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一條都沒回過。
看到就覺得整個人坐立難安,索性連玩手機的頻率都降低了很多。
他愛上了蒙頭大睡。
下午八點。
門鈴響了。
陳硯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隨便抓了抓頭發就開了門——他以為是季漪忘了帶鑰匙
。
推開門時,陳硯清醒了不少。
“簡……”陳硯有些記不清了。
少年提醒道,“樂,簡樂。”
陳硯讓開身,請他進來,“找季漪嗎?”
簡樂穿著白襯衫黑褲子和籃球鞋,背著一個雙肩的大包,走進來後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又有些磕巴了,“啊……嗯,對,找店長。”
陳硯指著沙發,“你坐,我剛睡醒先換個衣服收拾一下,你坐這等會兒,估計快回來了。”
簡樂木木的走過去坐下,背挺得很直,像小學生上課。
陳硯差點沒忍住笑,“彆緊張,我不吃人。”
簡樂趕忙擺擺手,“沒有沒有。”
陳硯洗了把臉,把頭發粗暴的理了理,換下身上的T恤,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襯衫穿上,扣子剛係了一半,門鈴又響了。
陳硯還沒換褲子,他想這個點除了季漪也不可能再有人來,於是喊了一聲:“簡樂,你開一下門。”
簡樂答應了一聲“好”,然後放下書包走過去開門。
“季……”
他邊推門邊準備喊一聲“季漪姐”,剛脫口而出一個“季”字,簡樂愣住了。
門口根本不是季漪。
是一個男人。
個子比他高,長得很帥也很凶的男人。
男人臉上寫滿了疲憊,眼睫都因為這一份疲憊變得低垂。
簡樂咽了咽口水,“摁錯了?”
湛柯一抬眼,撞上一張完全陌生的麵孔,他突然感覺呼吸一滯。
這是陳硯家。
開門的是一個男孩。
男孩。
湛柯整個都像是被塞進了零下的冰水裡,呼吸困難,通體冰涼。
簡樂剛準備關門,男人突然動了,他伸手擋在門縫間,問:“陳硯在哪?”
簡樂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哦!你找他!我我我去給你叫。”
說著,簡樂轉頭要回去,剛一轉身,看到穿著黑色襯衫黑色休閒褲的陳硯正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這邊的情況。
簡樂很想打死自己,因為在這節骨眼上他的第一反應是——美。
他知道用這個詞形容男人不恰當,但他還是用了。
像一幅畫。
隻是畫中的人此刻緊緊盯著自己身後的方向,目光直像是淬了一層千年的冰。
“他,他找你。”簡樂指了指身後。
陳硯點頭,“沒事,你坐。”
陳硯一邊左手給右手手腕處係扣子,一邊走向門口。
他站在門口,將湛柯堵在外麵。
係好了。
“有事兒?”陳硯問。
湛柯盯著他,指著屋裡,“他是誰?”
動作很僵硬。
陳硯蹙眉,“關你什麼事。”
湛柯不依不饒,“陳硯,他是誰?”
陳硯:“我說,與你無關。”
湛柯嘴角抑製不住的向下彎,他用力的想要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反常,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太難了。
“陳硯,你怎麼能帶男人回家。”
陳硯樂了,“這話說的,說得跟你沒進來過一樣。”
湛柯低啞著咬牙問:“他是誰?”
陳硯歎了口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還有,你不覺得你每天問我‘能不能來找我’問的很虛假嗎?我不想讓你來你就能不來?”
湛柯眼眶突然就紅了,“不是,我怕你不高興。”
陳硯無奈,“我現在就挺不高興的。”
湛柯眼眶紅的更厲害了,“但是……好久了,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你了,今天是十三天以來的第一次,我就想看看你,我真的沒有彆的想法,我就是想看看你。”
陳硯張開雙臂,“看,”他轉了一圈,“看完了嗎?”
湛柯垂下眼睫,狠狠的搖搖頭,“沒有,沒看完。”
陳硯氣笑了,“你怎麼像個無賴。”
湛柯啞著嗓子問:“你讓我進去可以嗎?”
“我為什麼要讓你進來?”陳硯反問。
“你跟他……你們獨處,”湛柯覺得自己腦子亂的緊,一時間最簡單的詞都組合不到一起去了。
陳硯點點頭,“所以呢?”
湛柯閉了閉眼,“你們不能獨處。”
“彆太過分。”陳硯伸手想要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