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遼東!”劉昌直接說道,“遼東那邊百族林立,而且朝廷雖說在遼東設郡,但那邊地廣人稀,異族林立,朝廷對那邊也沒太多影響,那邊雖說多的是山林,氣候寒冷,但是我之前從西域商人那邊得到了一種作物種子,能夠如木棉一般紡線織布,填充衣物衾被,那邊的土地也非常肥沃,可以種植豆子和稻穀,咱們到了那邊,可以收攏流民,甚至聯合箕子朝鮮的遺民吞並衛滿朝鮮,朝廷如今對抗匈奴尚且不足,即便知道咱們的存在,也無力乾涉,咱們自可養精蓄銳,以圖將來!”
呂義聽得熱血沸騰,他們之前想著的無非就是苟活,呂家的直係血脈如今已經死得乾乾淨淨,他們這些呂氏餘黨也是被清理的對象,如今竟然還有呂氏與劉氏的血脈活著,並且已經有了足夠可行的規劃。劉昌的身份非常美妙,他是當年惠帝親封的代王世子,是如今的皇帝劉恒的嫡長子,又是呂氏血脈,若是他能撥亂反正,將來呂氏就能恢複名譽,說不得還能存亡斷續。
這般一想,呂義便堅定了追隨劉昌的決心,當下便行了一個大禮,口中道:“唯殿下所命是從,我等當效犬馬之勞!”這年頭,漢人還是很有進取心的,何況,對於他們這些呂氏餘孽來說,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等著一群人都清醒過來,呂義跟他們將事情解釋了一番,一群人頓時都高興起來,不過,有人潑了一盆冷水,說道:“此事燕國各處要道均被封鎖,那咱們怎麼去遼東呢?”
劉昌直接說道:“我手裡還有一些從幾個商隊那裡弄到的驗傳,咱們直接裝扮成商隊過去!”燕國這邊實際上也沒太多兵力放在阻截他們身上,這年頭也沒太多禦寒的東西,而且還得擔心匈奴什麼時候入寇,畢竟,不比其他地方的匈奴部族,天冷之後就會找合適的地方過冬,靠近大漢的這部分草原相對還是比較溫暖的,中原也剛剛收獲沒多久,匈奴人就喜歡趁著這段時期來搶劫糧食和人口。所以,用不了多久,燕國這邊的兵力就會集中到幾個關口,抵禦匈奴入侵。而且大家都疑心呂氏餘孽要去投奔匈奴,因此,自然更多的還是要封鎖住前往匈奴的方向,而不會想著呂義他們往遼東去。
劉昌沒有在他們那裡裝神弄鬼的意思,之前是他一個人,所以,他可以從係統裡麵購買必要的生活物資,但是如今一下子這麼多人,那可就不能這麼做了,他手裡頭大多數資產是要留著開發遼東的,哪能這個時候就用上,他們這個時節到遼東,第一件事就是蓋房修炕,一整個冬天都不可能有多少資源補充,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一個冬天的修生養息之後,才會有新的資產入賬,因此,這個時候,劉昌自然要省著點花。
因此,在與一幫人搭上線之後,劉昌盤點了一下這些人的資產,就開始盤算起來。這幫人當初逃亡得倉促,隨身攜帶的東西並不多,加起來也就是幾十匹馬,還有一些錢財布帛之類的,但問題是,他們如今算是被通緝的狀態,有錢都沒地方花,後勤很難得到補充,呂義他們之前甚至想過打劫附近的大戶,但是,北地的大戶跟其他地方不一樣,這邊民風彪悍,大戶其實不靠著做地主收租子過日子,更多的還是靠戰功,他們通過減租之類的手段團結鄉黨,一旦匈奴入寇,立馬就能武裝起來,帶上這些子弟兵,拿著匈奴人的腦袋換取軍功和賞賜。所以,真要是攻打這些大戶,回頭就要變成這些大戶的軍功。為了滿足飲食需求,他們藏身這裡的時候,已經殺了好幾匹馬,這些可都是戰馬,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他們哪裡舍得,所以在知道劉昌手裡頭居然有十幾匹挽馬的時候,他們才打上了劉昌的主意。
總之,這些人如今急需一批糧食,糧食的數量還不能少,不僅人要吃,還有馬也是要吃的,光是吃草,可無法維持戰馬的戰鬥力,畢竟,這些草又不是營養豐富的紫花苜蓿,對於戰馬來說,果腹可以,可提供不了供它們長時間奔馳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