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兮在劇團練了兩個月,作息規律, 飲食也有營養師嚴格把控, 曾經長的八斤肉, 掉了四斤,但因為鍛煉的緣故, 身材反而緊實, 看起來比之前更瘦一些。
舞蹈老師對顏兮的形體儀態都很滿意。
程導也來看過一次顏兮, 看到顏兮練舞時的樣子, 也讚不絕口。
程導和顏兮簡單說了說戲,讓顏兮找找感覺, 也讓她多觀察觀察舞團主角的特質。
顏兮喜歡這種努力的感覺, 練舞的過程中, 甚至把劇本台詞也背了一遍。
在拍攝的時候, 台詞的變動會很大,顏兮無所謂, 就是喜歡背東西, 可以加深很多理解。
臨近演出時, 顏兮又像之前每一次那樣,緊張不安, 所以正常下班休息後,她還在舞蹈室進行課後練習。
顏兮最近大部分時間是自己開車上下班, 所以就沒提前和何斯野說她會晚下班的事。
她一個人在舞蹈室練習, 旋轉時, 突然看到門口多了一個人。
何斯野一身白衫黑褲, 腦袋倚著門,歪頭看她。
就好像多年以前她練舞的時候,他站在門邊看她。
顏兮像隻天鵝一樣跳到他麵前,旋轉,然後向上的手臂落在他肩膀上,身體向上一跳,掛在他腰上。
何斯野失笑著抱住她,目光漸變得幽深,“丫頭,你們舞蹈室沒監控是吧?”
顏兮嚇死了,慌張從他身上跳下去,要跑。
何斯野抓住她手腕,將她拽進懷裡。
顏兮急忙說:“有監控的,你彆亂來啊。”
何斯野抱住她,就將她放倒在地上,顏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何斯野,你冷靜點好嗎?”
何斯野身體懸在她身上,一側手肘與膝蓋撐著重量,意味深長地挑眉。
手從她脖頸一路下滑,最後落在她腳邊。
顏兮好似明白了他要做什麼,翻身趴倒地上就要從他身下爬出去。
何斯野握住她腳腕,將她拽了回去。
何斯野語氣稍冷,“還能跑哪去?”
顏兮不敢再掙紮了。
何斯野單腿跪在地上,解開她的芭蕾舞鞋帶,脫掉她的芭蕾舞鞋。
兩個人都秉著呼吸,顏兮縮著腳趾,不敢看何斯野,怕何斯野生氣。
許久,何斯野長歎了口氣,“你就氣死我得了。”
*
顏兮的腳上又磨起了泡,何斯野拿衣服把顏兮的臉蒙上,抱顏兮上車。
上車後,顏兮姿勢上乖乖巧巧地坐著,嘴裡開始想到什麼笑話就說什麼,努力逗何斯野笑。
何斯野一直沒笑,但偶爾側眸瞥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目光。
……就特彆像她考試沒考好,回家努力帶動家裡陰沉的氣氛,但是長輩給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種感覺。
顏兮講了半個路程的笑話,實在沒有捧哏的,她隻好安安靜靜選擇放棄了。
到鹿兒灣後,顏兮想自己下車趕緊跑了溜之大吉,但何斯野速度更快,直接到車這邊,把她抱下了車。
顏兮悄沒聲息地拿衣服蓋到腦袋上,隔著衣服說:“小野哥,我剛做完手術。”
“你都做完手術三個半月了。”
“那也是做完手術沒多久……我現在半個肝都沒了,你不能氣我。”
何斯野被她氣笑了,“顏兮,能不能講點道理,現在是你氣我吧?”
顏兮不吱聲,手伸到他脖子後麵掐了掐他後頸。
鹿兒灣沒人,方然還沒下班,楊鋒自己去遛彎了。
入了冬,房裡的火堪堪著著,房間不熱,穿單衣會有點涼。
何斯野把顏兮按在小馬紮坐下,他去取了小藥箱,回來後又取毛巾保鮮袋和冰塊。
顏兮看何斯野走來走去,就像是回到了從前。
片刻後,何斯野回來,直接坐在地上,抱顏兮的腳放他腿上。
顏兮忙道:“你站起來啊,地上涼。”
何斯野瞥她,“兩分鐘就給你挑完了。”
何斯野心底的怒氣和怨氣都很足,顏兮不敢多說。
何斯野拿著消毒後的針,輕挑她腳趾上透明的水泡,沒抬頭,“你那時候為了三分鐘的小舞蹈,都能跳出水泡。”
言外之意,彆說這一整場的芭蕾。
顏兮被他挑得有些疼,猶豫說:“小野哥,其實水泡不用挑的……”
何斯野抬眉,“我就愛挑,行不行?”
“……行。”
顏兮小聲說:“有點疼。”
何斯野的動作又溫柔了兩分,就那麼坐在地上,溫柔又心疼地給她挑腳上水泡。
顏兮忍著疼,總想哄哄他。
想了想,她和他撒了個嬌,粉唇輕翹,甜軟地討好問:“小野哥,我跳得怎麼樣?誇我一句唄?”
何斯野睨她軟唇貝齒,喉結輕滑,“給我親一口,我誇你一句。”
顏兮輕笑開,仰頭湊過去。
何斯野低頭吻她,“我的顏兮,世界第一棒。”
*
芭蕾舞劇很快在本地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