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淩悅玥揉著眼睛醒來,猛地看見床邊幽幽盯著自己的煙花,尖叫了一聲躲進了被子裡。
她縮著給自己使了個清潔術,理了理頭發才再鑽出來。
“你剛才什麼都沒看到。”她看著煙花。
煙花麵無表情的回視她。
兩人相對無言許久,淩悅玥愈發心慌。
不會真的被看見了吧......她、她起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很醜嗎?是不是頭發很亂?自己昨天睡相很差嗎?
她她應該不會那麼邋遢吧......但是這個女人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要一直盯著自己看?感覺好像那雙眼裡有幾分嫌棄?但是仔細一看又沒有......
淩悅玥正準備辯解一下時,煙花卻起身出了門,言簡意賅道,
“下樓,乾活。”
大門關上,把淩悅玥卡在喉嚨裡的話也關了起來。
她蹭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把自己儲物鐲裡的衣服全丟了出來。
開什麼玩笑,她絕不能讓那個女人覺得她淩悅玥是個醜八怪!
於是,當三人已經討論完事宜之後,忽聞樓上傳出了細碎的鈴聲。
尋聲望去,隻見一女子著金紅仙裙,婷婷然立於二樓,頭戴紫金發飾,臂穿金釧,足腕繞鈴,腰佩華麗寶劍。宛如九天玄女,美豔動人,華貴無雙。
淩悅玥微抬下顎,露出細長的脖頸,對著下麵的煙花道,“煙花,我美嗎?”
煙花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點頭,“美。”淩悅玥確實長得好看,今天在身上掛了好多閃閃發亮的東西,還穿了紅色的衣服,更加好看了。
“那當然。”她驕傲的抬頭,“我會成為你一生中最美的女人。不許忘了我的容貌。”
煙花接著點頭,“不忘。”
淩悅玥高興了,跑到她對麵坐下,“以後你多看看我。”
“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想讓你看我。”
“好吧。”
南宮逸狐疑的看了看兩人,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但是現在不是將心思花在這種事情上的時候,他便對著淩悅玥將之前的決定說明了一遍。
“先去察看一下院子,如果毫無頭緒的話,下午我們再分頭問問周圍的百姓,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關於從前的事情來。”他指了指後院,“不過不管如何,先施個結界,免得噴水鬼又出來害人,或者逃跑。”
在座兩個心動期,一個融合期,一個築基。單單一隻普通的噴水鬼還是很容易控製住的。
當然,是理論上的很容易,和真正的邪祟麵對麵時,會不會發生彆的意外就不得而知了。
四人往後院走去,後院很大,看得出當初布置這個客棧的人十分用心。一草一木,一亭一石都擺放得當,讓人進入之後,覺得心神舒暢。
煙花抱劍駐足,“草木過盛了。”
按理首屈一指的客棧,修剪草木應該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然而不過是十天沒有修剪,已經變得十分雜亂。雖然麵前靠著優秀的設計讓整體還算看得過去,但是近距離看,實在讓人忍不住拿著剪刀好好修理一番。
異常的茂密和異常的枯萎可都不是什麼好事。
“看來是出現的邪祟滋長了這些草木。”南宮逸皺眉,“布置環環相扣,草木湖石皆彼此呼應,整個院子本身就像是一個陣法。當初建造者必大有深意,看來建造時就知道這裡埋著妖物。”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不請人直接除掉呢?這裡歸屬玄鴻門,隻要主人家開口,玄鴻門肯定會負責到底的。”淩悅玥反駁,“乾什麼還要大費周章的布陣?”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衛黎想了想後答道,“或許是有彆的什麼原因,也或許是破壞了陣法之後將噴水鬼移過來的。還都不好說。”
煙花撥開擋在麵前的樹枝,然後道,“先找被破壞的地方。”
之前詢問過掌櫃,似乎福家一直流傳著祖訓,絕不能動後院的景物。因此,顯然不是掌櫃自己糊裡糊塗的破壞了陣法。
幾人細細搜查,然而手裡沒有後院原本的畫冊來對照,因此一時間看不出哪裡有問題。
“不行。”衛黎搖頭,“這陣法我們並未見過。得回玄鴻門一趟,查過專門的書籍才能對症下藥。”
終究還是見識太淺,除了一些基本和常用的陣法之外幾人都不太了解。
“從這到玄鴻門,查完之後再回來,起碼兩天。”南宮逸睨他,“不說剛剛出來第二天就回去會不會惹人恥笑,就是時間上我們也耽擱不起。”
“煙花不是有傳送符嗎?”
被突然點名的煙花淡淡道,“沒了。”
“什麼?”
“就一張。”煙花理直氣壯的看向幾人,“大師兄為了讓這起命案儘快解決,所以給了我傳送符,免得在去的路上耽擱時間。”
她看向衛黎和南宮逸,“你們當初為何沒有跟上,還是浪費時間了。”
衛黎南宮逸很慚愧,他們確實不該為了爭吵而錯過了傳送符的時效。大師兄深謀遠慮,卻被他們一時意氣給浪費了。
但是——
“既如此,衛黎我希望日後你能顧全大局,不要再為了一己私欲耽擱了所有人。”
衛黎嗤笑一聲,“不知道當時說要走著去雲集客棧的是誰。如今也有臉麵來指責我。”
“如果不是你非要和我唱反調,讓我一時忘了任務的緊要性,我怎麼可能堅持徒步。”南宮逸那溫和的笑容變得十分猙獰,“況且最後我不也是禦劍過來了麼。”
“你承認你一開始就是錯的了?”
“不要說得好像你一點錯都沒有似的。”
煙花右手拇指頂開了半寸劍刃,寒芒閃現,“吵,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