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茹在魏屯也住了幾年,自是知道這雞子有多精貴,連忙拒絕。可桃兒哪裡容許她推辭,放下籃子就匆忙離開。她畢竟做慣了活計,力氣自然比連月茹大,腳程也快,一眨眼就不見了。
看著那隻精神的母雞,連月茹無奈的關上院門。將籃子放好,轉身就朝著父母屋裡走去,還沒進屋就聽到娘親在那裡說著可惜。她眼眸微暗,低垂著眼皮。
蘇三郎是個好兒郎,她自是知道的。過去家裡窮上不起學,就常常趴在窗子外偷偷學習。不論酷暑寒冬,每日堅持!就這份心性也是好的,更何況如今的蘇三郎,身條長高,模樣清俊,在這鄉村人家是少有的俊俏兒郎,哪個女兒家不喜歡呢!
隻是她如今的情況,心裡難免沮喪,自己最狼狽不堪的一麵,正巧被他看到了!懷春少女哪個不希望自己在人麵前美麗大方,而她卻被那賴子纏上,雖說心裡已經釋懷,可難免還是失望的!
屋裡麵的兩口子,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全被你女兒聽了去,更不知道女兒心裡的真實想法,不過隨著連夫子身體日漸康複,村子裡的學堂終於要開始招生了。
說到這個,不免要提提三郎!畢竟他可是連夫子教出來的秀才,隻這一條,就是個活廣告。北鄉村人家不同於魏屯,那邊尚武,雖說也知道讀書多了能考功名,可卻不如北鄉村這邊人,能真真切切地體會到好處。
於是前來詢問報名的人家絡繹不絕,將準備好的那一間屋子圍了個裡外不透氣。
老人們見到這種熱鬨情形,一個個都嘴角含笑。蘇五伯更是雙手背在身後,一派閒適的站在大槐樹下,朝著人群擁擠處的連夫子看去。
“好啊,好啊!這才是興旺之象!”他自己在那嘟囔,幾個孩子在槐樹下的石椅上有蹦有跳,看著屬於村莊的生機勃勃,不少老人們都暗自點頭,子孫後代,哪怕能出一兩個有功名的,對他們村子都是極大的好處!
忙活了三天,真真是把三郎和李然累得夠嗆。倆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李然更是沒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喜兒見此忍不住偷笑,卻被李然瞅了個正著。立馬做幾身指著喜兒就問道:“你個沒良心的小丫頭,見我們累成這樣,也不說端茶倒水的,就不知心疼心疼我們!”
自個說著,竟然還帶著無限的委屈,可是讓喜兒惡寒了一把!搓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臉嫌棄的看著李然!“不過是登記的名冊,也至於累成這樣,你那些功夫全都練到豬身上了!”
誰知李然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嗬嗬地用手支著下巴,就那樣戲謔地看著喜兒:“小丫頭觀察的還挺仔細的!你沒見你們家那頭大胖豬最近又壯實了,那都是我給它傳的功力呢!”
三郎翻了個白眼,用手推了把李然:“後天就要開學,我想著剛開始的幾天咱倆全天盯著,等過了這段時日,咱們隻上午去!”
對此李然沒有任何意見,實在是全天都待在學堂,麵對那些嘰嘰喳喳的小孩子,他的腦仁還真是疼得要命。
而他們新建的學堂,之所以分成上午下午兩撥人馬,這還是喜兒提出來的。她那日說道又不是所有人都要考功名,這樣一刀切,有些人隻不過想多認識幾個字,將來出去找工也不吃虧,若是跟著考科舉的人一起,反而是兩邊人都得不著好!
於是乎學堂的學生就分成兩種,將來想考科舉的和隻識字學算數的!而上午就是教那些考科舉的學生,下午則是教那些隻想認字學算術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