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無言的到了家,進了門之後,徐阿姨正和楊思慧在打掃衛生,見到他們回來有些吃驚。徐阿姨迎了上來:“不是說小顯要帶你去逛大學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祝寧嬋氣哄哄的將包一甩,扔下一句‘鬼知道’就上了樓。
徐阿姨愣了一下,心中有點犯嘀咕:這小姐往日裡都是對小顯再耐心不過了,怎麼今天還生氣了呢?而且她怎們還看出了點撒嬌的意思,就好像……就好像兩個人是小情侶正在鬨彆扭似的。
李顯在一邊沉著臉站在那裡,他也知道今天生氣起來是沒什麼道理,可是一想到方才在早餐店女人那明顯想要澄清兩個人之間關係的模樣,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就這麼想要急於撇清關係嗎?
是了,她是那麼單純美好的一個人,當初不過也是想要拯救他這個失足少年才勉強答應了兩個人之間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這些年,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對他又是個什麼態度,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隻是不甘心。
男人碧色的眸子垂下,不甘心一輩子做個弟弟,站在她的身邊守護她,看著她結婚生子屬於彆的男人。眸子眯起,俊臉上狠厲的神情一閃而過,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就算她是純白無瑕,他是漆黑如墨,他也要將她生生拉下這萬丈深淵,兩個人一起共沉淪!什麼愛她就要放過她,在李顯看來全他媽的都是放屁。
想到這裡,他抬起了頭換上了無辜的表情,眨眼看著徐阿姨:“可能是我同學說錯話惹了嬋姐生氣,我這就上去哄哄她。”
祝寧嬋回到自己房間之後,仍舊有點氣,她自己甚至不清楚到底在氣什麼。真是隻是對李顯今天的態度有點生氣嗎?難道不是因為他同學無意中透漏出他交了女朋友?
她甚至不想去細想,更不想去探究,她隻是覺得傷心……對,就是傷心。她待少年那般好,對方卻連交了女朋友都不願意告訴她。
祝寧嬋覺得自己需要衝一個涼水澡冷靜一下,想著就豪邁的將衛衣脫了下來,一邊解著牛仔褲一邊走進了浴室。
過了大約有二十幾分鐘,她隨意的披上一件浴袍走了出來,卻在看到床邊坐著的少年時,瞬間停下了腳步:“你……”
李顯眸子深處閃了閃,女人光著腳,上麵是潔白的小腿,身上鬆垮的係著浴袍,卻阻擋不了胸前那一片白生生的肌膚和那若隱若現的溝壑。
“嬋姐。”床上的少年神色單純,有些內疚,頭低了下去:“對不起。”
委屈巴巴的模樣好像是一隻被人拋棄了的小狗,正在搖尾乞憐。
可能是世人對於好看的人都會特彆的寬容幾分,看到對方這副模樣,祝寧嬋心就軟了一大半,不過還是冷哼了一聲:“你上來做什麼?還知道我是你姐?”
“我錯了。”李顯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看到的風景自然是不同,眼神又暗了幾分,撒嬌似的抱住了她:“我的感情受挫了,所以今天他們提起來我才不高興。”
對於少年來說算是嬌小的柔軟被他擁入懷中,他簡直想要喟歎出聲,可是他不能,依舊用著那委屈巴巴的聲音訴說著。對於女人的軟肋沒有人比他還要清楚,這麼多年用這種方法不知受了女人多少的可憐和同情。
他不是弱者,可是為了她,他願意裝,並且樂此不疲。
祝寧嬋有些蒙圈的被李顯帶進了懷中,雖然覺得她此時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妥,但是對方隻是個孩子啊,是弟弟,她又完全說不出來哪裡不妥,等到消化了對方說出了的話語之後,心中有了一絲了然。
原來是失戀了,怪不得。
年少輕狂,誰還沒幾段刻骨銘心轟轟烈烈的感情呢?雖然祖師奶奶少年時期都是在修煉中度過的,但是經過了這麼多的世界,她老人家表示完全的理解。
抬起手安撫的拍了拍李顯的後背,女人語氣輕柔:“誰這麼沒眼光不喜歡我們家小顯呢?沒關係的,你以後能遇到更好的女孩子。”
“不可能了。”少年的聲音透過胸膛傳到了祝寧嬋的耳朵裡。
心頭不自覺的就酸澀,她用貝齒咬了咬下唇,還真想看看是哪門子的國色天香把少年迷成了這個樣子,這語氣是幾個意思?難不成還要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
雖然她早幾年就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力求這個世界不會強求對方和她的關係,可惜今天事到臨頭,她才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那麼灑脫。再怎麼說她也是為了男人才會踏上這沒有儘頭的輪回之路,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轉投他人這滋味還真是酸爽的一言難儘。
二人抱了半晌,李顯才緩緩鬆開了懷中的女人,不知從哪裡變出來兩打啤酒,笑得靦腆:“嬋姐,陪我喝幾杯?”
祝寧嬋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就一瓶,我可不想像上回一樣,一睡睡一宿,第二天上班都遲到了。”
“好。”少年眉眼乾淨,笑起來還有若隱若現的酒窩:“再說今天時間還早呢,總不會再睡一宿。”
一開始想的是好的,可惜李顯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個性,怎麼可能任由她隻喝一杯。受不住少年的撒嬌賣萌裝可憐,祝寧嬋喝了一瓶又一瓶。
最終依舊是以睡了過去告終,房間內彌漫著淡淡的啤酒味,李顯也喝了不少,臉色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