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要給絲絲買一根睡覺的竹竿,給狗狗買大骨頭,嗷嗷,還要給爹爹買酒,還有我的糖葫蘆和糕糕。
唔,好像太多了,錢會不會不夠呢?
安棋摸了摸懷裡不算鼓的錢袋子,心裡想,要是不夠的話,他就不要糖葫蘆和糕糕好了。
“到了。”
他們麵前這裡是結界相對薄弱處,白澤探查了幾天才發現的,靈蛇帶著安棋後退,轉過身,以免嚇到他。
白澤看著眼前由強大魔力構織成的、密不透風的結界,試著觸碰卻立刻被大力彈開,腳掌被震的發麻,他臉上出現了凝重。
他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撕開一道口子,但今日不走的話,日後再難有這般好的機會。
就在他聚精會神破解結界,累的滿頭大汗的同時,無形之中,一雙猩紅的眸子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
不歸山頂,仙鶴盤飛,一座閣樓隱於縹緲的雲霧之中。
單鬱拿起酒杯掩蓋住唇邊的譏笑。
蠢貨,竟然敢哄騙本座的乖崽離家出走,待本座回去有你們受的。
從他們離開木屋的那一刻開始,單鬱就在看著他們,注意力主要還是放在幼崽身上。
當聽到幼崽的心聲說要給蛇和狗買東西,單鬱皺了下眉。
聽到下一句是要給他買酒,眉頭立刻舒展,心裡對孩子滿滿的寵溺都快溢出來了。
又聽到幼崽擔心錢不夠,要委屈自己,老父親心疼了。
他反思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怎麼會讓安安崽覺得家裡窮,沒錢買東西?
看來回去之後有必要給孩子展露一下他驚人的財力了。
“單鬱?”
“單鬱!”
海生月連喚兩聲,單鬱才戀戀不舍地把心思從幼崽身上收回來。
海生月狐疑問:“你在想什麼呢?一會傻笑,一會皺眉頭的。”
單鬱嘚瑟地心想:我在想我的乖乖崽,才不讓你們知道。
在彆人麵前,他又變回了那個孤傲狂妄的魔尊大人,氣場不輸在座任何一位。
“你們喚我來何事?”
“這個,你,解釋。”
白斂揮袖,一隻兩三歲幼童模樣的傀儡出現在桌子上。
桌子為玉石雕成的圓桌,設有五個座位,今日在座的卻隻有四人——單鬱、白斂、海生月以及和尚,老龍還在沉睡中,沒有前來。
除了單鬱和白斂,其他兩人看清傀儡麵部幾乎和安棋一模一樣後,不約而同將視線投向了單鬱,隻有魔族才會做這種傀儡。
單鬱索性承認了,往椅背上隨意一靠,一隻腳搭在桌上,抱臂看著他們,“是我的,怎麼?找不到兒子還不允許我做個肖似的傀儡放眼前看著,緩解下思念之情了?”
白斂:“可是,這個,騙了我。”
“它,身上,有安安,味道。”
單鬱攤開手,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對白斂挑釁地勾勾唇,“你自己看錯了被傀儡耍的團團轉,要怪我頭上?你難道不該去找大夫看看眼睛?”
白斂沒有生氣,直視單鬱的眼睛,目光幽幽深深,不明意味。
“白澤,也,不見了。”
單鬱一拍桌子站起,冷眼俯視白斂,嗬斥道:“白澤不見關本座何事?它有四條腿,愛跑哪裡去是它的自由,彆什麼臟水都往本座身上潑,你怎麼不懷疑是禿毛狐狸乾的!”
海生月怒喝:“單鬱!”
單鬱聲音更大,“你吼什麼吼?又想打架了是吧!”
眼看著兩人對峙就要變成三人混戰,一直默不作聲的和尚突然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既然是誤會便揭過吧,儘快找到孩子才要緊,諸位可有孩子蹤跡?”
劍拔弩張的三人瞬間靜默了。
單鬱“嗤”了聲,坐回位置上。
三人交流最近打探來的消息,而搶先所有人一步將崽找到並藏起的魔尊大人完全沒有和他們討論的欲望,佯裝頭疼揉太陽穴,閉上眼,繼續看他的乖乖崽乾什麼。
龍澤山腳。
白澤還是沒打開結界,他的乖乖崽等的無聊了,就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畫。
小龍崽握樹枝的爪爪顫顫巍巍,畫出來的線條也像蚯蚓一樣歪歪扭扭,但他很認真,所以勉強能看出來是個人。
至於是誰,家裡不就隻有一個是人類模樣的,老父親會心一笑。
可惜回不去,不能站在安棋身邊陪著他。
小龍崽要給畫裡的人畫上最後的眼睛,一聲巨響嚇得他爪子一抖,畫歪了,一條“大疤”橫亙在畫中人臉上。
單鬱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開了!”白澤激動的聲音傳來。
單鬱沒想到他居然會用內丹炸開結界,迅速施法讓結界愈合,但晚了一步,白澤拖著小龍崽在結界閉合的最後一刻鑽了出去。
靈蛇慢了一步被困在裡麵。
突然靈蛇的表情變得驚恐,尾巴指著安棋頭頂,拚命大叫“快跑!”
白澤望向天空,一隻骨鳥不知何時出現。
鳥鳴聲響徹天際,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安棋與白澤,骨鳥徘徊片刻,找準時機從天空高速俯衝而下,直衝小龍崽而來。
變故發生的太快,白澤直接撞開他,和骨鳥纏鬥了起來,但他剛用了內丹破開結界,靈力受損嚴重,很快落入下風。
靈蛇在結界裡急得團團轉,想把安棋喊回來,可骨鳥也聽到了聲音,作勢要攻擊白澤,卻一個急轉衝向小龍崽,它張開尖嘴叼住安棋後領,又敏捷地飛向半空中躲開了企圖撲下它的白澤。
靈蛇心涼了:完了!
骨鳥越飛越高,帶著勝利的喜悅,很快消失在雲層中,地麵上的兩隻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而目睹了一切的單鬱早已怒火滔天,化作一道光箭飛出閣樓,快到其餘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單鬱!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