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二人在山上的談話內容外人當然不得而知,早在祝寧嬋閉關之前,玄冥就早已昭告了五洲,如今她既然出了關,滄瀾派特意差人來問二人是否要邀請修真界各門派有頭有臉的人物前來見證。
玄冥這次沒有貿貿然做決定,而是學會了先去詢問祝寧嬋的意見,祝寧嬋自然是不想應付那些她並不多熟悉的人,所以就拒絕了。
自從出關以後,德海掌門幾次召見,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讓她接了連席長老的班,隻是她依舊是是有自己的思量,每次都是將話頭岔過去。
德海豈能不知道她這是婉拒的意思?卻也不敢逼的太急,其實除卻祝寧嬋,門內還有幾人也已經達到了合體期的修為,他隻需稍微選擇一下,那幾人都必定十分願意成為這玄劍門內門的長老的。隻不過那幾人綜合實力又怎麼能與明清相提並論,這明清的道侶可是玄冥,所以她又豈是普通的合體期修士,前途不可限量。
加之對方閉關這五年,那玄冥幾乎可以算是在玄劍門安了家,德海思來想去便十分迫切的想要將祝寧嬋綁牢在玄劍門,這樣的話就等於無形之中給門派請了一尊大佛。
德海的小算盤固然打得好,可是滄瀾派的胡仁全也不是吃素的,幾乎是三日一道傳音符,五日一隻傳信獸的往玄劍門送。要不是因為他自己身為掌門,事務繁忙,估計是恨不得月月親自過來勸說玄冥回去。
這日又是一隻傳信的小飛獸飛到了祝寧嬋所在的洞府前,彼時她正在沒什麼意思的將明潔抓過來操練,明潔正在練習法術,伸手將小獸抓了下來,降落在地遞給了祝寧嬋:“師姐,定是那滄瀾派又來勸那位回去啦!”她說著皺了皺鼻子,看向了那緊挨著祝寧嬋洞府的另一個洞府。
想當初不知道玄冥的身份,她還臭不要臉的叫人家一聲‘玄冥師兄’,等到沒過幾日,從滄瀾派發出來的消息送到了玄劍門之後,她差點沒一口唾沫嗆死自己,隻覺得脖頸涼颼颼的,似乎是撿了一條小命。
祝寧嬋接過小獸摸了摸那柔軟的毛發,然後微微一笑:“剛剛教你的法術可是掌握了?今兒回去之後要勤勉練習,過後我可是要檢查的。”
明潔衝她呲牙一笑,祭出飛劍飛身上去就沒了身影。
看了看小飛獸的爪子上綁著的小紙條,祝寧嬋想了想還是沒有拆開,而是走到了男人得到洞府,門口的幾層禁製因為有人靠近微微閃了光華,隨後好似會自動識彆來人一般,就歇了下去,沒有半點攻擊來人的意思。
洞府內石榻上,麵目溫潤如玉的男子,一頭黑發散落垂下,顯得這人除卻清冷之外還有了三分的灑脫。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睜開了黑眸,在看到來人之後眼神便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衝著對方伸出了手。
祝寧嬋乖巧的將小手放進了對方的掌心,順勢也窩在了男人的懷中,將小飛獸遞了過去:“估計是胡掌門內心著實焦急難安,要不你回滄瀾派一趟安安胡掌門的心吧?”
“不用理他。”玄冥麵上是毫不在意,打開了那小紙條之後卻頓了頓。
“寫的什麼?”祝寧嬋見狀起了好奇之心,微微直起了身探過頭去看那紙條上的內容:“哪裡是五彩仙城?”
“是位於五洲之間的一座城,位於平原地帶,四通八達,但是比較混亂,那裡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的管轄範圍,所以難免事情多一些。”玄冥雖然說得委婉,但是祝寧嬋又怎麼能聽不明白。
“那這個勞什子的丹藥品鑒大會為什麼要選在那裡開啊?”
玄冥輕笑一聲將紙條仍在了一邊,摟過女人嬌軟的身子:“平常的人呢,自然會告訴你,這是因為傳統,因為不知何時開始,這二百年一次的丹藥品鑒會就是在那五彩仙城舉辦的。”
“那,你說呢?”
“我說?”男人輕輕的嗅了嗅她的發頂:“各門派都急於討好的丹藥門派,天丹門就在五彩仙城。每年的丹藥品鑒大會都會出現幾位驚豔才絕的煉丹修士,那便是天丹門暗自放出來試煉的弟子,更是各大門派爭先恐後想要合作的對象。”說道這裡捏了捏懷中人的鼻頭:“這可是各個門派長老級彆的人才能知道的消息。”
“所以,胡掌門的意思是想要你前去這丹藥品鑒大會?”祝寧嬋百無聊賴的擺弄著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
“嗯,上一次的大會,滄瀾派並沒有能爭取到任何一位天丹門的人,胡仁全大抵是有些著急了。”
上好的丹藥對於門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接連兩次爭取不到一位煉丹修士,那麼門派的金丹期和元嬰期修士的數量很快就會被彆的門派趕超。
“胡掌門還真是……”祝寧嬋一言難儘的仰頭看了一眼男人的下巴:“信得過你。”
這胡仁全是有多想不開?派這麼一個情商低下的人前去,還想爭取至少一位天丹門的人呢?不把那幾人氣個半死,算她祝寧嬋輸。
其實胡仁全的想法幾乎和德海一模一樣。德海掌門是想要利用祝寧嬋栓住玄冥,胡仁全則是想要用玄冥拴住祝寧嬋。
情商低下有什麼要緊的,要緊的是玄冥有一身任何人都要仰望的通天本領,身邊還有一位心思七竅玲瓏善於□□他的到道侶不是嗎?
“想去看看?”男人問道。
女人眼珠子轉了轉,她對於那勞什子的丹藥品鑒會沒有什麼心思,但是想著就這麼憋在玄劍門內,對於找到那女魔修也是毫無用處,倒不如出去看看,沒準還能尋到一些線索。
想到這裡她看起來頗有興趣的點了點頭:“整日的打坐修行也是無趣,還真想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