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兮聽到蘇鈺讓她接受微信好友申請後, 就覺得有些怪異。
對方頭像是隻郵輪, 微信名像個公司名。
排隊安檢時，她按下接受，卻沒想到緊接著就收到對方的“寶貝”二字。
她本就虛弱，胃也難受，看見這二字後, 差點沒吐了，直接拉黑處理。
手機放進安檢盒，她問蘇鈺，“這是哪個廣告商？”
心說這個廣告商的小號簡直像微商。
蘇鈺不清楚何斯野和顏兮說了什麼, 狀似不在意的說：“也是朋友介紹, 他說什麼了嗎？”
顏兮麵色複雜, “他叫我寶貝……”
蘇鈺：“……”
蘇鈺前兩天聽大何總說過小何總要回來了, 萬萬沒想到小何總能上來就這麼勁爆。
蘇鈺試探問：“他還說什麼了嗎？”
顏兮幫米璐一起往背包裡裝平板電腦和充電寶, “不知道還說什麼了，我給拉黑了。”
蘇鈺：“……”
蘇鈺覺得好笑，一直到上飛機, 給顏兮放好U型枕, 戴好眼罩, 還在笑。
米璐探頭看她, 想問怎麼了, 蘇鈺擺擺手示意安靜讓顏兮休息。
沒有二位何總的交代, 她不能跟米璐透露太多。
顏兮多年來仍舊最愛穿白襯衫, 雪紡白襯衫的領口敞開, 白皙的脖頸間一條細項鏈，她鎖骨微癢，抬手揉癢，碰到項鏈吊墜上小小的無限符號似的倒8，像是想起什麼好玩的事情，嘴角輕翹了下，發出一道很小的笑聲。
蘇鈺探手摸顏兮額頭，退燒了，“顏顏，一會兒午餐要叫你嗎？”
顏兮搖頭，嗓子還是感冒的啞，“不要了，我再睡會兒。”
經濟艙睡覺很累，顏兮儘量找了個稍舒服的姿勢，蜷著腿入睡。
她感冒鼻子也漸漸不舒服，呼吸很粗，不透氣，睡覺間唇微張，用嘴呼吸使得嘴唇變得發乾。
蘇鈺陪顏兮五年，見太多次她感冒生病的樣子，輕歎了聲，拿出唇膏給她塗上。
唇膏是多年前何斯野送她的那款，同一隻已經過期，顏兮就每次買新的同款。
念舊、念物、也念小恩小惠的顏兮啊。
蘇鈺托腮看著顏兮，說來有趣，都說顏兮是小可憐，可她好像又是最幸運的人。
米璐過來悄悄拍下顏兮在飛機上睡覺的照片。
叫蘇鈺，“蘇媽媽，你也睡會兒吧。”
蘇鈺比她們大八歲，成熟耐心細致，米璐和顏兮偶爾會叫她蘇媽媽。
蘇鈺戴上眼鏡，擺手道：“你睡吧。”
拿出平板電腦看行程，心說幸好顏兮經期剛結束，可以拍水下鏡頭。
*
兒大不中留，何斯野沒直接回家，和沈飛直接去學校找姚瑤。
找研究生姚瑤。
高中時的學渣姚瑤，在顏兮的輔導下成功考上C大物理係。
上大學後為了追男神進了學生部，接著又為了追男生讀了研究生。
沈飛和姚瑤掛斷電話後，挑著半邊眉毛說：“姚瑤勵誌死了，竟然還混了個研究生，下一步估計要讀博了。”
何斯野仍然闔眼叩腿，沒接話。
沈飛忽然很想念姚瑤，畢竟姚瑤在的話，不管他說什麼，姚瑤都會接茬。
“那你看”，“哎喲喂”，“好家夥”，“可不是嘛”，“您瞧您說的”，“多新鮮啊”。
沈飛想念姚瑤這些詞兒挨個說一遍。
估計野哥在見到顏兮之前都是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沈飛不再多話。
終於到C大校門口，沈飛下車後感慨時光飛逝歲月如梭，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
感慨得何斯野幾次做出想踹他的小幅度動作。
兩分鐘後，校內終於走出兩個身影。
姚瑤牛仔短褲襯著兩條大長腿，挽著身旁麵容清冷的男生，她臉上笑容燦爛如花。
對上門外沈飛的眼睛，立馬甩開男人的胳膊衝上去，“飛哥——”
沈飛也跟著一聲大喊，“姚瑤——”
倆人像分開千萬年的牛郎織女似的，朝對方跑過去。
在姚瑤抱住沈飛的前一刻，她後衣領被人拽住，並被甩到一邊。
沈飛手臂張在半空中，沒抱到人，心道這醋也吃嗎，皺眉，“不是吧。”
冷彥然：“是。”
沈飛&姚瑤：“……”
姚瑤試著要去抱何斯野，“四爺我想死你——”
又一次被冷彥然拽住後衣領。
沈飛隻得身體跟姚瑤保持距離，脖子伸出長頸鹿的長度，問姚瑤，“拿下了？”
姚瑤也伸著長頸鹿脖子，“拿下了！！！”
沈飛嘿嘿笑，“睡了嗎？”
姚瑤頓露嬌羞臉，“哎呀討厭。”
何斯野看得不耐煩，冷眼瞪他們兩個。
姚瑤和沈飛倆人同時縮回脖子立正。
姚瑤邁兩個正步站到冷彥然身邊，“四爺你是不是要問我顏顏去哪了？顏顏去泰國去拍宣傳片了，這會兒可能剛起飛。”
沈飛幸災樂禍砸吧嘴，“哎喲喂，點真背。”
何斯野沒想到剛好錯過，左眼皮跳動了兩下。
深呼吸，壓下煩躁，“她哪天回來？”
直到這時，姚瑤才認真打量五年未見的何斯野。
眉宇間成熟穩重許多，曾經的桃花眼翹起時總是懶洋洋的勾人，此時此刻身穿西裝三件套，目光內斂，眉間川字三道豎，隱現少見的深沉。
輪廓間也不再有年少氣盛時的傲慢與跋扈，時間在他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斂著棕眸，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場。
姚瑤看得一哆嗦，翻手機找聊天記錄，“顏顏之前和我說過哪天回來，我看看……大後天，周四下午，航班號我轉發給你，延不延誤四爺你自己關注下啊。”
沈飛又伸長頸鹿脖子，低聲說：“何總還在緊張中，等他放鬆了，就又回原來那樣了。”
姚瑤問：“那要去做個大保健放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