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海見到這幅情景,倒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這會兒雲霞仙境的幾個人心裡都憋著一股氣呢,要是轉念想想還欲計較,他們來的這幾個人也是不夠看。
他有些好奇的看著祝寧嬋走到了那個星淵仙君身邊,嘴唇微動不知道二人在說著什麼。這星淵仙君出現在雲霞仙境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又看了看文婉仙君,他決定回去之後要和飛塵仙君將這裡發生的事情無一遺漏的說一遍,無為秘境向來算是個避世的地方,那裡的仙君突然出來走動,看起來又和雲霞仙境的關係不太一般,有什麼貓膩也是未可知。
心裡這麼想著,麵上就是草草的敷衍著了事了,左不過大家現在都沒什麼心思去討論那勞什子的仙界大比的細節,再加上每屆規則要求都是差不多的,實際上還真沒什麼好說的。
隨後德海便帶著玄南仙境的幾個人告辭走了,匆忙走出大殿的幾個背影看起來有些狼狽。能不狼狽嗎?要是文婉仙君真想計較,他們一個都回不去,到時候會受什麼苦誰能說得清?這麼想著隨行的幾個人便對著玉清怒目而視,都是這個惹禍精,大家夥都不是個傻的,到底怎麼回事兒剛剛玉清和那卉蓮的態度,還能不明白嗎?
你無端的招惹人家雲霞仙境的人就算了,竟然還敢眼巴巴的跟過來踏入人家的地盤兒?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閒自己這條仙命活了太久,想嘗一嘗那地府的滋味?
自己想找死沒人會攔著,牽連彆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玉清在幾人那憤怒的眼神下縮了縮肩膀,看著前麵飛著的德海,不自覺的加快了一些速度,貼靠了德海身邊,整個人顯得弱小無助又可憐。
德海見狀歎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但是依舊扭過頭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其餘四個人:“玄南仙境最大的忌諱便是同門內鬥,你們都給我把皮繃緊一點,回去仙君自會有定奪!”
玉清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仙靈之力有一瞬間的紊亂,差點整個人從高空之中掉下去。
而其餘的人倒是樂了,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都從她的身邊飛過,帶起一陣陣的涼風,嗤笑聲飛出去了老遠才能聽到。
女人隻覺得陣陣冷意從心頭蔓延到全身,有些絕望,那飛塵仙君的手段是仙界諸多仙君當中最無情厲害的,回去真要是追究起來,她可是凶多吉少的!
心慌意亂之間想到了承澤,對!承澤,他一定有辦法的!燃起了一絲絲的希望,玉清提起靈力向著前方那早已看不見身影的同門追了過去。
……
玄南仙境的人走了之後,文婉仙君長歎一口氣:“卉蓮,你是不打算同為師說實話嗎?”
祝寧嬋恭敬的麵向了文婉,微微低垂了頭:“師父,這件事您不讓徒兒自己解決,徒兒以後再仙道一徒上恐難再精進!”
對於原身卉蓮來說,承澤和玉清就是她的心魔,而心魔是不能借助旁人的力量的,隻能自己掙紮著去將其擊碎,撕破,彆無他法。
文婉仙君定定的看了自己的小弟子好一會兒,才無奈的開了口:“如此,便罷了。”她是知曉小弟子的心思的,修真是為了成仙,而修仙是為了成神,這兩條路隻是低級和高級的區彆,說到底都是為了不死不滅。心魔乃是這條路上最危險的攔路石,卻也隻能靠自己。
卉蓮化形之時她其實是為她卜了一掛,卦象顯示這孩子命中必有一劫,可是卦象模糊不清,再深的她就探不到了。
她之前是隱約聽說了卉蓮在外認識了個不錯的男仙,但是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有想到對方會成為卉蓮的心魔,隻能說是天道不可違,任他百般的護著,卻沒有想到這劫數竟是桃花劫。
文婉想到這裡複又隱晦的看了一眼從方才就一直坐在那裡的星淵,回想起剛剛星淵單獨和她說過的話。
男人眸子清冷,淡然的說:“你的那株無葉蓮是我的劫,而我是她的破劫人。”
因為卉蓮是他的劫所以他要人,而文婉仙君震驚之餘,心裡明白今日就算是強逼著也得讓卉蓮和星淵走,不為彆的,就是為了卉蓮。
既是破劫人已經出現,那麼就代表卉蓮的劫會安然度過,至於彆的,文婉承認她有私心,星淵將注定是他劫數的人帶在身邊,是死是活她不關心。
重要的是卉蓮平安就夠了,待到安然度過她的桃花劫,文婉會想辦法將她弄回來,要不然星淵為了破自己的劫傷了卉蓮這就與她的初衷相違背了。
想了這麼多,也就是過去幾秒鐘,文婉仙君回過神揮了揮衣袖:“卉蓮,從今天開始你便跟著星淵仙君回無為秘境。”
祝寧嬋眼珠子轉了轉,上前一步給文婉仙君行了禮:“徒兒遵命。”
“去。”文婉揮了揮手。
星淵此時已經站起了身,沒什麼表情和反應的看著眼前的師徒情深,轉身出了大殿,祝寧嬋見狀無法隻能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青曇幾個人頗為不舍的想要追出去,卻被文婉叫了住:“急什麼?過一陣仙界大比,卉蓮總會回來的。”
她們想了想也是,雖然不理解到底哪個星淵仙君說了什麼才讓文婉仙君改變了主意,但是依著文婉仙君平日裡護著卉蓮的模樣,總歸不會害她,所以青曇幾人十分懂事的什麼都沒問,也省去了文婉再糟心。
……
祝寧嬋跟著星淵再次飛回了無為秘境,在即將踏入秘境的時候,星淵停了下來,寬廣的袖子一揮,祝寧嬋隻覺得從頭到腳一陣冰涼,她便疑惑的看向了對方。
星淵自顧自的轉身邁入了秘境:“這是保證你在無為秘境通行無阻的小把戲。”
她便了然了,想著玉清之前中毒那半死不活的痛苦模樣,也終於有點理解為何玄南仙境的德海長老聽聞無為秘境就嚇成那個樣子。玉清肯定是隻是在外圍走了一圈就成那樣,真正進入秘境之中不一定還有多少危險呢。
無為秘境的外圍入目十分的荒涼,放眼望去都是灰突突的,就像是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一樣。祝寧嬋撇了撇嘴,實際上真的進入到無為秘境,也是真的沒有什麼人的,她在藥圃養了那麼多天的傷,除卻身前的男人,就隻看到一個藥童元魁,再無彆的人。
無為秘境地界還是挺寬廣的,她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肯定要比雲霞仙境要大,隻是因為那麼多年以來都沒有人,所以除卻星淵的藥圃和居所,其餘的地方都是山脈連綿,雲霧繚繞,保留著最原始的野生環境。
而在仙界,這就代表著……數也數不清的天材地寶。
無怪乎那藥圃當中好多的藥材祝寧嬋都不認識,就算是各個仙境的煉藥大家過來,也會驚掉下巴,多少種現在仙界已經認定絕跡了的古老藥材,都安然無恙的在藥圃當中散發著勃勃生機。
星淵的住處不像是雲霞仙境裡那麼精致,也不像彆的仙君那麼氣勢磅礴,隻是一處山穀內搭了一座宅院,占地麵積不大,旁邊不遠的地方就是藥圃,整個院子都彌漫著藥香。
他們二人回來的時候元魁正在院子裡靠著樹根曬太陽,見狀急忙爬了起來:“仙君回來了。”
“嗯。”星淵應了一聲,回去自己房間前順便吩咐:“元魁,你旁邊的屋子收拾給她住。”
“是。”元魁低頭領了命。
祝寧嬋跟在這個外表看起來就是人類小孩十來歲的元魁身後,有點糾結的開了口:“我們該如何互相稱呼?”按照時間來看,這元魁跟在星淵身邊的時候比她長了不知多久,叫師兄?可是看起來又那麼**,真是彆扭。
元魁似乎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隻是爽朗的笑了一聲:“不必糾結,我不是仙君的弟子,我隻是他之前在山上救的一頭狼獸罷了。不過你彆看我外表小,我的年紀肯定比你要大,所以咱們之間也彆那麼多講究,你就叫我元魁,我就叫你……”
“卉蓮。”祝寧嬋接口。
“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