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趕到了。
如今在自己的地頭上,自然是辦什麼特彆方便,林宛央也算是名人了,畢竟曾經幾次‘無意間’間幫助破獲了案件。
她可是品德兼優的好市民,信譽度很高。
張奕彤現在也不敢留在家裡,被警察帶走還能鬆了口氣。
不過她顯然想岔了,這事到這裡不算完。
姚暮問:“那個女人會被判死刑嗎?”
林宛央:“這個案件發生了十幾年,被害者又是凶手自己的孩子,父母殺害自己孩子一般不會判死刑,如果能夠取得孩子父親那邊的諒解,估計也就七八年吧,我以前看過一個案例,小女孩被親媽灌熱油虐殺,判了七年。”
姚暮聽完一臉憤慨:“憑什麼,七年換一條命?”
宋章引想了下,從法律的角度分析,“可能是因為殺的是親子,社會危害性小,沒有對其他人造成傷害,還有就是阿央說得能獲得被害人家人的諒解。父母殺害親子因為少見,所以會從心理有障礙、罪犯有不得已的苦衷考慮。一般來說,法院判處死刑,很大程度是因為被害人的家屬親人的要求,要平衡輿論。但是親屬間的犯罪,情況就剛好相反,不但不會施壓,反而會為罪犯求情,所以法院不會判死刑,還會輕判。”
法律的製定和遵循,最開始就是統治階級為了維護社會的穩定,這世界很少有絕對的公平。
林宛央讚許的看了眼宋章引。
“阿引就是有文化,分析的很清楚。”
姚暮笑了下:“我現在知道了,和鬼打交道果然是要簡單很多,鬼有什麼好怕的。”
好鬼就度化,惡鬼就給收了,也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林宛央知道,對方在為被親生母親的殺害小義心疼,並不像他們,已經能夠比較平淡的看待。
不過她倒是希望,姚暮永遠不要有自己今天的心態,因為那要看過很多很多的人,路過許多的鬼。
姚暮已經給孩子的其他親人打了電話,雖然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要接受母親是殺人犯很困難。
但這是十幾年前就埋下的因,今日的果無法避免。
而且孩子跟著這樣的母親長大,未必全是好事。
孩子交由警方處理,這裡也就沒有四個人什麼事情了。
姚暮要去警局一趟做筆錄,他是道觀的官方發言人,其他三個人可以撤退了。
幾個人走出了小區。
宋章引說:“我就從來沒有碰到這些奇怪的東西。”
林宛央:“那是你八字硬,我幫你算過了。你小的時候有個生死劫,如果渡過去就一生平安,渡不過去就慘了,那時候你不是碰到了伏城。”
謝文穎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對了,為什麼我和姚暮是跑的樓梯,但看到宋先生是從電梯裡出來的。”
宋章引:“我當時落後一步,然後剛好看到電梯的燈又亮了起來,想著坐電梯上去更快。”
林宛央:“奇怪了,怎麼突然就好了,早知道我就不跑樓梯了。”
宋章引沒有告訴對方,當時電梯的門打開,他看到裡麵沾滿了各種各樣的‘人’。
那些鬼看到他,卻都主動的往後退了一步,空出了一塊地方。
就像是怕極了。
他當時心裡就有個念頭,走進去的話,那些鬼也拿自己無可奈何。
宋章引上了電梯,電梯往下到了‘-2’樓。
門被打開,那些鬼都匆忙的出去,一哄而散。
這棟樓隻有‘-1’樓而已,哪裡來的更下麵一層,如果有,那也不是正常的人世間。
但是透過電梯的門往外看,黑漆漆的一片,半點燈光也沒有。
等著電梯的門關上,宋章引這才按了八樓。
這麼一耽誤,他出來剛好碰到了從樓道上來,氣喘籲籲的兩位。
宋章引總覺得這個事很蹊蹺,不過想了想卻沒說,一來他也沒有搞清楚具體是什麼原因,二來很喜歡看阿央站在前麵保護自己。
如果被她知道了,自己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
林宛央在三天後的新聞上看到了這件事的後續。
很多媒體都和警方的人有聯係,如果沒有爭議性、已經偵破的案件,那報道出來也不會影響。
不過這次的報道會引起關注,還是因為被拘留的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心臟病突發去世。
案子被剖析,很多人都說是因果報應,不值得同情,畢竟虎毒不食子。
林宛央算了下,也差不多是小義稟了冤屈,回來索命的時間。
同事還有知情人透漏,那個殺子的嫌疑人,取得了孩子生父的諒解書,還請了個很有名的律師打官司。
律師探監,把拿到諒解書的消息告訴了對方,雙方準備往激動之下,一手失手的‘激情殺人’來辯護。
如果這樣的話,可能隻是監/禁五年到八年。
犯罪嫌疑人聽了表示很滿意,還開心的笑了,覺得自己逃過一劫。
沒想到當晚就是心臟病突發死了。
林宛央知道,這應該不光是人死了,連著魂魄也被小義一點點給撕扯吞掉了。
冤有頭債有主,事到如今,那個女人還仗著法律拿自己不能怎麼樣,毫無愧疚之心,也算是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