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仔細追溯來源,從文件下來那天,他開始覺得不對勁。
姚暮聽完了問:“那塊石碑立在那裡,也不妨礙誰,瞧瞧你們乾得這事,這不相當於吃抱著撐著,沒事。”
謝文穎聲音淡淡道:“如果你待在一個地方半個多世紀,突然有人讓你無端挪地方,你肯定也會有意見的。”
劉秦宣本來覺得自己沒做錯,拆遷這種事,又不可能遂了每個人心意,總會有人跳出來表示不滿。
還是那句話,他的一切手續都是合法的,哪怕是紀檢部門也挑不出過錯。
現在被兩個人這麼說,有些麵子上掛不住。
張浩想了下,補刀說:“手續歸手續,弄走沒必要遷走的東西,難道不是多此一舉?”
劉秦宣歎了口氣說:“哎,我現在知道不能了,這不找到你們想個辦法,幫幫我吧。”
在報告打下來後的一周,石頭就已經遷走了,這可是個大工程。
既然都運走了,斷然沒有再給弄回來的道理,這不是打所有人的臉嗎。
領導是不會同意的。
聽著幾個人的語氣,果然是和那塊石碑有關係,劉秦宣心裡暗自的猜測不會是那塊石頭成精了然後開始作怪。
怪不得,他最近睡覺總覺得有塊大石頭壓製啊胸口,喘不過氣,現在終於找到了症結所在。
不能把石頭運回來,但這事情還是得解決啊。
劉秦宣想了下,看著林宛央,放軟語氣說:“求大師幫忙,看在我今天一大早就過來的份上。”
他倒是識時務,態度特彆的實在
林宛央琢磨了下,開口道:“你說覺得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你,石碑可沒有張眼睛,你還沒有告訴我們,它的用途吧。”
幾個人聽完,都齊齊的看向了劉秦宣,立了那麼大塊石碑總不能是好玩吧。
而且在幾十年,機械和交通工具沒那麼發達的情況下來說,這應該是個大工程。
劉秦宣喉嚨滾動了下,“沒錯,那上麵是刻著很多名字,大概有幾千個吧,這是一個紀念碑。”
那些名字,是幾十年前的死在那場戰爭上的人。
那年硝煙紛飛,這一片土地到處是哀嚎。
部隊來征收新兵,幾千個青年毅然的加入。
他們走得那群人,大部分都沒有能回來,很多連著屍體都沒來下落。
清理戰場的時候,基本都是就地掩埋,把屍體運回去工程量太大了。
那些年輕人,不能回到故鄉入土為安,所以才立了個紀念石碑,讓那些烈士能找到回家的路,感謝他們的貢獻。
劉秦宣囁嚅道:“我又不是把拆了,隻是移除個位置。”
林宛央點頭:“我覺得應該也是,不至於因為這件事,還有其他的,我要過去看看才行。”
劉秦宣自然十分讚同對方同行:“我也是這麼覺得,大師你最好是現場看一下!”
林宛央伸了個懶腰,“你來訂票吧。”
劉秦宣愣了下,看著人問:“我訂票?”
林宛央:“難道我幫你訂?”
“哦,沒有,我現在就給你訂票。”
劉秦宣急急忙忙的過來,自然不是自己開車來的,現在是暑假,哪怕是飛短途的線路也是不打折。
他算十分肉痛了,兩張飛機票花了接近三千。
林宛央想了下,補充道:“哦,要定四張,我還得帶兩個助手。”
劉秦宣:“……好。”
簡直內心在滴血。
看著對方一臉心痛,張浩歎了口氣,這家夥花自己的錢就像割肉一點。
去遷移石碑這麼大工程,說是打報告就打報告,可能因為他們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可真是太有趣了,這些人,平時自己有事情找他們辦理,如果是不常規的類型,那可能得跑很多地方,被幾個部門踢來踢去,大多數人都本著能不管就少一件是的原則。
自己給自己找事,那麼多雙眼睛不盯著才怪。
要真的從規章製度上來說,對方做得所有事情都是合乎規矩的,可是怎麼就那麼欠揍了。
林宛央這次過去,可不是為了這家夥。
對方看著今天態度這麼好,但其實這群人都是一毛不拔的,能褥羊毛幾張機票算很好了,不要想有額外的收入。
惹不起。
前天張浩問她要人手,林宛央就決定卜一卦,問問祖師爺的意思。
卦象顯示,最近他們還真的會認識新成員。
再然後,這男人就來委托自己幫忙了,應該是有個關係。
劉秦宣說起來一堆廢話,聽得林宛央心煩,還能更囉嗦點嗎?
對方不管說什麼,總是要第一時間表達立場,同自己摘除聯係……
那個石碑,應該還另外隱情。
劉秦宣隻是睡不好而已,那誇獎石碑隻想教訓人,並不是要人性命,不然就不是現在這樣。
林宛央曾經聽過一件事,有個地方修路,然後衝撞了有個神仙的廟宇,必須得拆了才行。
此後修路就不斷的有人意外死亡,八字軟的根本就鎮不住場子。
那座廟宇供奉的是菩薩,還是邪靈惡鬼,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路修完後也經常出事,最後被高人指點這才化解了 。
今天剛好進入了伏天,華中地區幾個省份都是高溫。
林宛央歎氣,真不是一個適合出差的時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