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蘇老太太精神奕奕的站在院子裡叫罵。那話說出來都讓人汙了耳朵。扣兒小腦袋透過窗縫悄悄往那看去。見老太太是衝著他們這邊,心裡就不由著慌。
“二姐,這老太太是啥個意思?咱爹還沒醒呢,她不說問上兩句,咋還在那兒說這話,是惡心哪個?”
喜兒瞅了眼蘇老太太,冷哼一聲,這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昨晚上她想了又想,都覺著她爹受傷這事兒有些蹊蹺。先不說老太太有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就說那傷口,昨晚上藥,她又仔細觀察,哪裡像是剪刀紮的,明顯看就是傷口平整,這會兒的剪刀可全都是帶著棱的,就算尖利,可也是前頭尖後麵粗。哪跟這一樣呀?
不知為啥,她突然就想到了昨日在鎮上見到的五叔。還有老太太昨日那慌張的表情,明顯是想包庇誰,要說這家裡老太太最心疼誰,那真的要數蘇文寶。
喜兒悄聲打開門,衝著叫罵的蘇老太,用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從昨個兒我爹受傷,到今日都不見我五叔露麵,也不知五叔去哪裡玩兒了?奶竟然不擔心哪!”
罵得正起勁的蘇老太,見著喜兒出門,嗓子不由得就大了幾聲。這會兒聽到她問自己小兒子,突然聲音一哽,像是被人掐著喉嚨的母雞,隻發出嗬嗬的聲音去,說不出半句話來。
見終於耳朵清靜了,喜兒把門關上,不再理會外麵的人。
那蘇老太太站在院子裡,嘴巴張張合合幾次,臉色鐵青,想再開口,卻又覺得心裡沒底。
看到四兒媳婦探頭探腦的在那裡偷看,就想起昨天他們說那話的意思。氣就不打一出來。可她也顧忌著王氏不好惹,最終還是悻悻的回了上房。
王氏在屋裡呸了一聲,扭著腰就走到炕邊,戳了戳裝死蘇老四:“你娘可真是心狠哪!都是親兒子,咋就差距那麼大呢!”
蘇老四翻了個身兒,嘴裡不耐煩的說道:“她自來對三哥一家就厭煩,哪裡還會給他們好臉色!”
王氏眼珠子一轉,低聲說道:“你說這老三會不會不是娘親生的!?”
這下蘇老四一個踉蹌坐起身來,“你這婆娘瞎想啥呢!三哥跟大姐那可是龍鳳胎,這十裡八村多少年出了一對龍鳳胎,咋可能有錯!”
這下王氏悻悻的撇撇嘴:“我不想著,也沒見有哪個當娘的能這麼狠心對親生兒子。”
蘇老四披上衣服,嘴裡嘟囔道:“還不是當初生下大姐後,生我三哥時,咱娘聽說很凶險,差一點就一屍兩命。老太太這是記恨他!”
王氏聽完不由咋舌,這還真是老太太能做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