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點頭說:“行,那你們一般什麼時候在家?”
估計也就是趕上今天是周日才有人,平常可不好說。
女人道:“都有人,白天的話就我婆婆在。”
沈喬看著搖籃裡的小孩子,心想應該是帶孩子。
她道:“好,我們儘快聯係你。”
這句話為結尾,夫妻倆往樓下走,走到院門口停下腳步。
沈喬驚喜道:“何同學?”
何勝男也驚訝道:“學姐。”
論起來她是大一,沈喬是大二,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但客氣點這麼叫一聲也沒什麼。
沈喬道:“你住這兒嗎?”
這個問題多少有些不禮貌,她趕緊找補說:“我們來看房,說不準也會租這兒。”
那以後說不定還會是鄰居,何勝男道:“這兒挺好的,離學校近,獨門獨院的又清淨。”
說實話,沈喬覺得她就是家裡好吃好喝的養著的姑娘,對生活環境的要求一定更高。
現在聽她這麼說,心裡更加意動道:“你說好肯定是好的,那我們再商量商量。”
何勝男笑笑,又說兩句彆的。
沈喬也才想起,恭喜她說:“還沒恭喜你選上主持人。”
何勝男有一種胸有成竹的波瀾不驚,好像這就是最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道:“謝謝,僥幸而已。”
表情不像是這個意思,不過大家都得謙虛才行。
沈喬也不意外她會這麼講,再寒暄幾句才道彆。
走出不遠,鄭重忽然道:“你好像很喜歡她?”
沈喬覺得“喜歡”也不大準,說:“應該是羨慕。”
羨慕何勝男身上流露出來的底氣,好像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鄭重還以為她是在想主持人的事,說:“下次我們也可以的。”
機會這種東西本來就轉瞬即逝,失去就是得不到。
沈喬笑笑說:“等我上台腿不抖的時候。”
還是班長跟她說的,說學生會的人覺得她形象和普通話都不錯,就是怯場得太厲害。
可她也沒見過什麼大場麵,還得多鍛煉才能控製得住自己。
鄭重是覺得她已經很厲害,說:“是我的話,嘴都張不開。”
他有點怕人多,到現在也就是能在全班同學麵前發言而已,不過那也是在熟悉的人麵前,陌生人的話恐怕就跟個啞巴似的。
沈喬拍拍他的肩膀說:“我覺得我們都得勇敢一點。”
彆的不說,她以後要給學生們上課的,不大膽一點怎麼行。
鄭重也想過要改變自己,他是一直覺得自己是男人,應該更外向些,不能把所有事都推給沈喬。
他道:“怎麼勇敢?”
這倒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沈喬聳聳肩說:“我還沒想好。”
又晃著他的手臂說:“這個房子你聽著怎麼樣?”
剛剛房門是開著的,鄭重站在外頭其實也看了幾眼,對基本的格局了然於心說:“很好。”
鋪著地磚,窗明幾淨,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能住上這樣的房子。
沈喬也挺喜歡的,差不多是對這房子一見鐘情,就是相對來說確實貴。
她道:“還得添置東西。”
隻有床和桌椅,但過日子又不是隻有這兩樣就行。
沈喬計算道:“起碼得花一百。”
當然這是做飯的情況下,畢竟買個蜂窩爐和鍋碗瓢盆就不便宜。
鄭重隱約知道家裡有多少錢,但大概能花多久沒有數,他道:“夠花嗎?”
沈喬點頭說:“當然。”
又說:“下個月大隊長就該給我們寄錢和糧票來了。”
今年分的是去年的工分,鄭重去年可是一點沒耽誤上工,哪怕是她在高考複習前也很積極乾活。
這算是畢業前的最後一筆收入,如果跟以前差不多的話他們兜裡的錢就又有小一千。
兩個人現在都有學校的補貼,要是想過得寬裕點的話還得再額外掏一點,算起來也得一年快兩百。
沈喬還有不到三年就畢業,這個數目最多就是讓她在開始工作的時候身無分文,但日子不會到過不下去的地方。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他們都是大學生,將來是有保障的,吃苦也就那麼幾天,熬一熬就會過去。
她思前想後,最終拍板說:“租,我們就租它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