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辰揚還是原來的表情,就連那給人含情勾人的感覺的眼神也沒有變化。
但雲雪風就是知道,不是他。
此時在祁向陽殼子裡的,是幽篁。
幽篁走到那人麵前:“可否一敘?”
那人驚得手中的酒壺都掉了:“還真對我有意思啊……那什麼,小爺我……啊啊啊!鬆手!小爺恐高!”
雲雪風看著幽篁將人提著飛進他們才出來的那個閣樓,眼眸深了深。
其他人都安靜下來,相熟的人用眼神交流。
在雲雪風麵前,他們連傳音入密都不敢。
無非都是圍繞著:
這魔修膽子是不是太大了?剛才還和雲雪風手拉手,現在就當著他的麵去勾搭彆人了?
雲雪風是不是太縱容這魔修了?眼看著他們勾搭到一起了,竟沒有動作?
雲雪風望著閣樓的方向,眼神沉沉,卻沒有絲毫動作。
閣樓上。
謝辰揚縮在體內,十分感興趣。
認識那麼久,總覺父子情深,但實則他對幽篁知之甚少,除了個名字,連他容貌都不知。
幽篁看著他抓著桌子微微趴著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能讓我一探你是元神嗎?”
“???”
恐高的後遺症過去,他一手撐著臉仰頭,一聲輕哼溢出,
“想騙我雙修?我霍元逸可沒那麼蠢!”
幽篁:“隻是一探。”
謝辰揚:“……”果,果然是父子嗎!
他肯定也是想趁機神魂交流一番再說!
但這不是他們本來的世界。
難道……那霍元逸和他一樣?
霍元逸伸手掏出一把折扇,晃開輕搖,狹長的雙眸中帶著幾分風流韻味:
“我說過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你要是出去大喊一聲雲雪風是個蠢蛋,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
幽篁:“……”
他輕歎一聲,傾身上前抓住他的手:“你是要配合一些,不受苦楚,還是想體會搜魂之苦?”
“彆說笑了,你區區一個元嬰,我可是分、分、分……”
霍元逸被他倏然爆發出來的氣勢給震得語氣越來越弱,他抓緊扇子,
“你怎麼可能……”
一個元嬰期的魔修,怎麼可能爆發出壓製他的氣勢?!
幽篁:“嗯?”
霍元逸舉扇:“我配合。”
幽篁:“……”還是這樣。
謝辰揚弱弱道:“他要是死活不同意,你真要搜魂啊?”
幽篁:【怎麼可能。】
謝辰揚鬆了一口氣。
就說嘛,他的爸爸那麼溫柔。
幽篁閉上眼,神識侵入霍元逸的元神。
謝辰揚不知道他們神識交流了些什麼,安靜地等了好久,幽篁才收回神識。
【怎麼樣?爸爸?】
幽篁輕應了一聲,往外走去。
“等等,”霍元逸一手撐在桌上,雙眼的慵懶和風流散去,直勾勾的盯著幽篁的背影,“你是誰?”
幽篁沒有回答,縱身一躍,將身體的控製權還給了謝辰揚。
謝辰揚:“???”
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要穩住身體的時候,雲雪風已經閃身過來抱住了他。
霍元逸也跳了下來,追問道:“你到底是誰!不……不是你,他呢?”
謝辰揚一驚。
他感覺幽篁演他挺像的啊。而且霍元逸和他才認識吧?就這麼一瞬間,就分出他和幽篁兩個人了?
莫非真如他所想,幽篁和霍元逸,早就認識?
【爸爸?】
幽篁:“監察組還在看著,雖然他們隻是粗略看,但我不能明目張膽的現真身,你帶他一起走。”
【他是誰?】
幽篁:“你的媽媽。”
【???】
霍元逸眯了眯眼:“說話。”
“媽……咳,霍元逸是吧?跟我們走一趟無我宗吧。”
“那當然。”
就算謝辰揚不邀請,霍元逸也會跟著。
他要弄清楚為什麼他的元神對他沒有任何排斥不說,在他有心抗拒時,元神卻先他一步下意識的纏上了幽篁的神識,交纏時那種碰撞讓他心悸,仿佛恨不得融入其中。
怪哉。
想他霍元逸風流瀟灑數年,都是花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應該留有情債啊。
此人詭異,定要弄清楚!
於是,無我宗回程的途中,多出了一個霍元逸。
宗主和其他弟子站在原地看著雲雪風他們三人往他峰上飛去,久久凝視。
其中一個弟子忍不住道:“這魔修也太厲害了……”
“可不是,竟然有了太上長老還……還看上彆人,還帶回來來了!”
“魔修真可怕。”
宗主輕咳一聲:“都散了,各回各峰,聚這兒乾嘛呢?”
“是,宗主!”
……
雲雪風在洞府外下了個禁製,帶著謝辰揚進去。
霍元逸被攔在外麵也沒有生氣,隨手一揮,一個法寶落地,憑空生出了個小樓,進去一邊溫酒,一邊開始回憶自己的人生過往。
“讓我想想……有沒有我不經意間結下的情債……”
洞府內。
雲雪風將謝辰揚推坐在床上,貼上他的額頭,神識很輕易地就入了他的領地。
他將謝辰揚仔仔細細的探查了一遍,收回神識:“你的體內和神魂都並無異常,那人是誰?”
謝辰揚伸手將他撈入懷中,微喘著親吻他的唇瓣:“先不說這個,我們修煉吧。”
“是……何人?”
“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