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廚不愧是國家特級廚師,雖然沒做過雲南的全蟲宴,但是隻要看過一遍菜譜,頓時胸有成竹。
杜澤爬到巨型蝗蟲身上割了一塊最嫩的胸腹肉回來,陳河帶著人給劉宇博打下手,架起酒精爐,擺開燒烤架,沒一會兒,香味就從超市內傳了出來。
“乾煸蝗蟲。”
“椒鹽蝗蟲。”
“酥炸蝗蟲。”
“香辣蝗蟲。”
一口氣做了四個大菜,劉宇博把炒鍋一撤,將剩餘的蟲肉加料酒食鹽醃了片刻,卷起袖子調了八碟秘製燒烤蘸料。
然後他夾了一片半透明的肉,在火上微微一烤,用焦黃酥脆的外殼沾了下蘸料,感受到鮮美的滋味在口腔中爆開,劉宇博:“這異界的蟲子真是柔嫩多汁,該死的甜美。”
“開吃!”他一聲令下。
八雙迫不及待的筷子伸向不同的菜品,透過直播間屏幕仿佛都能聞到那誘人的鮮香。
“該死,我原本對蟲子不感興趣的,可為什麼……”
“都怪主播們吃得太香。”
“而且太會形容。”
“彆說了,為什麼外賣軟件上沒有烤蝗蟲賣?”
這一刻,不光“雲南蟲族愛好者協會”,直播間內的所有觀眾都感到自己覺醒了屬於中國人的獨特天賦。
那就是這個直播間的名字——
“世界上沒有我們華國人一口吞不下的!”
“如果有,那就兩口。”彈幕如實道:“吸溜~”
·
眾人撤離到這間超市的時候大約是下午四五點。他們從天色一片明亮吃到恒星落下。
中間有幾隻蝗蟲蹦跳著經過,不過可能是想不到這片區域還有活人停留,它們很快便朝商業街外飛去。
“要不要把它們殺了?”杜澤問。
“不了,”陳河想想道:“留著做儲備糧,現宰的新鮮。”
說著,他從背包裡找出一捆繩索,道:“你們先吃,我出去一趟。”
“幫我看著點烤肉!”
“放心。”
見證過陳河的戰鬥力,隊員們一點都不擔心。
劉大廚剛幫陳河把肉烤好,便見他一身輕鬆地回來了,手裡還牽著一根繩子頭。
繩子的另一端拴著兩隻中巴車大的蝗蟲,鐮刀般的前足和中足被強度足有上千帕、能承受得住一輛大卡車的合金繩捆在一起,剩餘繩索在翅膀根繞了兩圈,又在後足關節上打了個漂亮的結。
原來還耀武揚威的蟲子沒了仰仗的武器,跑也跑不掉,飛也飛不起來,隻好乖乖地被陳河拴在超市門口的拴狗樁上。
看著它們像裹腳老太太一樣艱難地匍匐前進,劉宇博忍不住歎了一聲:“慘,真慘。”
兩隻蝗蟲發出頻率極高的慘叫,“咯吱咯吱”的叫聲回蕩在超市內,令人頭暈。
陳河:“太吵了。”
他回過頭去,用手裡的繩子頭捆住了蝗蟲的口器。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慘叫:“啊!!!”
先前從街上救起的傷員被林文清放在靠近門口,通風良好的地方,他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剛一睜眼,便見四隻汽車輪胎大的複眼在自己麵前轉來轉去,尖銳的口器正對著自己的臉。
“……”
傷員手腳並用地朝後麵撲騰了幾厘米,眼睛一閉,無聲無息地又暈了過去。
陳河:“……抱歉。”
他用力一敲儲備糧們的腦袋:“看什麼看?都怪你們!”
“我來吧。”林文清接替陳河,上前查看了一下傷員的狀態。
“沒事,”他捧著飯碗做出結論:“可能是這些蟲子的叫聲頻率太高,刺激到大腦,讓他提前醒來了。”
“過一會兒就好。”
聽到林教授的結論,行動小組放下了擔心,他們紛紛親切地招呼道——
“那就好,快來吃肉,再不吃烤老了。”
“對,這個油炸螞蚱涼了不好吃。”
麵對吃得熱火朝天的同伴們,林教授僅存的一絲醫者仁心讓他把傷員掉了個個兒,腳朝儲備糧,頭朝另一邊已經死掉的蟲子,然後就毫無心理負擔地投入了蟲肉大餐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