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九點半, 這邊基本沒什麼人在外麵走動。
安靜下來後的醫院, 相比白天的熱鬨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話又說回來, 這個地方自帶光環, 本來就是傳奇故事的頻發地點。
兩棟的老職工宿舍在最後麵,人就更少了。
這房子修建的年代有些久遠, 略微陳舊, 已經規劃好明年推倒重建。
一眼看過去,在路燈下透著幾分詭異。
很多人已經搬走了, 現在基本是學校來的實習生在住, 亮燈的窗戶並不多。
五樓現在就隻有這房間的幾個人,原本還有鄰居, 都被白天那一幕嚇到,暫時的溜了,去親朋好友家借住宿。
林宛央在門口的走廊上, 點上了三支香。
讓其他幾個人幫忙看著, 如果燃完了, 就重新再續三支。
檀香特有的味道, 漸漸的在走廊蔓延開來。
現在時間還早了點,要到12點陰陽置換,她才會來。
林宛央拿出手機, 準備玩幾局遊戲打發下時間,走廊不時有風吹過來, 還挺涼快。
馬上,安靜的走廊響起來遊戲的配音, 聽得出,那是打的相當的激烈。
所有人:“……”
這個網癮少女……是教授找來的高人沒錯吧。
姚暮也找了地方坐下來,掏出手機打開了遊戲界麵。
最近這幾天林宛央都不找她組隊了,可太生氣了!
明明還是他教對方玩這個遊戲,怎麼操作上來,反而嫌棄師父了啊?
差不多到了12點,林宛央收了手機,點燃了準備好的黃紙。
她掏出了張引路符,低聲的吟念:“昭昭其有,冥冥其無,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抬手把準備好的酒,澆到了走廊上。
繚繞的煙霧,模糊陰陽界限。
幾個人看到捂住了嘴,看見有什麼東西漸漸彙集成型。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穿著樸素,臉色烏青發黑,沒有半分血色,嘴角噙著怪異的笑。
這個笑容,幾個研究生無比熟悉,和張凱這兩天笑得一模一樣!
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取暖,還有個嚇哭了出來。
林宛央倒是一臉淡定,開口說:“大姐晚上好。”
女鬼:“你好,大師。”
這個人不錯,還給她上供,所以她願意出來和人談。
“大姐你把屍體捐給醫院研究,這是非常高的覺悟啊,這幾個人對您的屍骨不尊重,我不站在他們那邊。”林宛央說。
女鬼幽幽的把視線放在幾個人身上,冷哼了一聲:“年輕人,做事過分。”
被點名的幾個人心裡一寒,頓時抖得更加厲害了,也抱得更緊了。
姚暮扶額,翻了個白眼:“你們是男的,能正常點不要這麼gay嗎?”
他說彆致,倒是沒有自知之明。
林宛央話鋒一轉:“不過陰陽有序,您時不時去上那同學的身體,也不符合規矩,我今天就是來當個中間人,看看可不可以調節一下。你如果能接受就把條件說一下,沒必要和幾個缺心眼的人一般見識。”
那三個人連忙痛哭流涕的說對不起。
女鬼說:“大師你都說話,我自然沒意見,那我要他們此後七年都在我的忌日燒錢,我小時候庭條件不好,一直想學舞蹈沒機會,這幾個人要經常放舞蹈節目給我看。”
林宛央點頭:“這個沒問題。”
轉頭又看向伸手幾個人,“你們呢?”
“連、連續燒七年?”一個人哆嗦的問。
林宛央:“哦,先撩者賤,你沒說話權利。”
“好的。”那個年輕人低下頭,想了下又問:“那要怎麼放給……這個大姐看?”
女鬼:“放在我頭骨前就可以了,或者點三支香通知我,我自然回來,我叫夏薇薇,死於六月十八日。”
幾個人:“……”
頓了下,又幽幽地說:“你們還把我頭骨弄掉了一塊。”
幾個人連忙跪下懺悔。
林宛央問:“這位女士,你能告訴我,那塊骨頭在哪裡嗎?”
最後幾個人二樓的樓道,找到了那塊蝶骨。
大約是幾個人運輸的時候,掉在了地上,然後被後麵的一個人,踢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堆放著一些雜物,那塊骨頭被踢到了縫隙裡,自然看不到。
幾個人把找出來,趕快把送回了研究生。
標本的頭骨終於完整了。
等著幾個人再回來,床上的張凱就醒了。
張凱他感覺這幾天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裡麵有個女人,使勁兒的抽自己的耳光,醒來後也沒有解脫,雙腳充血,臉上的痛轉移到了腳上。
這幾天怕是都不能下地走路了,得好好養養。
另外三個室友,把這幾天的事告訴了他,張凱也是一臉驚懼,哪怕膽子大,也後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