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救人?”祝寧嬋似笑非笑。
“想,可是不是這麼救。”鐘明傑顯得很有骨氣,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不可能再跪旁的人。
祝寧嬋對於他的反應早有預料,鐘明傑從骨子裡來說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他所以為的真情、義氣都是他以為的,其實這個人是最冷漠,最無心的。要麼說他是一哥特彆優秀的演員,自己對於自己的人設都深信不疑。
“鐘廳長的意思就是……”女人抿嘴笑了笑:“現在有這麼一個簡單的法子擺在你麵前,可是你為了自己的麵子寧願放棄這個機會,即便你邁出這個門兒我就有可能殺了他們。”
鐘明傑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咬著牙:“沒錯。”
“啪啪啪。”祝寧嬋一邊微微搖著頭一邊鼓掌:“鐘廳長,論狼心狗肺,我隻佩服你。”
鐘明傑還欲說什麼,這時秋安卻閃身到後麵的屏風裡,接著帶出來兩個人,他們五花大綁的被扔在了鐘明傑的腳下。正是被堵了嘴的林洛和孫欣如。
林洛看起來精神頭還可以,就是眼中紅血絲密布,好像是整整一宿沒有睡覺一般,而孫欣如本來就很虛弱,這麼猛地扔了一下摔在地上,更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臉色漲的通紅。
可惜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嬌俏美麗的女子了,深受陽蠱兩年的折磨,此時已經隻是皮包骨,還哪裡有兩年前惹人憐愛的風采。
“人我擺在你的麵前,鐘廳長,今兒你要是能跪在這,這倆人你就帶走,真的不考慮一下?”祝寧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秋安會意的將地下兩個人嘴裡堵著的布條拿了出來,孫欣如先是咳嗽了兩聲,接著用儘全身的力氣向鐘明傑的方向拱了兩下,氣喘籲籲的哀求:“明傑……嗚嗚……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和林洛……”
鐘明傑皺著眉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小步。
孫欣如見他沒什麼反應,心涼了半截,但是依舊不死心:“明傑,你這麼愛我,你一定會救我出去的對不對?林洛幫了你那麼多的忙,你不會忘了?”
男人緩緩蹲下了身子,直視著地上女人的眼睛,聲音輕柔像是在誘哄:“欣如,你聽話,我以後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嗯?”
“我不要!!!”孫欣如突然歇斯底裡的掙紮起來,原本就有點暗啞的嗓子破了音:“你剛剛沒有聽到那惡毒的女人說什麼嗎?你今天要是走出這個門,我和林洛就會沒命的!沒命!我會死!!!”喊完之後神色惶恐的開始碎碎念:“我不要死,我當初花費了那麼多心思和力氣才活下來的,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鐘廳長。”祝寧嬋伸出手向門口處指了指:“門就在那邊,是去是留您考慮清楚?”
男人冷哼了一聲,如毒蛇般陰狠的眼神望向了前麵坐著的一男一女:“隻要我不想,沒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扔下這句話之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他的心裡已經有了打算,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是萬萬不得善了了,趁著王宜民還霸占著青雲兩省,他真是要好好盤算一番了。
正堂中央的孫欣如發出了絕望的嘶吼聲。
林洛想要上前去擁住傷心欲絕的女人,隻可惜他半點都動彈不得,隻能掀了掀乾裂蒼白的嘴唇:“欣如,你彆怕……”
他的話還沒說完,祝寧嬋就起身走到了孫欣如的身邊,那麼居高臨下的欣賞著女人的不相信和傷心,嘖嘖兩聲:“怎麼辦呢,親眼看見自己的愛人背叛自己,好痛苦。”
林洛那雙通紅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了眼眶:“你離欣如遠點!”
可惜女人理都沒理他,繼續說道:“是不是覺得現在心臟好痛,胃也好痛,整個胸腔內好似一團火在燒,就連呼吸都是痛的?我也那麼痛過,所以你一定也要好好的感受,在這之前你可不能死。”她說的一字一句都是原身的感覺,那種親眼看到所愛之人剖開自己胸膛的痛,她孫欣如體會的還差得遠呢。
“我不想死。”孫欣如涕淚橫流,絲毫不顧臉麵的哀求:“祝小姐,李夫人!求求你放過我,我……我……我跟你道歉,我之前不該那麼對你,我是豬油蒙了心,都是那個鐘明傑!要不是當初他百般甜言蜜語的蠱惑我,我怎麼會被鬼迷了心智而去害人呢!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林洛……林洛你儘管處置,是他還有鐘明傑逼我的,是他們逼我的!”
祝寧嬋彎了彎嘴角,看向了那仿若被雷劈了的男人一眼,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戲。
“鐘明傑……我不和你搶了,我還給你,你放過我,我求你,我可以給你下跪,我可以給你磕頭。”孫欣如那枯瘦的臉因為懼怕而變了形,顯得更沒有個人樣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做牛做馬伺候你,我伺候你!”
看,這就是世人眼中那堅貞不渝令人羨慕的愛情啊~一旦觸及到了雙方的底線,竟是這般容易的就分崩離析了。
帶著諷刺的笑意蹲下了身子,白嫩纖細的小手掐上了孫欣如的下巴,迫使對方抬起頭看向自己,祝寧嬋開了口:“你憑什麼認為今時今日我還能撿你不要的破鞋穿?”
孫欣如愣住,的確,論起長相李顯並不比鐘明傑差,論地位兩個人還有可比性嗎?憑什麼對方放著安穩的李將軍夫人不做,而是回頭去找鐘明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