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劉恒現在就深受貨幣之苦,他之前放開了鑄幣權,結果就是,中央的貨幣受到了來自吳國和遼國貨幣的雙重衝擊。遼國的銅幣更精美,而吳國的銅幣呢,更實在。
遼國之前是跟著長安走,呂後搞了個七銖錢,遼國一開始也是搞的七銖錢,但是七銖錢並沒有那麼方便,因此,很快,劉昌就改成了五銖錢。五銖錢成色好,重量合適,又是經過時間考驗的貨幣,所以五銖錢很快就被百姓所接受。而吳國那邊,他們就純粹是以本傷人,吳王劉濞的確愛民如子,但是,他的民起碼也得是黔首,奴隸什麼的,那連牲畜都不如。家裡有個大牲口是需要好好伺候的,而奴隸嘛,純粹就是消耗品。
吳國能一直在南方做大,其實是建立在許多奴隸的血淚上,他一直以來跟東甌和閩越常有些磕碰,很多時候就是為了掠奪奴隸。這些奴隸被送入礦山,在非常艱苦的環境下采礦冶銅,鑄造成銅幣。吳國的銅幣也沒有固定的規格,最輕的有三銖錢,最重的有半兩錢,含銅量維持在摔在地上不會碎成幾瓣的程度。這就足夠了,不會被劣幣打得抱頭鼠竄,又保持了足夠的利潤,在通行之後,迅速開始強勢占領市場。當然,吳國這些錢放到遼國是不行的,遼國隻認自家發行的錢,他們的五銖錢之所以盛行,就是因為與遼國貿易的持續增長,即便是吳國要來遼國做生意,也得用遼國的五銖錢和金幣。
隻是,即便劉恒對於經濟上的事情並不是很懂,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市麵上通行的都是其他人鑄造的錢,那根本不是什麼好事,劉恒又不能否決自己之前說的開放鑄幣權的話,如今也隻能通過魔法打敗魔法,他需要的是,有足夠對抗吳國錢的錢。但是劉恒又不能自己親自下場,這顯得吃相很難看,所以,他需要一個知情識趣,願意背鍋的白手套。
而在劉恒琢磨合適人選的時候,劉昌這邊已經迎來了匈奴過來和親的公主。
這位公主長得嬌小玲瓏,還是頗有些可愛之處的,不過,她身上並沒有那種自以為出身草原霸主而來的驕縱,相反很是謙卑。這也是難免的事情,遼國不是那等被匈奴人roulin得瑟瑟發抖的小國,這些國家,匈奴嫁女過去,那就是直接空降的皇太後,小國國主對上妻子,都得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匈奴,結果匈奴大軍回頭就能打上門,自家就要國破家亡。妻子能嫁給下一任國主,而他們的腦袋也隻能成為匈奴人炫耀武功的工具。
可是稽粥在遼國這裡吃了幾次憋,雖說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上層卻都是知道的,匈奴這樣的民族,最是敬畏強者,女子也是一樣,她自己是強者的時候,自然會以匈奴的利益為尊,因為匈奴可以保障她和她所生子女的利益。而如今,匈奴在遼國眼裡,也就是那樣,這位自然也不可能在劉昌這裡擺出什麼高姿態來,她知道,就算是她死了,為了維持匈奴與遼國之間脆弱的和平,說不定匈奴還會主動再送一個人過來,而她的死活,誰會在意呢?
這位並沒有漢名,匈奴名字叫做若蘭提,她這一次嫁過來,稽粥也算是下了血本,光是陪嫁的隊伍就有數千人,還有大量的牛羊戰馬,可謂是給足了遼國麵子,這也讓常駐遼國的漢家使臣很沒麵子,因為稽粥給大漢下的聘禮相比較起來,簡直再寒酸不過。當然,劉恒給的陪嫁其實也不算大方就是了,總之就是正好將少府賣不出去的一些庫存給清了一遍。匈奴想要什麼鐵器,那肯定是沒有的。
相比較來說,劉昌這邊給的聘禮也算是大方,他們本來就跟匈奴有許多貿易往來,鑄鐵鍋本來就在貿易名單上,以匈奴如今的冶煉技術,反正是沒本事將鑄鐵鍋重鑄成其他鐵器的,隻能是浪費時間。因此,這次給匈奴的聘禮,就有許多鐵鍋,還有精美的金銀器,以及從閩越購買的岩茶做成的茶磚。
中行說跑到匈奴那邊說什麼匈奴人不要用絲綢,對於騎射起家的匈奴人來說,絲綢根本就是華而不實的東西。但是遼國這邊宣傳的是,穿著絲綢內衣,可以有效減少弓箭的傷害,匈奴人找人一試,就發現,這居然是真的,箭透過絲綢內衣射到身體中,它會把絲線纏在箭頭上一起射進去,隻要輕輕抽動絲線,就可以把箭取出來,不需要再隔開傷口將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