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秦易文搖頭,“修真無歲月,我也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了。”
煙花有點難過,她抱了抱秦易文,“等我學會了禦劍,我就去看你。”
忽然被抱住的秦易文手足無措的紅了臉,他慌亂的點頭,“我學會了也來看你們。”
兩人又看向衛黎,“衛黎你呢?”
“前兩天有師兄來找我,許是日後跟著他一起學習。”他道。
“是哪位師兄?”
“二師兄彌笙簫。”
秦易文瞪大了眼睛,“那個和殷旬師兄同時拜入鳴長老門下的天才劍修彌笙簫?”
煙花一臉茫然,“二師兄?”
衛黎點頭,“對。下個月之後,我便搬去他那邊。”
秦易文有些羨慕,“聽說他性格開朗,很喜歡和小輩們玩在一起。和他相處,應該很開心吧。”
衛黎道,“開心倒是其次,主要還是修行。”
煙花更關注她和衛黎還能不能見麵,“那他住的遠嗎?”
“不遠。”衛黎聽出了她的意思,“和大師兄的院子極近,以後我們還能一起去吃飯。”
“嗯。”煙花鄭重道,“我們要一輩子都一起吃飯。”
“不,我覺得築基之後就不用了。”
“衛黎,你真是不懂情趣。”
秦易文側目,他居然從麵無表情的煙花嘴裡聽到了情趣這兩個字,實在有些驚悚。
雖然不久之後就要各奔東西,但是大家的前途看起來都還不錯。一開始就有高人大能指點,對於這些孩子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運氣。
隻是,朝夕相處了三年,在那些摸著黑起床一同爬後山、一同被先生責罵、一同揮劍撒汗、一同互相修行的日子裡,三個孩子早就種下了不可分割的情誼。
年少時期的感情總是那麼純粹,卻也總是那麼脆弱。
天涯海角各處一方,或許沒過過久就淡忘了。
不,不是或許,
是一定。
殷旬落下手中的黑子,微微一笑,“既然來了,便陪我手談一局如何?”
“談什麼談!”憤怒的男聲破空而出,上方落下一俊朗青年,看似不過二十左右,身著黃白衣袍,背後背著一把巨大的長劍。
他怒氣衝衝的大喊,“殷旬你個老狐狸,居然為了獨吞小師妹把我調去了北邊那麼久!你還我小師妹!”
殷旬笑著睨他,“你不是有了可愛的小師弟了嗎?”
“那能一樣嗎那能一樣嗎!”彌笙簫更加生氣了,“我四百年有了十八、不對現在是十九個小師弟了,可是小師妹才隻有一個!”
“本來鳴峰就被你和劉肆師叔搞得跟人間地獄一樣,變態的訓練一天都不停,女孩子誰敢來鳴峰。我等了四百年,終於等到了個小師妹,你居然把我調走,自己把人姑娘抱回去了,你說你要怎麼賠我!”
“誒行了行了,你賠不起。”他不等殷旬說話,不耐煩的揮揮手,自顧自的往下說,“還好我聰明,聽說那個小姑娘喜歡一起進來的那個男孩子,於是我立刻就把人挖過去了。”
“沒想到吧,”他得意的挑眉,“現在人家小情夫在我那裡,不愁小師妹不天天往我這兒跑了。你就守著個空屋子吧你哈哈哈哈哈。”
“她昨天......”殷旬輕輕開口,“是抱著我睡的。”
彌笙簫的笑容凝固,半晌,他瞪大了眼睛,“殷旬,你這個禽獸!”
“我也要被小師妹抱著睡覺!!!”
“小聲點。”殷旬被吵得頭疼,“還有,那個孩子不是她的小情夫。”
彌笙簫抱胸,“我可是聽說人家在拜師大會上抱著他不撒手喊相公呢。”
“他們現在是師兄妹了。”
“嘖,”彌笙簫擺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還沒見過小師妹。”
殷旬起身,揮手掀開了瀑布,“那正巧,來見見吧。”
水門打開,煙花踏入院子時,便看見了殷旬身邊的男人。
她看了看殷旬,又看了看那個男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煙花兒過來。”殷旬朝她招手,“這是你二師兄,彌笙簫。”
俊朗的男人雙手撐在膝蓋上,裂開嘴對著她笑,“你好呀,小煙花。初次見麵,我是你二師兄哦。”
“師兄好。”
煙花點頭,然後朝殷旬那靠近了一些。
這個二師兄......說話的聲音,好奇怪哦。
殷旬拍了拍她的肩,對著彌笙簫道,“正常點,彆壓著嗓子,你嚇到她了。”
“嘖,我才沒有。”彌笙簫一邊在自己的儲物袋裡掏了掏,掏出一個小儲物袋遞給煙花,“這是師兄送你的見麵禮。要是覺得不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說這話時的男人眼睛亮晶晶的,散發著莫名的期待,也不知道在激動期待些什麼。
煙花看了看殷旬,見他點頭才伸手接了過來,“謝謝二師兄。”
“人你已經見到了,還有彆的事嗎?”察覺小姑娘不停往自己身邊靠,殷旬敏感的發現她有一絲緊張和無措,於是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
“我還沒抱過小師妹呢!”彌笙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這就趕我走?”
聽到抱這個字後,煙花直接攥上了殷旬的衣服。
殷旬會意,對於煙花來說,抱是很親密的人才可以有的行為,第一次見麵就太過熱情的彌笙簫嚇到她了。
“煙花兒上了一天的課很累了,”他看向彌笙簫,“下次再讓她去你那裡玩吧,畢竟,衛黎不是住在你那兒嗎。”
彌笙簫覺得殷旬說的有道理,便戀戀不舍的看了眼煙花,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頭。
沒摸到。
被小姑娘靈活的躲開了。
“好吧,那師兄下次再找你玩哦。”
煙花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沒有一點歡迎的意思。
彌笙簫很失落,走時連肩膀都低了些。
兩人目送他離去,殷旬有些意外,“煙花兒不喜歡二師兄嗎?”
“沒有。”煙花搖頭,“隻是不喜歡被碰。”
殷旬便將左手放在了煙花頭上,做了彌笙簫之前想做卻沒做成的動作。
“大師兄可以。”煙花拉起殷旬的另一隻手也頂到了自己頭上,“彆人不行。”
殷旬笑了,彎腰想將小姑娘抱起來,卻在下一瞬被煙花擋開了手。
她一字一句的嚴肅道,“不能抱。”
碰一下可以,抱不行。
大師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