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習慣笑,鳴煙鏵也喜歡看他笑;他喜好各處遊玩,鳴煙鏵也喜歡;他不喜歡規矩束縛,鳴煙鏵骨子裡也暗藏叛逆。
兩人性格迥異,卻在許多方麵喜惡一致。尤其是殷旬驚喜發現,看起來清冷無情的女戰神,居然嗜好動物。這點於他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讓殷旬好好利用了一把自己被生靈偏愛的體質。
……
平靜下.體內翻騰的血氣,殷旬垂眸,外麵的天色已然大亮。
一次調息居然耗費了足足五天,這身子真是越來越不堪用了。
然而剛剛恢複過來的殷旬,卻再次摸出了曾在火陣裡服用過的丹藥吞了下去。
他歎了口氣,乾涸的體內漸漸湧起充盈的魔力。
就這一次。這次過後,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需要吃這東西了。
鳴煙鏵若來,則他日後有倚可靠;若她不來,他便親自屠城,震懾一下這些年蠢蠢欲動的雜碎們。
“神君……切莫負我呀。”
輕柔的聲音消逝在密室中,很快,那抹白色推門而出,直奔西南。
……
北境·天軍營地
“自我軍駐紮於此,已是第八天了,為何魔軍還未有進攻之勢,他們在等什麼?”
元帥的主帳中,一身著厚甲的男人皺眉開口,兩旁的將領無不麵色凝重。半晌有人站出來,“他們不來,我們去!主帥,我願請兵一萬,直取丹的項上人頭!”
“對!我們去!”
帳中呼聲一片,眾將情緒高漲。
衛黎抬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諸位將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天寒地凍,冒然於魔君交戰,實於我軍不利。”他話鋒一轉,“本是該按兵不動靜待時機,奈何此次出征,帝君批準的錢糧資助不多,我們耗時不得。”
一直笑嗬嗬的秦易文掃了眼衛黎,他心下歎息,果然,衛黎還是有了反心。
打仗不給錢,這是最要命的事。在外的將領最厭惡克扣軍餉之人,如今衛黎絲毫不庇護帝君,直接把這事說了出來,恐怕……
他暗自搖頭,麵上還是一副好說話的書生模樣。
“元帥,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我的意思,由劉肆將軍、王將軍和我親自率領一萬人馬從正麵攻敵,煙將軍率五千精兵小路斷其後,秦易文和餘下將軍鎮守營地,一旦有變,全權由秦易文調度支援。”
這是很規矩的戰略,卻也是無奈下最合適的布局。他們不敢深入敵營,隻能是誘引魔軍出來,能出來幾個殺幾個,直到丹坐不住,自行露出破綻。
秦易文道,“何時啟程?”
衛黎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見向來沉默的鳴煙鏵搶先一步開口,“三日之後。”
“三日?”眾人皆愣。
“這是不是也太久了,為何不立刻出擊?”
鳴煙鏵掃了眼出聲的那人,麵無表情道,“我日夜觀星象,三日之內必將出現利於我軍的出戰時機。”
秦易文抬起袖子掩唇,咳嗽了兩聲。
抱歉,他忍不住了,他很想笑。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內都有些不知所措。衛黎見此,抬了抬下巴,“你們都下去吧,待我和煙將軍商量過後,會下達指令。”
“是。”
見眾人都散去之後,秦易文噗嗤笑了出來,“夜觀星象?還請煙鏵神君賜教。”
他們打小一起長大,彆人不知道,秦易文和衛黎卻是知道的,鳴煙鏵有多不擅長占卜。
偏偏鳴煙鏵沒有半點心虛,她理直氣壯地站在那裡,仿佛勝券在握。
“延遲三日,不是小事。”衛黎不追究原因,他相信鳴煙鏵不會無根無據的在眾將麵前胡亂說話,但也不得不提醒她後果,“你若是誤了軍機,是要按軍法處置的。”
鳴煙鏵點頭,“我知道。”
再等三日。
殷旬,她隻再等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