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嘉原本打算婚禮一過,就返回長安,然後就聽說匈奴人打算大舉來犯,這下算是走不成了。他要是這個時候跑了,回頭還不定要被扣上什麼罪名呢!
申屠嘉實際上也不想走,他也想看看,劉昌當初到底是憑什麼在短時間內就打敗了衛滿,就算是有人裡應外合,但是總得表現出足夠的實力,才能叫那些貴族倒戈相向。
聽申屠嘉說想要前往前線之後,劉昌就一口答應了下來,讓他隨軍出發。
呂義其實還是有些疑慮的,私下問道:“大王,這申屠嘉是長安那邊的,他來觀戰,豈不是要泄露了咱們的軍情?”
劉昌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泄露了又如何,咱們這邊,棱堡建在那裡就難免要被外頭的人看到,但是沒有水泥磚石,想要在短時間內將棱堡修建起來,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何況,他們學會了,以後北地也能少受匈奴的侵襲,百姓也能過得安穩一些!”
呂義聽了劉昌的話,歎道:“大王高義,卻是臣狹隘了!”
為了抵禦匈奴,這會兒百姓都撤入了棱堡之中,不僅如此,為了防止匈奴人長驅直入,各個棱堡之間又直接拉起了鐵絲網。沒有像是後世陣地上的那種高大的鐵絲網,而是比較低的那種,也就是比地麵高兩三寸,這般不容易被人發現,鐵絲網交錯拉了好幾道,上麵夾雜著鐵蒺藜,保證你躲得過這道,躲不過那道。
申屠嘉第一眼看到的時候,簡直是目瞪口呆,這麼多精鐵,就這樣做成帶蒺藜的鐵絲網,這得花費多大代價。
見申屠嘉這般,呂義很是得意地說道:“這算什麼,隻要咱們樂意,將這些鐵絲將整個遼國圍起來都不是什麼難事。匈奴人也是一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他們比咱們還矮一大截呢,之所以叫人為難,不就是因為他們擅長騎馬射箭,來去如風跑得快嘛,如今有了棱堡和鐵絲網,他們根本彆想進來!”
申屠嘉沉默了,這哪裡是打仗,這根本就是在燒錢!問題是,遼國偏偏燒得起,反倒是明明疆域比遼國大許多倍的大漢燒不起!這讓他頓時有些鬱卒起來。
烏桓人和鮮卑人這一年來其實跟遼國這邊合作和愉快,比起原本那些商人,遼國做事講究多了,東西也好,價錢也公道,隻是,他們是真的得罪不起匈奴人。自從兩族成了匈奴人的附庸之後,十幾年裡頭換了好幾個首領,烏桓王和鮮卑王成了高危職業,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因為各種狗屁倒灶的事情被匈奴人砍了腦袋帶回去做酒器。
如今左賢王要他們攻打遼國,他們根本不敢不聽,他們畢竟不明白遼國的強大,但是在他們心裡,匈奴人才是最強大的,因此,如今也隻好對不起朋友了!不過,想著遼國那邊之前帶過來的種種好東西,他們又有些心癢癢,這次他們能多分不少戰利品,這些到手應該能讓部族過得更好一些吧!
夷狄之輩,素來畏威而不懷德,便是這個意思,不將他們打怕了,他們就當你是軟弱可欺。
劉昌本來也沒指望烏桓和鮮卑人如何,他跟對方就是純粹的交易關係,誰叫這兩部是距離自個最近的遊牧民族呢?他們作為東胡人的留存,他們手裡掌握著大量東胡人特有的馬種,與匈奴人慣常使用的馬品種並不一樣。
東胡人的馬匹比較高大,載重量也比較大,而匈奴人的馬要矮一些,承重差一些,不過,匈奴人的馬更吃苦耐勞。匈奴人之所以年年要烏桓和鮮卑上交馬匹,也是為了得到他們的好馬。
劉昌的想法其實也差不多,現在搞內燃機什麼的,還是欠缺一些的,所以,在接下來相當長一段時間,畜力依舊會是主流,他自然需要更好的馬,像是烏孫馬距離太遠了,東胡馬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可惜的是,與烏桓鮮卑建立起交易關係以來,買到的馬屁數量並不算多,畢竟,匈奴人那邊實在是盤剝得比較厲害,他們部族能拿出來的自然隻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