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心裡一緊,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我沒做什麼……”
龍叔都氣瘋了,“所有的廣告商都撤資了,投資人也撤了,大家都跟你撇清關係,你真的完了。”
他也是萱草影視的股東之一啊,這下子要砸在手裡了。
白蘭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你到底在說什麼?”
龍叔想抽她的心都有了,他還指著在娛樂圈撈一筆退休金,她倒好,全給他毀了。
這個女人看著精明能乾,其實也就這樣,太不務實,太驕傲,以為現在還是她的時代。
“你這個廢物,到底乾什麼吃的?這麼重大的消息都不知道?也沒人向你通風報信?”
白蘭上網一看,如五雷轟頂,眼前一陣陣發黑。
“怎麼會這樣?蘭明旭多要麵子的人啊,怎麼可能會當眾撕破臉麵?這不是他的作派!”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定是手下人用了他的號!”
龍叔嗬嗬了,誰敢?她也就騙騙自己。
“你以為他還是以前的蘭明旭嗎?不,他變了,他這一生最大的黑點就是你,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沒有了顧忌,怎麼痛快怎麼來。
白蘭如身墜冰冷的大海裡,渾身直哆嗦,前所未有的寒冷。
“我要親口問問他,我不相信他這麼絕情……”她拿了個新手機撥號,撥了半天,都沒有人接。
“向萱,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快啊。”
蘭向萱愣愣的看著她,眼神呆滯,怎麼也想不通,明明大好的局麵,一下子就翻轉過來了。
“發什麼愣?快啊。”白蘭又氣又怕,狠狠推了女兒一把。
蘭向萱如夢初醒般拿起電話,卻發現,被拉黑了,她的心受傷了。
她哭喪著臉,“我給蘭茵打個電話,我去求她!”
蘭茵在國外錄節目,電話都轉到了程朗手上,程朗隻是一個經紀人,這種事情做不了主。
這個時候,電影協會官微站出來了,宣布再也不跟白蘭合作。
各大衛視和視頻網站都異口同聲的表示,拒絕跟劣跡藝人合作,不買相關的劇。
得,這才是最致命的一擊。
拍出來的劇沒人接收,隻能束之高樓,所有的投資隻能打水漂。
白蘭母女如被冰水從頭澆下來,這新劇拍?還是不拍?
不拍?前期的投資收不回來了,也沒有翻身機會了。
拍?沒有平台肯收,有什麼用?
所有的路都堵住了,白蘭又一次嘗到了走投無路的滋味。
白天還風光無限,滿懷憧憬著重新出發,在娛樂圈大乾一票。
晚上就被砸了個稀巴爛,隻能做做夢了。
就因為蘭明旭和應昊乾的表態!這兩個人的影響力太大了。
她到處打電話求助,“陳導,你幫幫我吧,求你了,幫我向各大平台說句好話。”
陳導對她仁至義儘了,“白蘭,我隻是一個導演。”
還沒有在娛樂圈呼風喚雨的本事。
“那……幫我約一下蘭明旭,我想當麵跟他溝通。”
“很抱歉,我無能為力。”陳導掛斷了電話,他是唯一跟她多說幾句話的人。
至於其他人,接都不接,或者聽出她的聲音直接掛斷。
蘭向萱也找了她的朋友圈,可惜,都不肯搭理她。
“媽媽,現在怎麼辦?我們還拍嗎?”
還拍個屁,白蘭氣不打一處來,“都怪你,要不是你口無遮攔,我也不會拉蘭茵出來墊背。”
蘭向萱不乾了,“這怎麼能怪我?又不是我讓你拉上蘭茵的。”
“你……”白蘭心裡一動,“你去給那個人打通電話,讓他出麵周旋。”
蘭向萱的臉色刷的發白,“我不去。”
白蘭淡淡的道,“那行,我們母女一起完蛋吧。”
蘭向萱乾坐了很久,最後不得不低頭,“好,我打。”
娛樂圈一片腥風血雨,蘭茵像個無事人般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繼續跟著節目組四處浪的飛起。
最後一個城市是,慕尼黑,正趕上了啤酒節。
大家一起喝了啤酒,吃了最有名的烤豬肘,加入了狂歡的節日。
到處是熱鬨的人群,大家都玩的很嗨皮,節目組分成三組,各組都有不同的新鮮事物可拍。
應昊乾和蘭茵一組,穿上節目組提供的當地傳統服飾,跟著花車巡遊,玩的可開心了。
蘭茵還調皮的捉弄男友,兩個人的互動特彆好玩,引的拍攝組狂拍。
晚上,嘉賓們跟巴伐利亞銅管樂隊聯合演出,又是很有意思的事。
這一次,應昊乾跟樂隊一起表演了貝多芬的《歡樂頌》,驚豔全場。
蘭茵則表演了一段歌舞,輕盈婀娜的舞姿,配上絕美的麵容,空靈的歌聲,很是養眼。
其他嘉賓各展所長,發揮的很不錯。演出大獲成功,台下掌聲雷動,觀眾們站起來鼓掌,音樂是沒有國界的。
最後一晚了,節目舉辦了盛大的殺青宴,蘭明旭也參加了,喝了不少酒。
蘭茵趁人不注意,偷偷喝了一杯酒,味道不錯,甜滋滋的,她還想再喝,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按住,“喝點果汁吧。”
是應昊乾,他不認同的衝她搖頭,這酒看似軟綿綿的,後勁挺足。
蘭茵指了指現場喝的嗨皮的眾人,“難得這麼高興,大家都在喝酒,我也是成年人了。”
應昊乾無奈極了,“那隻能再喝一杯。”
“OK。”蘭茵偷偷的笑了。
說是一杯,她又偷偷喝了幾杯,應昊乾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安慰自己,有他盯著,出不了什麼事。
蘭茵喝的很儘興,喝到微醺,小臉染上一層緋色的酒意。
“我上洗手間,你彆跟著我。”
會被爸爸說的!!
雖說不讓人跟,但總會有一名保鏢服侍其後,應昊乾也不怎麼擔心彆人衝撞她。
這都是自己人,全場都被包下了。
蘭茵進入洗手間,擰開水龍頭,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起,“蘭茵。”
**的東西抵著蘭茵的後腰,蘭茵的身體一僵,酒意嚇到大半,“白蘭,是你?你怎麼混進來的?”
白蘭穿著清潔工的衣服,戴著口罩,將臉都藏了起來,但蘭茵一眼就認出了她的眼睛。
白蘭冷冷的看著她,“我想跟你談談。”
“談談?”蘭茵的眉頭緊皺,她能混進來,說明裡麵有她的人,是誰?
她看向白蘭的身後,居然還有一個同樣穿著清潔工衣服的男人,是白蘭的保鏢?
白蘭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跟蘭明旭握手言和,你去說服他。”
她聯係不上蘭明旭,退一萬步說,就算聯係上,她也說服不了那個男人。
“握手言和?開什麼玩笑?”蘭茵深感可笑,都鬨成這樣了,還想和好?白日做夢。
白蘭手中的水果刀輕輕一遞,居高臨下的說道,“我想,我現在有這個資格,不是嗎?”
蘭茵看著抵在腰間的刀子,又氣又怒,“你這是犯罪。”
她就不信白蘭敢動手,要知道,她要是有事,誰都跑不了。
除非白蘭做好了給她陪葬的準備。
白蘭孤注一擲了,“我已經被你們父女逼的走投無路,要麼一起死,要麼放過我。”
她將準備好的聲明書往洗手台上一拍,“你,在這份申明書簽上,簽上你的名字,上傳到你的號,再用蘭明旭的號轉發。”
蘭茵掃了一眼,大致的意思是說,這一切全是蘭茵的錯,是她故意挑唆蘭明旭的,以後不會再跟白蘭母女過不去,讓公眾監督她。
我卻,太惡心人了,蘭茵是不會簽的。
“這有什麼用?到時我可以反悔的,還可以控告你。”
拿刀子威脅,這是刑事罪。
白蘭有恃無恐,“反悔不了,將她帶走。”
她在前麵開路,男人在後麵挾持蘭茵。
門一開,蘭茵的保鏢嚇白了臉,“放開我家大小姐。”
白蘭冷聲威脅道,“通知蘭明旭,想要他的寶貝女兒活命,來天台。”
天台上,夜風吹啊吹,吹的長發飛舞,淩亂無比。
更亂的,是人心!
蘭茵四肢冰冷,一顆心也越來越冷,任誰被這麼挾持,都會害怕的。
天台的門被重重推開,幾個身影飛奔而來,“蘭茵。”蘭明旭跑的滿頭大汗,心慌不已。
“蘭茵。”應昊乾看到眼前的一幕,驚怒交加。
蘭茵被一個男人用刀挾持著,整個人靠在欄杆上,隻要轉身一推,就會掉下去。
她渾身都在哆嗦,小臉慘白如紙,害怕的要命。
白蘭擋在前麵,冷聲喝斥,“你們都彆過來,否則我就將她推下樓,這可是三十二層樓高。”
蘭明旭的身影一頓,氣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白蘭,你真是喪心病狂,快放了蘭茵。”
白蘭看著熟悉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曾經他們是最恩愛的夫妻啊。
“蘭明旭,我們夫妻一場,你為什麼做的那麼絕?”
到底誰更絕?蘭明旭很想一巴掌拍死她,但,蘭茵落在她手裡,不得不忍。“有話好好說,先放了蘭茵。”
他滿眼都是蘭茵的安危,白蘭不知怎麼的,忽然情緒爆發了,“蘭茵,蘭茵,你的眼裡隻有她,就因為她跟你血脈相連?那我們母子三人跟你相伴二十年,又算什麼?”
她始終耿耿於懷,一直沒有想通,也沒有走出來。
她還在懷念過去,但蘭明旭提都不想提,“是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