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樂嘖嘖道:“可不是麼,店裡有每周都來買小蛋糕的姑娘,看到她解圍裙就直接問了‘姐姐又要回家給對象做飯了嗎’。”
陳硯喝了口水,說:“她確定是她做飯嗎?”
雖然五年前他沒少吃季漪做的飯,但不得不說,這廚藝是真不咋地。後來他情況稍微好轉,就自己下廚了。
之前吃過一次連涔做的飯,比起季漪那是強了不知道多少。
到底誰給誰做飯,存疑。
不過陳硯還是決定給季漪留點麵子。
“簡樂?”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
陳硯幾乎瞬間就想到了一個人——簡樂他父親。
而簡樂也的確聞聲色變,“唰”地一下仰起頭,對上那人的目光時還嚇得把筷子抖掉了。
簡父就站在陳硯右後方,陳硯沒回頭,低頭繼續吃。
“爸。”簡樂道。
簡父問:“你這段時間在哪鬼混呢?”
似乎是有家長的一貫思維,不願意在外宣揚家醜
,所以簡父問話的語氣並沒有明顯的憤怒。
簡樂不敢看陳硯,怕給他爸有錯誤的示意,就一直和簡父對視。
“朋友家。”
簡父看了一眼陳硯,隻能看到個側身。
他冷哼了一聲,又看向簡樂,“什麼時候回家?”
簡樂想說,等你不讓我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我就回家。
但簡父顯然不想在外提起這檔子事兒,簡樂也不會自尋死路,於是他說:“過幾天。”
“下周一。”簡父定了個時間。
簡樂蹙眉,想拒絕。
但到底是父子,他眉頭一皺他爸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簡父補充道:“下周一不回家,以後就都彆回來了。”
父母對孩子的威脅裡十分強勁有力的一項就是“彆回來了”。
“嗯。”簡樂輕聲應下,低頭吃飯,不再看他。
他聽到父親去要了兩道菜,說帶走。
“彆緊張。”陳硯突然說。
簡樂猛地抖了一下,扯出個很難看的笑,說:“沒有,我沒緊張。”
陳硯不說話。
簡樂自己先泄氣了,“怎麼辦,回去肯定會被帶去看醫生。”
陳硯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他回頭看了一眼簡父,隻能看到個背影。
這種問題,他束手無策。
他自己遇上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就找不到解決方法。於是把自己逼瘋了。
現在身邊又有人遇上這個問題,他還是找不到解決方法。
一陣難言的挫敗感將他團團包圍住。
能怎麼辦。
就好像全世界相信自己沒有病的,隻有自己一個人。
——我是我唯一的支持者。
走在回家的路上時,簡樂全然沒有來時的輕鬆恣意。
陳硯就陪著他沉默。
“哥,你喝酒嗎?”簡樂問。
陳硯說:“可以。”
然後兩人就一同走到了夜市。
抱著啤酒瓶子的簡樂嘻嘻地笑著,說:“我其實,酒量特彆爛。”說完就打了個酒嗝。
陳硯笑了一下,沒說話。
“借酒消愁真的有用嗎?我怎麼感覺,還是很難受。”簡樂問。
陳硯看著麵前擺著的幾個空酒瓶,搖搖頭說:“沒什麼用,但除了喝酒,什麼都做不了。”
簡樂腿軟走不動路,他就扶著。
簡樂終於有點撐不住,趴在
他肩頭,小聲說著他也聽不清的話,他就等著。
簡樂一邊哭一邊問是不是自己太沒用,陳硯就覺得好像看到了好多年前的自己。
因為壓力。
懷疑感情,懷疑自己。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麵對這樣的情形依然無從下手,當年他就沒有解決過,他隻是選擇逃避掉。
他眼裡最好的解決辦法,大概是走的遠遠的,到一個沒有人知道誰是誰的地方。
隻要大家都不知道,他們就永遠正常。
但簡樂是有父母的孩子。
有父母,有牽掛,不可能說走就走。
所以他不勸著。
他覺得眼淚流乾了就不會再有。
手機響起,陳硯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湛柯。
他突然一點都不想接。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寫一半困得不行就想著躺會兒,故意沒關燈,試圖隻睡一個小時。結果一覺到天亮,我媽站在我床邊,回頭“啪”一下重重地把燈關了,然後瞪我,“電不要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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