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過來!”何醫生招了招手。
祝寧嬋回過神急步走了過去, 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情緒, 在聽從何醫生吩咐的空檔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半坐在那裡的人。
然後她發現了一點不同, 說是李顯可是要比李顯還要好看一點,更像是……更像是那玉雪洞裡躺著的那位。
煩躁的咬了咬下唇, 這才想起來陸吾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這兩天都沒看到。
那邊何醫生拿著手術刀對著已經恢複了意識的男人說道:“這兩天藥品需求量驟增, 院內存藥已經沒多少了,麻醉藥更是丁點兒沒剩, 你就忍著點吧。”
男人虛弱的扯著唇笑了笑, 微微點了點頭。
何醫生下手利落,眼角抽也沒抽。那男人倒是微微顫了一下, 隨後任憑何醫生再怎麼他都沒了反應。
要不是祝寧嬋看到對方放在地上的手微微動了動, 都會誤以為男人是不是疼的暈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 何醫生便將子彈取了出來,隨後吩咐了一聲祝寧嬋給這位掛上消炎藥。
祝寧嬋應了,轉身過去取藥, 然後蹲下身用鑷子夾著酒精棉把男人的手背擦拭乾淨, 用橡膠管勒住他的手腕,拿起針頭毫不猶豫的就紮了進去。
調好點滴的速度,便將散落在周圍的器械收了起來。
“謝謝。”男人聲音微弱,好在祝寧嬋耳力超乎常人, 不然還真是聽不到。
“不客氣。”祝寧嬋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猶豫了幾番還是轉身折了回去。
“你叫什麼?”
男人恍惚間聽到有人這麼問,他勉勵睜開眼抬起頭, 便看到剛剛替他紮針紮的很疼的那個少女正站在那裡,梳著兩條辮子,厚厚的劉海遮的看不清她的眼睛,不過聲音很好聽,他想。
“李顯。”
祝寧嬋聽到男人這麼回答。
手不可抑製的抖了一下,金屬器械在托盤中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我叫祝寧嬋。”她說完了之後沒有等男人的回應,走了。
男人略微動了動,腿部的傷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上插著針頭挪動不是很便利,僅僅是稍微坐起來一點,就滿頭大汗。
祝寧嬋站在架子邊上偷偷往角落裡看,抬起手腕瞧了瞧那小小的碎片印記,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一聲貓叫。
她左右看了看,發現陸吾正蹲在醫院的外窗台上。
推門走了出去,陸吾正蹲在那裡用爪子洗臉,祝寧嬋上前把他拎了起來直視:“好久不見。”
陸吾不滿的掙紮了兩下:“丫頭,我可比你老多了,你能不能偶爾尊尊老?”隨後見她沒有放手的意思,也就放棄了抵抗:“我也要出去體驗體驗人間的生活啊,不能你每個世界都甜甜蜜蜜,放我自己在旁邊圍觀吧。”
“所以醫院裡那個到底是不是他?”
“是啊。”
“那為什麼這次我沒有那種感覺?”
陸吾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著她:“都是一個人的靈魂印記,長出來的自然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第一個世界我是怕你不認得才提醒你一番,這回你要是還不認得,你是不是傻?”
“喵嗚!!!”陸吾突然掉在地上摔了一個四仰八叉。
祝寧嬋斜了他一眼,隨後頭也不回的扭頭進了醫院。
……
李顯覺得喉嚨癢的厲害,嘴唇也已經乾裂,可是現在可見的都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傷員,醫護人員都上了二樓,據說有一個特彆嚴重的傷員在等著救命。
頹然的將腦袋靠在了牆壁上,這他媽的也算是一種人生體驗吧?想到這裡無聲的咧嘴笑了笑。
“是不是發燒了?”清脆悅耳的女聲自耳邊響起。
接著李顯就覺得額頭貼上了一隻帶著絲絲涼意的小手,觸感美妙。
“沒有啊。”祝寧嬋疑惑:“那在這傻笑什麼呢?受了傷還笑得出來?”說到這聳了聳肩,將手中的水杯遞到男人嘴邊:“喝點水吧。”
李顯勉勵抬起另一隻沒有插著針頭的手接過水杯,道了謝,揚起頭‘咕咚咕咚’的將杯中的水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