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檸回到家,深深呼了幾口氣,才平複在心情。當年她還在上大學,怎麼會認識沈司霆呢?她曾休學半學期,時間上來說,也就是那時候她去生孩子了。
那麼這件事,她得家人應該是知道的。並且,他們也參與了。不然,她不會一無所知。
唐知檸揉揉太陽穴,想著這些年,母親對她的態度,原以為是她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發展,或許是因為她做錯了事,讓她媽媽失望了吧。
唐知檸又把沈憶安的照片翻出來了,每天睡前,她都要看看這幾張照片。作為編劇,她還沒有寫過這樣狗血的橋段,甚至,她在心底還有些瞧不上這樣的狗血故事。
誰想到,現在真真切切地發生在她身上了。
“沈憶安,你好啊。”她對著照片喃喃說道。
“你長得和我很像,我可能真的是你媽媽。”
……
正在認真上課的沈憶安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教授看向他,“Eason,怎麼了?是感冒了嗎?”
沈憶安用著英語回道:“我沒事。”他的小手摸摸鼻子,“用我們中國話來說,也許是我的家人想我了。”
教授笑了,“是你想家了吧。”
沈憶安正色道:“是的。教授,這次回去,我就能見到我媽媽了。”
教授也替他高興,摸摸他的腦袋,“那恭喜你了。”
沈憶安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拿著筆,麵前是一本數學書。“教授,這道題我解出來了。”
當天晚上,沈司霆做了一個夢,他又夢到了那個晚上。
熾熱、交融。
女人的身體很軟,皮膚白皙,身上帶著淡淡的馨香,像梔子花的香味。
他的耳邊一直縈繞著她的呢喃,那種南方人特有的軟糯語氣。
沈司霆印象很深,她的左胸上方有一顆小小的黑痣,以至於過了這麼多年,他都記得那顆痣。
第二天早晨,當他醒來時,她人已經走了。
室內留著纏綿的氣味。
沈司霆掀開被子,那塊鮮紅的血跡落入他的眼眸裡。
那晚上兩人一共發生了兩次。起初,她一直哭著喊疼。
沈司霆換好衣服,看到落在地上的一副眼鏡,他彎腰撿了起來。眼鏡都不要了,她看清路嗎?
等他出了房間,見到門外的一臉焦急的周陵。
“沈總——”周陵當時跟他不久,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要自裁謝罪了。
“她去哪裡了?”
“好像回學校了。”
沈司霆扣好衣領,脖子處被抓的傷口隱隱作痛。
那晚以後,唐知檸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圈子。他依稀記得,唐知檸是表姐是宋謙禾的女友。
有一天,他遇到宋謙禾,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沒帶女朋友?”
宋謙禾涼薄地回道:“什麼女朋友?你說宋清嗎?膩了,給了她一筆錢,歡歡喜喜。”
沈司霆沉著臉。
“我可不是玩弄人家感情啊,我當初和宋清說好的,宋清清清楚楚。”宋謙禾是典型的紈絝,和沈司霆完全不一樣。
沈司霆說道:“你也注意點影響。”
宋謙禾大笑,一臉促狹,“我說你晚上怎麼樣?滿意不?”
沈司霆沒理他,目光卻冷得要殺人了。
宋謙禾不怕死,“小沈啊,修身養性雖然好,但是人生得意須儘歡,莫等變成老沈使不上力。”
“滾!”沈司霆一腳踹過去。
宋謙禾早就做好準備,躲得遠遠的。
沈司霆忙著開拓澳洲公司,他慢慢地也不再想那晚的事。隻是誰想到,九個月後,有人來找他,交給他一個孩子。
後來,他給孩子取名,沈憶安。
第二天早晨,沈司霆的臉色不太好。
周陵關心地問道:“沈總,昨晚沒睡好嗎?”
沈司霆應了一聲。
周陵道:“睡前可以喝一杯牛奶有助睡眠。”
沈司霆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似在沉思什麼。“唐知檸在做的那本劇到什麼流程了?”
周陵立馬回道:“唐小姐已經寫好劇本了,隻是女二現在要加戲,唐小姐似乎不肯加,製片人和導演都找唐小姐談過話了,唐小姐也同意了。”
同意?不是她的風格。
沈司霆輕笑,她對專業要求極高,拿到專業全A的成績單的人,會輕易妥協嗎?
“那邊有什麼情況及時和我彙報。”沈司霆道,“儘量將他們的工作都安排在大廈。”
“我明白。”周陵心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他懂得!
沈司霆看著窗外,目光深遠。沈家男人不光有儀式感,還有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