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現在情況不太妙呀?
前來慰問受傷男主的刑歌如坐針氈,趕腳四麵八方都是滿滿的惡意。
對麵床榻上的男子眯著一雙勾魂眼,淬了寒冰,似乎在細細考量要從哪裡下手。他身側的碧紗帳垂著流蘇,素淨的顏色愈發襯得他容色絕豔,便連那失血過多的薄唇都成了驚心動魄的妖嬈。
刑歌心想,艾瑪,這家夥長得是要逆天呀,可惜危險係數太高,一般人都不敢染指。
“咳,那個,昨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沒想到你居然是蓁蓁的師尊!這個,真是大水衝倒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小弟無心之失,望離峰主切莫怪罪!”在這尷尬的氣氛之中,刑歌笑著打哈哈,心裡頭已經有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
——特麼的,要她知道這家夥的男主身份,說什麼在打架之前就卷鋪蓋溜了!這貨可是成長型的男主,日後牛氣哄哄是要稱霸修仙界的,內裡又腹黑壞水愛算計,現在指不定要怎樣磋磨她呢!
男主:握草,誰跟你是一家人,賤人不要臉!
聽他哪壺不開提哪壺,離九天額頭青筋暴跳,但還是忍了下來,他意味不明掃過那螭吻獸嘴裡吐出的嫋嫋煙絲。
嗬嗬,很快,老子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一早就知道這虛偽的家夥會過來賠禮道歉的,暗戳戳聯絡了昔日在魔宗當臥底混過的好基友,向他討了幾包“上天入地無人能敵至尊牌紅顏醉”,哪怕是神通廣大的大羅金仙,隻要吸入一縷,哼哼……
離九天估摸時辰,那個送湯藥的老婆婆就要來了,隻要羅耿這個人麵獸心的敢獸性大發,他就有一百種收拾他哭爹喊娘的方法!
房間裡的氣溫好像越來越熱了?
刑歌有些不耐煩扯了扯衣襟,好像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烤著她,汗水很快就浸透了衣衫。她一邊強裝鎮定跟離九天東拉西扯的,一邊使出各種法子讓自己冰涼起來,旁邊那壺茶都被她喝了個精光。
男主看著那家夥往嘴裡灌茶的樣子,心裡冷笑。
那壺雪芽新茶也被他動了手腳,茶嘴仔細抹上了來自好基友友情讚助的“神仙
思凡”的花粉,羅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妹紙是俺的,天下也會是俺的,一切都是俺的,哇哈哈哈!
想到將來美好的日子,男主大人情不自禁笑成狗。
刑歌覺得今天男主特彆的蛇精病,可能是犯病了沒吃藥,瞧他一會兒恨不得用目光淩遲她,一會兒又笑得跟白癡似的。
不過怎麼說呢?這貨紅唇齒白,笑起來彎著一對兒臥蠶月,透著狐狸般的狡黠,真是秀色可餐呀。
她覺得自己有點蠢蠢欲動,眼神也迷離了起來。
離九天看對麵的男人臉上暈起一團紅霞,整個人汗如雨下,坐也坐不穩了,暗想,不錯不錯,這藥勁兒上來了。
“離峰主,我身體可能有些不舒服……”
刑歌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不過她情商堪憂呀,並沒有懷疑是離九天動的手腳——這可是修仙界第一男主呀,就算有點小腹黑,行事也坦坦蕩蕩,沒必要用這種下作手段來為難她這隻小炮灰吧?
“看來我隻能改天再來賠禮道歉了——”青袍男子猶如醉玉頹山,搖搖晃晃站直了身軀就要往門口走,還在得意的離九天一看,握草,這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他怎麼能甘心呢?
他叫了幾聲,對方好像沒聽到一樣,眼看這人要跑路了,他趕緊也不裝病了,掀開被子“嗖嗖嗖”奔到他前麵,拉住對方的胳膊,假惺惺地說,“哎呀,你我不打不相識,正說得高興呢,你怎麼就要走了呢,太不給我麵子了!”
“離峰主,不是在下不給麵子,隻是這身體欠佳,小腹好像一團火在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興許是前些天吃錯了什麼東西,不如改天再聚?”刑歌誠懇地說。
離九天眼底暗光掠過,這家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過,他布了那麼久的局,想溜?沒那麼容易!
“哎呀,這該不會是那小侍女拿錯了茶葉吧!”離九天拍拍腦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最近新得了一種酒,是浮生木浸了天河水,乾曬百天後炮製成茶葉模樣,跟雪芽很像,可能是拿的時候搞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