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約在周五晚上,一群人見到陳硯不免開口第一句就是——
“新婚快樂啊硯哥!”
然後湊上來打趣兒。
“咋不帶嫂子出來見見?”
“嫂子真的漂亮,你也太有福了。”
“閃婚啊?以前沒聽你提有對象的事兒。”
“去去去,誰有對象都得跟你報備?”
陳硯心情倒還不錯,越過楊戚回答那人,“比較倉促,就一直沒提。”
“那再倉促也是婚姻大事,這該罰啊,太不把我們當兄弟了。”
陳硯耐不住眾人起哄,三杯酒下肚,這才安穩坐下。
“不過說起來,陳硯你還真是從來不跟我們提感情上的事兒。”桃子試探性的說。
陳硯看向他,故意裝傻,“有嗎?”
幾人異口同聲:“有!”
陳硯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感情生活太無聊了,沒什麼值得提的。”
他們幾個和陳硯也就這兩年才熟絡,以前知道彼此,也沒到那種可以聊感情問題的關係。
後來幾個大老爺們心也粗,誰也沒發現一聊起感情,平時話也不算少的陳硯就安靜的像整場沒這人似的。
再加上楊戚總在下意識地打掩護,於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還真就對陳硯的感情生活一無所知。
除了對陳硯性取向存疑——有一次陳硯喝大了,抱著手機縮在一邊,屏幕發出的光襯著房間內的一片黑,打在他臉上。光色在隨著他手指的滑動變換著,很快就有人猜到他在看照片。
清醒的幾人沒多想,抱著對陳硯最原始的好奇心湊過去看。
陳硯不躲不閃,目光緊緊的盯著手機裡的人,像是完全沒有感知到周圍圍滿了人一般。
是一個長相英俊而有辨識度的男人,辨識度高在於那張臉顯得很凶。
隨著陳硯手指再次機械性地滑動,他們看到上一張裡還冷著臉透著凶意的男人笑了。
從嘴型能看出似乎在說些什麼。
再下一張,照片裡的男人伸手擋了鏡頭,於是照片百分之八十都是男人修長白皙的手,光打過來,白的透明。
陳硯喝多了,抱著手機看了一晚上的照片,那上千張照片來自同一個男人。
彼時湛柯正如商場的一顆新星,在場近乎無人不知。
但這件事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忘記。
以至於陳硯本人都並不知情。
陳硯依然從來不談起感情。
他們當然也不會主動去向陳硯提起。
然後第一次聽他說起感情,就直接上了個大的。
人才不談什麼戀愛,直接宣布結婚了。
幾人收到請柬那天沒少嘮這事兒,還有人擔心陳硯沒經驗讓人騙婚了,桃子反手就是一句“清華高材生都被騙婚,你底兒是不是早給人騙沒了”給堵回去了,這才沒真找到陳硯跟前。
“桃子那個小女朋友,就談了多久?有沒有一周?都跟哥幾個說了,硯哥你真是,直接上來就王炸。”
“哎!聊陳硯就專心聊陳硯!彆帶我!什麼毛病,你是不是想打架?”
“你那女朋友考上清華沒?”
“你傻逼吧,六月份高考!”
“誒操,給忘了。”
“你個沒文化的。”
“偏了偏了,你們再這樣又讓硯哥躲過去了。”
“專心專心。”
陳硯聽他們扯犢子真聽的起興,不隻是誰帶了一嘴,又把話鋒轉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