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書謠和人一再道謝,想到自己早上那幕,有些微微的尷尬,不過既然都這樣了,她也可以拋開矜持。
她開始看到這個道長,就覺得對方長得好看。
當時危機沒有解除,就也沒有其他的心思,現在自然不同了。
不得不說,出家人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禁欲感,非常的吸引人。
劉書謠笑著說:“這件事全虧了道長,你真的好厲害,我要好好的謝你,不如請你吃飯吧。”
“不需要。”
姐妹們都有些心猿意馬,長得好看的男人,已經夠吸引人了。
更不要說長得好看、還有本事的。
兩個人暗暗的較勁兒。
劉書顏心想是我先認識的,對方也是因為我,這才過來幫忙。
姐姐卻不那麼認為,畢竟從來也沒有從妹妹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要是有什麼,也早就有了,而且自己馬上就要離婚了。
謝文穎不擅長應付女人,他皺起眉,推開來挽自己的手的人。
“胡鬨!”他嗬斥了一句,勃然大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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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掌門出師不利。一大早的跑去吃瓜,最後吃到了自己的瓜。
這件事在道觀裡嚴禁談論。
林掌門是個要麵子人,如果沒有麵子,那就會假裝沒有存在過。
這天道觀來了個男人,他說自己是的士司機,要找道觀裡的一個姑娘。
那個姑娘上個月在道觀門口下車後,給了他一張平安符。
道觀裡也就兩個姑娘,這就很明顯了。
姚暮帶著人,繞到了書房,對你們的人說:“有人來找你。”
林宛央正在打遊戲,她放下手機,很自然的問:“遇到事情了?”
顯然對來的人不意外。
潘康連連點頭,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臉色難看了幾分,聲音發緊的問:“你還記得我嗎?上次你拿著平安符和我抵消了車費。”
“記得。”林宛央當時就察覺到,這個人身邊的氣場有點低,所以才會給人平安符。
潘康歎了口氣:“哎!我真是跑的士這麼久,還沒有碰到這種事!嚇死我了!以後都不敢晚上跑活兒!”
這裡是道觀,空氣裡彌漫的木香給了他安全感,
潘康緩過神,這才把事情說出來。
昨天晚上八點,他送完了一個乘客,那個地段挺偏僻,他以為要開出這段路才能有生意。
沒想到,才開了幾十米,就被一個女人給攔住了。
那個女人有些古怪,這都深秋了,還穿著夏裝的連衣裙。
對方上車後,他當時隨口問了句,姑娘你穿這麼點不冷嗎。
後排的乘客說不冷,自己穿的又不少,天氣又不冷。
司機也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尋思著,或許對方不怕冷。
入了冬街上還很多女孩子光腿,或者是穿著短褲。
好像女人天生比男人抗凍。
上車的乘客要包車去另外一個城市。
因為對方出的價錢不錯,潘康想了下也就同意了,雖然來回要開八個小時的車,但這是一個大單,頂的上自己以往兩天了。
因為是晚上開車,潘康為了提神,就找人隨便的聊天。
一些尋常的話題,問對方這是去乾什麼,大半夜的包車過去是有什麼急事嗎?
後排的女人說,她是去看自己的丈夫和婆婆,他們夫妻倆結婚後就分居兩地,隻有周末才能見麵。
潘康想了下說,今天不是周末啊,你這就過去?
後排的女人堅定的說,今天就是周六,不然自己怎麼有時間,肯定你記錯了。
潘康這兩天很忙,其實也不確定今天星期幾,所以沒有和人爭辯,他換了個話題,又問姑娘你愛人,是做什麼工作,難道不能和你在一塊嗎?這兩地分居不容易。
兩個人就這麼一路的聊天,打發時間。
到了目的後,那個女人讓司機靠邊停車。
潘康連續開了這麼久的車,想休息會再返程,他點燃了煙,然後隨手打開了收音機。
收音機裡的女聲播報,今天是星期五。
潘康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麼剛才的乘客,會堅定的說是周六?
一路如果對方不是偶爾說話,他幾乎以為隻有自己,感覺不到另外一個人的氣息。
算了吧,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為難之處,自己隻要掙錢就行。
潘康又想,其實那位乘客還挺大方,他把對方給的那兩千塊拿出來準備再數一遍,然後就驚呆了。
居然是冥幣!
他剛才收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這東西和人民幣的手感完全不同啊!
潘康開始有些害怕,但仔細一想,還沒聽說過鬼和人聊天的,自己很有可能是被人耍了,浪費了時間不說,還收到冥幣這麼不吉利的東西。
他也是要養家糊口的,這太過分了。
潘康仔細一想,剛才那個女人,好像提到了自己丈夫的單位,還有家庭住址。
而且對方連著幾棟幾房號都說了。
這是唯一的線索了,他決定去看看。
司機把車開到那個小區,走進去還真的找到了那棟樓,那個房號。
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開的門。
潘康看到陌生人的臉,這才回過神,自己太魯莽了,既然那個女人用冥幣騙自己,怎麼可能說真話?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都來了,問問也沒什麼。
潘康開口問:“你好打擾了,請問你認識一個姓胡的女的嗎?長得很漂亮,帶這個眼鏡兒,哦,穿著綠色的連衣裙。”
他的話說完,那個男人就臉色大變,問他有什麼居心。
潘康連忙解釋說,他是寧市的計程車司機,剛才那個女人包他的車來這裡,走得時候居然給的冥幣。
路途和對方的聊天中,那個女的告訴他住這裡,這才想來問問,如果不是就算了,他隻能自認倒黴。
潘康說完就準備走,因為他也覺得太荒誕了,沒想打被那個男人攔住了。
男人從手機裡找出了一張照片,問他坐車的女人,是不是長照片這樣。
才拉過的客人潘康自然有印象,說沒錯就是這個人!他很生氣的問,這人在哪裡。
男人臉色一瞬間變得很奇怪,他接下來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照片上的人,已經死了兩年了。”
對方是他妻子,夫妻分隔兩地,除了是死人這點,其他的信息都對上了。
潘康當時嚇得不輕,不敢晚上把車給開回去,一直熬到了天亮,這才哆嗦著回到了車上。
沒辦法啊,這是公司的車,總不能扔在這裡吧……
而且給他開門的那個男人,震驚之後,一臉悲切的把乘車的女人……不,應該是女鬼說過的話,來回的問了幾次。
潘康隻記得一句話,坐後排的那女的,幾次說‘我會永遠把老公記掛在心上’。
當時他也沒多想,以為是小兩口感情好……原來是人鬼情未了嗎?
可是人都死了,不應該放手嗎?
而且開門的那個男人,好像也還沒有走出來,一臉悲切。
潘康回到了寧市,打開錢包買早餐的時候,就看到上次,自己隨手塞到夾層平安符,已經變成了黑色。
這事情怎麼想都不對勁,他這才跑來了靜和觀,想問問那個女鬼不會纏上自己。
如果這樣,計程車司機的活兒就沒法乾了,這實在是讓人發愁。
怎麼偏偏就是自己遇到了這事情,太倒黴了。
“我覺得吧,她應該不想害我,可是這個平安符怎麼變成了黑色。”司機戰戰兢兢的說。
而且還和他說了那麼多。
林宛央:“她是不想害你,有的人死了後,因為各種原因,不知道自己去世了,他們會重複生前的事情。”
那個女人,應該死在了去找老公的途中,這才會半夜搭車,堅持要去外地。
這是未了的心事。
“你這樣說,我就稍微能放心了,這應該對我沒有什麼影響吧?碰到這種事的幾率大不大?”
“沒有影響,這個幾率,和中獎差不多。”頓了下,林宛央又說:“我也沒有見過,有鬼和人閒聊,透漏這麼多生前信息的,我估計她是想告訴你什麼,另外我上次坐你的車,也感覺到你身邊氣場很低,這才給平安符。”
潘康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他瞪大眼睛:“我不認識她的啊,我們沒有共同話題的!”
頓了下,他想到了什麼,又說:“那個女鬼是出車禍死的,還在自駕的時候,她這不會提醒我也會……”
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簡直太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