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嬋隻是挑了挑眉, 而李顯依舊站在那裡沒什麼特殊的反應, 表情還是那個表情, 甚至連一個微笑的動作也不曾有,特彆平靜, 看起來完全不認識這個乞丐一般。
何超緊緊攥住欄杆, 還在不停的往那邊貼靠, 想要退的更遠一些,隻可惜有點無路可退的意思。嘴裡那尖利的嚎叫聲也已經小了下來, 似乎是喊不動了, 嗓子有些啞。
祝寧嬋剛站起了身,腰間就環上了男人強壯的手臂, 大掌緊緊貼著她的小肚子, 耳邊氣息溫熱。
“這個乞丐你認識?”李顯略微低頭, 薄唇湊近少女通透可愛的小耳垂,一邊問著一邊還輕輕親了親。
察覺到耳垂上微涼的觸感,祝寧嬋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隨後衝著身邊的人翻了一個白眼, 他這是犯規啊犯規!
“熟人。”她轉身回答了李顯的問題,隨後便拉著男人走掉了,何超已經這幅樣子她實在是沒有再出手的必要了。
下了天橋,祝寧嬋突然頓住, 狐疑的看向身邊的人:“你不認識那個人嗎?”
“哪個?”李顯一臉的迷茫。
“就是剛剛天橋上那個乞丐,怎麼他看到你很害怕的樣子?”
李顯聞言皺了皺眉:“我怎麼會認識他?”
“因為他得罪過我……所以不是你把他揍成那副模樣的?”祝寧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真的是很奇怪, 直覺告訴她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我的手是用來雕塑的,不是用來揍這種垃圾的。”李顯回答的坦蕩,眉眼之間完全看不出來破綻。
祝寧嬋聽到他的回答看向了男人的手,修長有力,指甲修整的很乾淨,隻不過上麵有不少細碎的小傷痕。
她決定相信他?總之是不是都沒關係啊,眼前這個人做什麼永遠隻是為了她著想。
想到這裡祝寧嬋便沒有再接著追問,而是輕輕一笑,從李顯拎著的一個紙袋中掏出一瓶水,擰開喝了一口就這麼遞給了他。
隨後轉身率先向前走去。
李顯接過水低頭看了看瓶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少女唇上粉嫩的唇膏的顏色,就這麼就著喝了一口,眯眼看著前麵腳步輕快的背影。
嘖。
他當然不會動手揍那種垃圾了,不過他可以看著彆人揍不是嗎?
男人突然露出了一個和以往憨厚老實形象不同的笑,薄唇微翹,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
妄圖染指他的人,誰都不可以。
眼神,嗜血而凶狠。
……
時間過得飛快,祝寧嬋常常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個世界的李顯簡直太過於符合她的心意,無論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她都有一種調戲良家婦男的滿足感。
日子簡直不要太美好。
就這樣暑假也臨近尾聲,首都美術學院的展廳也正式投入使用了,剪彩那天祝父也到了現場,展廳並未以遠恒集團的名字命名,而是叫了遠恒在國外子公司的名,Amar。
因為洋氣。
祝父還順便參加了學院宿舍樓的奠基儀式,順便嘛。
第二日展廳內的三個分區便都全部展出了作品,其中就有朱宴青的。
展廳是早上八點半才正式對外開放,但是因為是第一批展覽,除了朱宴青的另外兩個都是國內名氣頂尖的大師級人物,一個是水墨山水畫大師,另一個是草編畫藝術大家,所以學校還是準備了一個儀式,就在展廳門前的小廣場上舉行。
首次展覽來了不少觀眾,其中有一部分是城裡比較有錢的人物,想順便來淘弄幾件心頭好,還有一部分是首都美術學院的學生,此時已經有不少外省的學生已經陸續返校,所以場麵看起來還真是十分的熱鬨。
先是請了省畫家協會的會長講了話,然後是校長講了話,再然後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展廳的門終於開了。
朱宴青今天穿著筆挺的鐵灰色西裝,頭發梳的鋥亮,看起來還真是挺人模狗樣的。
滿麵都是春風得意,他微笑著點頭應承著往裡走的觀眾。
祝寧嬋跟著人群往裡走,在經過朱宴青身邊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
朱宴青顯然也看到了她,臉色變得不太好。
“恭喜朱教授得償所願。”祝寧嬋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來兩個人上一次見麵時候那副伶牙俐齒,充滿譏諷的嘴臉。
這邊朱宴青的感覺就比較複雜了,之前他一直視祝寧嬋為自己的私有物,想著早晚會被他搞定收入囊中的,但是偏偏事情就脫離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