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樂卻覺得是找到了個傾訴對象,雖然他和陳硯不熟,但是陳硯看著特彆溫柔,他就忍不住想把話都跟陳硯說。
“我前兩天,和我爸媽吵架了。”都沒去上班。
說到爸媽,陳硯下意識覺得這問題他解決不了。
但簡樂一臉悶壞了急需傾訴的表情,陳硯也看在眼裡。
“嗯。”陳硯示意他繼續說。
簡樂原本放在腿上的手突然放在了桌上,儼然是準備敞開了聊。
陳硯看了一眼桌上已經處理完的文件,鬆了口氣。
還好已經做完了。
“陳硯哥,你見過那種人嗎,就是……對談戀愛沒興趣,男人女人都不喜歡的那種。”簡樂愁眉苦臉地問。
陳硯咬著叉子搖搖頭。
這話明顯的就像“我有一個朋友……”一樣,陳硯當然知道簡樂是在說他自己。
簡樂又歎了一口氣,“你也沒見過。”
陳硯立刻說:“我沒和多少人相處過,我沒見過不代表不正常。”
簡樂皺眉,“是嗎?”
陳硯問:“因為這個跟爸媽吵架了?”
簡樂滿腦子都是他爸舉著個拖鞋跟他說:“你這是不正常的你知不知道?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圖啥?圖你光棍一輩子?”
“嗯,之前跟他們說過,對談戀愛沒什麼興趣。前兩天又催我找對象,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我說我不喜歡女孩子,就被打了。”
陳硯:“……”
陳硯:“你這麼說他們容易誤會。”
沒有幾個家長接受自己的兒子不喜歡女孩,女兒不喜歡男孩的。
簡樂手指不安地在桌上敲,“對,跟季漪姐說的時候她也吃驚。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
是不喜歡女人的意思……”
“啊不對,”簡樂煩躁的撓撓頭,“我就是不喜歡女人,但我男人也不喜歡啊。”
陳硯拿出了和季漪一樣的說辭,“可能因為沒遇上合適的,你還年輕,再過幾年就遇到了也說不定。”
這話簡樂已經聽過一遍了,起不到什麼安慰作用。
於是他又說:“我爸讓我去找個醫生看看。”
醫生?
陳硯臉色變了一下,“什麼醫生?”
簡樂說:“心理醫生。”
陳硯沉默了。
簡樂沒察覺,“雖然我爸可能是氣話,但我覺得有點道理。”
“你很正常。”陳硯的話幾乎是壓著簡樂的最後一個音說出來的。
他語氣聽著有些急切。
“你很正常,”陳硯重複了一遍,然後說:“沒什麼需要看心理醫生的。”
簡樂愣了一下,“我、我也覺得我挺正常的,但是這個……真的有點不太正常。”
他說完,又撓了撓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陳硯話都說出口了才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他很輕地皺了一下眉,很快又恢複如常。
他垂眸說:“你還年輕,彆著急這個。”
簡樂點頭,隨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問陳硯:“哥,你說會不會是我不知道喜歡是個什麼意思?喜歡一個人什麼感覺啊?”
喜歡一個人什麼感覺啊?
陳硯被問地愣住了。
陳硯眼中,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簡單來說就是,時時刻刻都想看見他,生活中的雞毛蒜皮都想分享給他。
哪怕自己的生活狼狽不堪肮臟乏味,也要挑出僅存的一點乾淨,配上一個新鮮的濾鏡、一番誇張的說辭和一個大大的笑臉,告訴他——你看這個世界多美好。
陳硯笑了一下,“記不清了。”
頓了頓,陳硯補充說:“不用懷疑自己,大家都是正常的普通人。”
簡樂望著他,突然笑了,“我最近跟好多朋友說起這個事,你是唯一一個這麼跟我說的人。”
豆乳盒子一半下了肚,陳硯放下叉子,伸了個懶腰。
他笑了一下,沒回答。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傳來,陳硯揚聲說:“請進。”
簡樂回頭看。
助理走進來,看到有外人在頓了一下,不
過很快說:“陳總,李總叫您去開會。”
陳硯摁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了開會?”
他還準備跟簡樂聊完就直接回家呢。
助理解釋說:“和北京那邊合作的單子好像還剩下一點小問題沒解決,他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
陳硯蹙了一下眉,然後說:“馬上去。”
助理出去後,陳硯和簡樂對視一眼。
簡樂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陳硯送他下去,到大廳的時候,陳硯叮囑了一下路上注意安全,簡樂剛準備說“拜拜”,大廳就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湛總這邊請。”
簡樂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剛準備收回目光時,簡樂愣住了。
這個男人不是……
那天差點和陳硯打起來的人嗎?
簡樂咽了咽口水,回頭看陳硯,眼神中多了幾分擔憂,“這人不是……”
陳硯沒明白簡樂的意思,簡樂剛要解釋,整個大廳突然都安靜了。
他嚇得背脊一涼。
感覺到了一道燒灼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湛柯不知何時走到了簡樂身後,對上陳硯的眼睛。
後者拉了簡樂一把,“過來。”
簡樂解脫了,站在陳硯身旁,麵對著湛柯。
這個看著很凶其實好像也很凶的男人。
“我……”簡樂想說“我回去了”,剛說出來一個字,就被人打斷了。
湛柯略過簡樂,問陳硯:“好點了嗎?”
不止簡樂呆住,大廳裡其他幾人也呆住了。
陳硯掀起眼皮懶洋洋地在湛柯臉色掃了一眼,“嗯。”
“那就好。”湛柯說。
陳硯又“嗯”了一聲。
然後兩人之間安靜下來,整個大廳也繼續保持著安靜。
那道燒灼的目光又落在了簡樂身上,燒的他隻想趕緊溜。
陳硯抓住簡樂的手腕,帶著他繞過湛柯,將簡樂送到門口,嚴肅的麵色一時間調整不回來,“注意安全,今天謝謝你。”
簡樂咽了咽口水,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大廳裡還站在那裡的男人,低聲對陳硯說:“哥你小心點,要是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
陳硯拍了拍他的肩,又說了句謝謝,然後轉身回去了。
湛柯站在那不動,其他人就也不敢動。
尤其是來接他的人,
更是站在一旁麵如菜色。
“不是要開會嗎?”陳硯邊走邊說。
一直站在那不動如山的湛柯應聲跟著走,大廳裡的其餘人才吊著的一口氣才算鬆下來。
李誠最近一直忙成陀螺,會議就以一句“湛總他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所以……”為開頭,倉促地進行。
項目上的事情跟陳硯的工作關係不大,他從頭至尾都隻用坐在旁邊聽著。
全場和他一樣清閒的隻有湛柯了。
後者是一邊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一邊清閒恣意地坐著。
陳硯喝了一口水。
就算他現在對湛柯的意見海了去了,也不能否認這人超強的工作能力。
一如當年在校,所有事情在他眼裡都隻有兩步——提出問題,解決問題。
大腦高速運轉的同時,還能分出心時不時地看一看陳硯。
一個會開到傍晚,完美的超過了下班時間。
李誠又是滿頭大汗地跟湛柯握了握手,一邊樂嗬一邊擦汗,陳硯看著都害怕湛柯臭毛病上來了翻臉。
但是沒有。
一直到出會議室,都相安無事。
李誠讓人去送湛柯,湛柯拒絕了,說想和陳硯說兩句話。
李誠想到倆人以前是同學,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帶著其他人走了。
陳硯站在會議室門口,“有話要說?”
湛柯走到他對麵,“嗯,我明天就回去了。”
陳硯說:“知道了。”
湛柯下意識扯了一下衣角,“趙鴻才的事情,我想問你有沒有什麼要做的?”
陳硯蹙眉,“還沒解決?”
這都幾天過去了。
湛柯趕忙解釋,“我走法律程序了。”
陳硯說:“嗯,那……什麼叫我想做的?”
會議室門口平時沒什麼人經過,也就幸虧是安靜,不然陳硯真不樂意在公司跟湛柯說話。
湛柯不知道該怎麼表述,掙紮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完整話來。
和剛才坐在會議室指點江山的好似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陳硯似乎懂了。
“打他一頓?”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湛柯點了一下頭。
“在你看來我這麼粗暴嗎?”陳硯笑道。
湛柯沒敢吭聲。
第二天早上,趙鴻才出門逛,被人拿垃圾袋蒙住頭拖進小巷子裡打掉了兩顆牙。
作者有話要說:陳硯:你猜對了。
——
【閒嘮嗑】
我以前寫文幾乎都沒人看的,專欄裡無論枯樹還是綠樹,都沒有。印象裡十萬字的那本言情有兩三個讀者給我留過評論,也很開心了,就堅持完結了。
開這本的契機是學習壓力大,一時間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就來寫本火葬場爽一下。沒想到意外的有了讀者,非常感謝編輯,也非常感謝你們。
前段時間第一次麵對有姑娘打負分的情況,我就問“為什麼打負分?”(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隻是想知道我哪裡寫的出了問題),沒有想到引起了部分讀者的反感,當時真的沒有意識到,我以後一定注意,十分抱歉(鞠躬)
你們對文的點評我都接受。你們看了我就很開心,這句話是我從一開始就常說的,因為那種每天碼字幾個小時卻完全無人問津的感覺我體會了將近一年。所以這本書一開始有人評論的時候我激動得天天在作話bb,就開心的不得了。
看了就好,褒貶都接受。我後來就想通了,眾口難調,再加上原本寫的就是火葬場,有人不喜歡太正常了。不喜歡的姑娘真的不要為難自己,希望以後在我有幸寫出你們喜歡的文的時候再會。
這個事情我引以為戒,以後回評論會三思而後行,也希望大家不要過度解讀。謝謝大家的包容和鼓勵。
(又bb了一堆,我是個bb機)感謝在2020-05-3123:11:10~2020-06-0300:26: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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