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幽暗的道路,晦暗不明的光線,若有若無的音樂,將眾人的恐懼無限拉長,老人走在最前麵帶路,嗓音嘶啞,在他的絮絮叨叨中,夏清終於明白這個故事背景了。
民國時期,方鎮本地有一大戶人家,家財萬貫,其家主在一個月前死亡,家裡的六個子女從全國各地趕回來奔喪,可奇異的是,他們回來後不久,除了最小的兒子外,竟然一一死亡。
他們遊客所扮演的角色就是當地的警察,過來調查這件事。
“這個故事很明顯了,殺人者一定是小兒子。”之前和夏清搭訕過的女人再次湊了過來,“謀財奪命。”
她男朋友搖頭:“不一定啊,這也太明顯了。”
眾人皆低聲討論起來。
走了大概三分鐘,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大廳,大廳的正中間放著五張黑白照,照片前的靈台上燃燒著白蠟燭,一名穿著黑色長衫的仆人低垂著眸立在那兒。
“這要……怎麼做?”
“請幾位給我們家少爺上柱香吧。”
看樣子是要走劇情了,遊客們麵麵相窺,誰也不敢去做第一個,就怕觸發了什麼要命的東西。
夏晏是第一個上去的,夏清緊隨其後,有了人帶頭,其餘的人就有樣學樣,上到一半的時候,客廳的燈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這是恐怖劇場裡的常用場景,俗套,但是好用。
不少人都尖叫起來,待燈光亮起時,果不其然的,客廳裡多了一位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子,她披頭垢麵,臉上和身上滿是血痕,指甲尖銳的朝他們攻擊過來。
仆人跟著尖叫一聲:“快跑!!!”
淒厲的嗓音刺激著眾人的心臟,客廳打開的門哐哐當當的搖擺起來,一群遊客就近竄了出去,也有速度慢的,還沒跑出去,大門就哐的一聲關閉,徒留裡麵的人瘋狂尖叫。
夏清一直都牽著男主的手,隨著他不急不緩的走了出去。
或許是對方太過鎮定,以至於她還沒來得及生出害怕的情緒,就被安撫住了。
有人出聲道:“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夏清看了一眼四周,原本的十四個人有留在大廳的、也有從另一個門出去的,他們這邊有五個人,兩男三女,其中一對情侶就是之前和她搭過話的,由於站的近,就一同從右側出來了。
唯一落單的女人這會兒快哭出來了:“我的閨蜜從另一個門出去了,怎麼辦?”
夏清憐憫道:“隻能先分開了。”
幾個人麵麵相窺,情侶中的妹子先開口:“接下來我們應該都會在一塊兒,不如來個自我介紹,我叫湯雪,這是我男朋友楊寧。”
“我叫夏清,這是我哥哥夏晏。”
“夏清??”落單的妹子愣了愣,“原來是你,我剛剛就覺得你眼熟,特意多看了幾眼,才和閨蜜走散的。”話畢,她見夏清一副茫然的樣子,不由得咬牙,“是我啊!沈長寧。”
夏清:“額……那是誰?”
沈長寧:“……”
“我們在宴會上見過好幾次了,雖然沒說過話,可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有吧。”沈長寧以前都看不上夏清,覺得她為人太過狹隘,便很少接觸。
可今日一見,不但人美了幾分,連氣質都變了,再加上燈光昏暗,她才沒認出來。
“抱歉,我前一段時間出過事故,好多東西都忘了。”
“忘了多少?”
夏清理直氣壯:“全部。”
沈長寧:“……”
“那個、我們是不是該進去了。”情侶妹子舉起手,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屋子裡麵,那大概是一個女人的房間,擺放著精致的首飾和漂亮的衣服。
夏晏先一步跨進去:“走吧。”
“好。”夏清緊隨其後。
幾個人在房間裡尋找著線索,夏清身為沈長寧唯一認識的人,對方自然而然的跟在了她的身後,心不在焉的翻找著。沈長寧其實對解密類鬼屋並不感興趣,這次純粹是陪著閨蜜來的。
對於這些東西,她甚至隱隱有些懼怕。
這會兒聽著那恐怖的音效,陌生的場景,無形中給了她很大的心理壓力,隻知道渾渾噩噩的跟著彆人走。
話說回來……夏清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哥哥的?
不對,她之前好像聽說過,夏家有兩個孩子,隻不過長子身體不好,常年臥床養病,所以從來沒帶出來過,看著身前青年寬闊的肩膀,高大的身材……這也能叫身體不好?
人在恐慌的環境下,心跳加快,有時候會把這種心跳,當做是對另一個人的心動。
沈長寧這會兒就是這種狀態,在一個無限小的環境裡,麵對著強大的異性,尤其是當這個人還有著一張俊美的臉,產生一點遐想,簡直是水到渠成的事。
“你在找什麼,我來幫你吧。”沈長寧情不自禁的湊過去,看著男人手裡拿著的羊皮卷,上麵寫了一大堆字,還沒等她看清,男人用手在某個地方一扭,隻聽到屏風內傳來哢嚓一聲。
夏清:“好像是從床上傳來的。”
“去看看。”
幾個人一塊兒往裡麵走,夏清已經摸清楚了套路,半個身子藏在男主的後麵,床上肯定有鬼,他們過去後,對方就會過來嚇他們。
沒錯,一定是這樣。
某個人立下fg。
然而等他們走過去,掀開被子,卻隻看到一個打開的暗格,裡麵有兩張羊皮紙,夏晏率先拿出來,其餘人湊過去看裡麵的內容,去掉繁複的問候語,裡麵的內容並不多。
其中一張說與夫人私通的人已經找到了,問她該怎麼辦?
另一張則說事情已經完成,要求她把剩餘的錢款給管家,讓管家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