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不佳,嘴唇都有些發白。
何勝男也有眼色,打過招呼趕快上樓,隻留下兩口子對視。
沈喬一股火躥上來,忍著道:“怎麼回事!”
鄭重小心翼翼地解釋,拍胸脯說:“過幾天就好。”
鐵頭破個洞都不是小事,更何況是人頭。
沈喬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舉起手大概想收拾他,到底收回來。
鄭重是生怕她不解氣,說:“沒事,你儘管打。”
這話跟火上澆油差不多,沈喬的表情反而有些平靜下來。
她微微笑說:“你還真是好樣的。”
笑得人毛骨悚然,鄭重汗毛倒立,認錯的話一句又一句。
然而沈喬已經打定主意要給他一個教訓,加上她被氣得有些不清醒,索性連理都不理,進廚房摔摔打打地做飯,好像鍋碗瓢盆全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鄭重越發膽戰心驚,既不敢招惹她,又迫切想讓她消氣。
因此他殷勤道:“我來吧。”
人都這樣了還來沒什麼來,沈喬冷冷瞥他一眼說:“出去。”
兩個人結婚以來,說吵架的時候還真沒有。
鄭重被她看得全身熱氣都散去,好像有什麼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
這世上他最擔憂的,恐怕就是沈喬不喜歡他,那是藏在他心底,對這段感情最隱秘的不自信。
他一瞬間臉煞白,抓著她的手腕道:“喬喬。”
沈喬本來想甩開,看著他的額頭氣不打一處來,硬邦邦道:“放開。”
她平常都是那樣甜甜的撒嬌,世上最堅硬的石頭都會化在她的柔情裡。
鄭重雖然是聽話鬆開,表情卻更加可憐。
沈喬一瞬間覺得犯錯的人是自己,到底不吭聲地彆過臉。
她煮了紅糖雞蛋,盛起來後為表憤怒,碗砸在桌上。
湯汁濺在她的手臂上,她下意識輕輕地啊一聲。
鄭重趕忙捧著她的手吹吹說:“小心點。”
沈喬不領情,抽回手說:“隻會說彆人。”
自己掛彩回來的人還有臉說。
鄭重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笨拙說:“你打我罵我吧。”
沈喬翻個白眼不搭話,說:“吃你的。”
又計算著哪天還有時間,應該買點肉回來燉才行。
鄭重老老實實在坐下來,每吃一口都看她的臉色。
沈喬本來都快憋不住,想想還是硬下心腸。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是這樣,急得鄭重團團轉,又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到他拆紗布,沈喬才肯給個好臉色,隻是摸著傷疤說:“長教訓了嗎?”
和留下來的疤比起來,鄭重心理上的陰影更大。
他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這種懲罰,隻差對天發誓以後連根頭發都不會掉。
沈喬頗有些無奈道:“小磕小碰的就算了,你自己看看這像話嗎?”
鄭重猛地搖頭,自我批評道:“不像話。”
沈喬被他逗笑,無可奈何道:“再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鄭重心想彆提什麼下次,這次就夠嗆。
他忙不迭點頭,注意到她的眼神在自己的傷口上,頓時不敢再動。
沈喬這才滿意,把所有時間投入在期末複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