傷可藏不住,要是老師知道了,他媽那裡也有可能會知道。
所以,他一麵跟媽媽說最近同學父母不在家,他一個人膽子小,要陪他住幾天,一麵跟老師請了幾天假。
謝辰揚好奇道:“你受傷了你擔心老師告訴你家長,但你請假,老師不會和家長核實嗎?”
嚴清:“一半。”
謝辰揚:“?”
“一半的可能,”嚴清走到門口,“我在老師那裡風評不錯,這個學期也沒請過假,他不一定會找我家長核實,而是直接信我。”
但是也不排除核實的可能。
謝辰揚走到他身後一手撐在牆上,微微低頭:“要去哪兒?”
嚴清:“……”靠太近了。
謝辰揚:“嗯?”
嚴清伸手把他推出一個距離:“出去轉轉。”
陶小鬆去上學了,他不太想和謝辰揚單獨待在一起。
他已經在猶豫這幾天要不要換個暫住的地方了。
但學校裡和他關係好的人不多,而那幾個都是跟父母住在一起的,不太方便,其實陶小鬆這裡也不太方便……但,昨晚陶小鬆離他最近。
謝辰揚又後退了兩步,唇角微微勾起,眼神溫柔:“既然受傷了,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小鬆昨晚跟我說過了,你這幾天會在這裡暫住。”
仿佛剛才的強勢是個錯覺。
嚴清:“我……”
“出去轉轉也行,記得早點回來,”謝辰揚溫聲道,“開門密碼是……0122,我的生日。”
“……”
謝辰揚說完,回了臥室。
嚴清看著他的背影,雙唇緊繃,換了鞋,直接出門。
……
謝辰揚進了洗手間找出刮胡刀,對著鏡子刮胡子。
【媳婦可能不喜歡我的胡茬,他以前不會拒絕我的靠近的】
剛才將嚴清堵在鞋櫃那裡的時候,謝辰揚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狀態緊繃。
幽篁無語道:“這和你有沒有胡茬沒關係,你剛過來,那他也才剛過來,他隻有原嚴清的記憶,靈魂還沒完全融入吧,等他適應了,就不會再那麼青澀了。”
【那也要刮,不然多紮人啊。】
“紮誰?”
【……】
“老實點,雖然他的真實年齡估計和你差不多,但他這身體……懂?”
【懂懂懂,我等他長大】
“……”
嚴清出門後熟門熟路地去了一家汽修店。
汽修店的員工對他都很熟悉。
“嚴清,來找老板啊?”
“嗯,他在嗎?”
“應該在辦公室。”
“謝謝。”
他直接上了二樓。
前台不在。
他瞥了一眼,就往裡走去。
老板的辦公室,他是能自有出入的。
一向如此。
但……
嚴清維持著推門的姿勢,僵在了那裡。
辦公室很大。
他要找的老板餘嶂坐在落地窗旁的藤條搖椅上,仰著頭。
一個男人雙手緊扣著椅子兩側,附身在他頸側親吻著。而餘嶂雙手緊摟著他的脖子,雙眼緊閉,申請享受。
嚴清的第一反應不是關門,而是……
(我昨晚不是想咬叔叔的脖子,而是……想親嗎?)
餘嶂睜開眼:“寶……臥槽!”
他一把推開身上的人,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站好:“小清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在上學嗎?”
嚴清順勢進了門:“請假了。”
男人慢條斯理地係上領口上的扣子:“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