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點頭說:“是啊,這不是今天冬至嗎,給你送點餃子。”
何勝男跟才知道似的說:“今天是冬至?”
又道:“謝謝你啊,我都不知道。”
離家在外的人哪裡還惦記這些,尤其是沒結婚的小姑娘。
沈喬笑著說道:“期末嘛,忙著複習是正常的。”
學校都停課了,元旦後陸陸續續都要考試,最近圖書館是人滿為患,不過沈喬嫌棄外頭冷,儘量都在家複習。
她跟鄭重各自坐在桌子的一側都還有富餘地方,不像原來住宿舍的時候那樣擁擠,隻能到外頭尋摸地方。
不過何勝男不是忙這個,解釋說:“過兩天就是元旦晚會,最近都在排練。”
沈喬一下子又想起來自己沒被選上主持人的事情,不過沒提這個,而是說:“真快,這一眨眼就快七九年了。”
可不就是快,何勝男今天忙得連口熱飯都沒吃上,也不像平常一樣推脫,徑自接過餃子說:“正好我晚上還沒吃飯。”
送東西就得送在人家的心坎上,沈喬也不耽誤她休息,說:“那我下去了。”
樓梯昏暗,何勝男開著門等她走。
鄭重在家門口等著她,看到人就牽著她的手。
兩個人進屋後他才說:“手有點冰。”
可是去給獨居女生送東西,他一個男人也不合適。
沈喬兩隻手搓著,揉著他的臉頰說:“那讓你也冰一下。”
鄭重有點水火不侵的意思,對此波瀾不驚,恨不得把她的手擱在自己肚皮上暖暖,這會直接揣進自己的口袋裡,說:“我不怕。”
又歎氣說:“這才十二月。”
接下來還要更冷,她可怎麼辦喲。
沈喬是已經習慣,扭著身體說:“反正有你在。”
夜裡頭還有個人暖被窩,一趟進去就是暖洋洋的,彆提多舒服了。
鄭重喜歡她的依賴,想起件事問道:“是不是該買火車票了?”
沈喬知道他是說去滬市過年的事情,猶豫道:“要不還是不去了?”
她讓她弟打聽過,她媽可是說的進門也要把人趕出來。
鄭重倒不怕丟麵子,難得堅持道:“不管怎樣,我都得去一趟。”
結婚的時候沒去已經很不合適,越拖下去越顯得不講禮數。
沈喬知道他是為自己,想想說:“如果不高興,我們就走。”
鄭重揉著她的頭發說:“沒事的。”
嘴上這麼說,表情更像是英勇就義。
沈喬知道他是不擅長應付長輩,畢竟本來就是個內向人,更何況是這樣的場麵。
可是世界上有人願意在自己最為難的地方上爭取,總是叫人感動。
她一顆心全偏向鄭重不是沒有原因的,隻能夜裡纏著他,叫他滿心歡喜。
複習階段不用去學校,夫妻倆就關上門在家看書。
沈喬渴了伸手就有水喝,餓了拉開抽屜就有東西吃,過得彆提多愜意。
鄭重看她在家還要裹著毯子,說:“要不你在床上背?”
沈喬搖搖頭說:“那我會想睡覺。”
一沾床就犯困。
那就沒辦法了,鄭重已經把門縫和窗戶縫都堵得死死的,可是還是有不知道從哪跑來的風。
尤其是浦化靠江,冬天裡更是凍人。
他乾脆張開手臂說:“到這兒來。”
隻有兩個人的時候,沈喬的嘴膽子大,眼神順著他脖子往下,開玩笑道:“那你就彆想學習了。”
心猿意馬還得了。
鄭重給她這麼看一眼,拿著書的手收緊說:“已經學不下去了。”
沈喬假裝不知道,一本正經問道:“為什麼?”
鄭重誠然是直白又大膽的,他有一顆真心,可對著她“懵懂無知”的臉,有些話反而說不出來。
他語氣裡有些無奈道:“喬喬。”
沈喬神色自若道:“叫我做什麼?”
表情當真是困惑。
鄭重是拿她沒辦法,隻得在她的臉上捏捏說:“沒事。”
他越是這樣,沈喬越是要說:“騙人,明明有事。”
甚至抱著雙臂道:“你現在都不誠實了。”
鄭重看她眼睛裡都閃爍著惡作劇三個字,看一眼手表,忽然伸出手把她抱起來。
沈喬下意識環著他的脖子,譴責道:“現在是讀書時間。”
還好意思說呢,也不看看誰鬨起來的。
鄭重向來是縱容她,隻得把錯攬在身上說:“嗯,我不好,我滿腦子歪心思。”
說得順溜,一看就是習以為常。
沈喬笑得渾身都在抖,扯著他的領口說:“是滿腦子都是我。”
鄭重覺得意思都差不多,用背關上房門,掩住滿屋春色。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