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作為兵器的底層蟲族缺乏智慧,迫不及待地拋下同伴,撲向地麵。
然後——
“滋滋滋——”
“劈裡啪啦。”
焦香味傳來。
陳河:“還愣著乾什麼?來撿蟲子啊。”
“吃出太陽係”小分隊的所有人第一次體會到了天上掉餡餅的快樂,杜澤不知從哪兒找到一個大掃帚,把地上被電得隻剩一口氣的螻蛄們掃到一邊,堆成一座小山。
陳河控製著機械手,將電網裡剩餘的蟲子同樣堆到小山的尖尖上。
宋思明左看右看沒有自己的事,於是他低下頭,給直播間配了一首應景的bgm——《正月裡來是新春》。
……
陳河又讓人工智能重複了一遍黑光燈誘蟲的舉動,到最後,庇護所內的螻蛄隻剩下三三兩兩,被他不緊不慢地抬槍擊斃。
“好了,你們安全了。”他吩咐芙西市庇護所:“開燈吧。”
“刷——”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吃出太陽係”小分隊還以為自己是什麼流量明星,站在春節聯歡晚會的舞台上。
四周人群看他們的目光熾熱無比,仿佛陳河就是救世主、至高神。
“對不起,我們錯了。”他們發自內心地懺悔自己之前的話,掏出各種營養劑、財物甚至是飾品、寶石,虔誠地堆放到陳河麵前,祈求他的原諒。
“謝謝你救了我們!”
“你是芙西市的英雄!”
久在蟲族的威脅下生活的人,從沒想象過令他們無力抗拒的蟲族會在某個人麵前變得如此不堪一擊。身為創造奇跡的人,陳河現在儼然成為了他們的精神支柱。
就好像……隻要有他在,席卷柯羅伊星的蟲災再也不是無法戰勝的。
人群中幾個年輕姑娘的目光尤為熾熱,杜澤小聲湊到陳河耳邊,對他道:“陳導,我懷疑她們想要嫁給你。”
“不可能。”陳河正色,用同樣小的聲音回答他:“我們人民解放軍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更何況……”
“何況什麼?”
“何況我也不喜歡她們……”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金發?碧眼?長腿?”
腦海中掠過一個身影,陳河被自己嚇了一跳,臉“騰”地紅了。
“我誰也不喜歡!”他正色:“彆亂講,我根本不喜歡女性!”
“真的?”
“真的!”
在單身狗杜澤震驚的目光中,陳河摸摸鼻子,不自然道:“千真萬確。”
“所以我還是繼續守身如玉好了。”
在2030年的華國,同性結婚法早已通過,杜澤打從心底裡覺得喜歡男喜歡女都一樣。
他看了看陳導英俊、緊致、充滿魅力的臉,覺得陳導就算喜歡男性也不愁沒有銷路。
“放輕鬆,陳導,正視自己的性向,我們都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杜澤四處看看,看到朝著陳河走來的人中有一個目露崇拜的俊秀青年,於是用肩膀撞撞陳河,做口型:“陳導,加油!”
“彆鬨。”陳河讓林文清看住這個搗亂分子。
青年走到陳河身前,臉色暈紅,充滿敬意:“您好。”
陳河點點頭,正想敷衍一下,耳朵似乎捕捉到什麼從上方傳來的動靜。他收起唇角的笑意,眉心微皺,看上去有些嚴肅。
“謝謝您救了我們大家。”青年溫聲細語。
“沒什麼,舉手之勞。”
“不,對您來說也許隻是一件小事,對於所有芙西市人來說卻是救命之恩,”青年深呼吸,用水潤的眸子注視著陳河,鼓起勇氣:“請問有什麼我們可以報答您的地方?”
“您儘管說,什麼都可以。”
“真的什麼要求都可以提?”陳河終於正眼看了他一下,若有所思。
“真、真的,隻要我能做到。”青年在陳河的注視下臉紅得更厲害,連耳朵尖都變得通紅,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
他的手指不自覺貼著大腿,在褲子上畫圓圈。
“那就好。”陳河彎腰從地下撿起一具還沒死透的蟲屍,拍到青年手裡,道:“來,一人一隻,發下去,彆浪費,放久了就不新鮮了。”
這時,青年手裡的蟲子突然掙紮了一下。
他:“啊啊啊啊!!!”
“咳——”杜澤正在小聲和林文清說,“秀色可餐,陳導這回有豔福了”,看到陳河的動作,他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嗆到,發出一連串嗆咳。
直播間內的觀眾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們賣力刷起了“陳導,憑實力單身”這條彈幕。
正當彈幕覆蓋滿了直播間的屏幕,攝像頭前的陳導又做出了一個更加震撼的舉動。
他突然朝頭頂看了一眼,一把拽起了拴著蝗大蝗二的繩子。
蝗大蝗二與螻蛄同為直翅目,有趨光性,為防它們一起撲向黑光燈,陳河剛剛始終把它們拴在躺椅上,一條腿踩在躺椅表麵。
此刻,他邁開長腿站到蝗二背上,一甩繩子:“駕!”
兩隻蝗蟲拉了大半天飛車,早已被培養出條件反射,它們展開翅膀,飛向十幾米高的天花板,翅膀掀起的風將小白兔一樣柔弱又秀色可餐的青年掀了個跟頭。
青年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陳河卻仿佛沒看見,他指著天上一個發出窸窸窣窣動靜的洞,道:“那裡!”
“咕!”被螻蛄鑽出的洞穴裡似乎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
地上的尖叫與天上的尖叫交相輝映,互比高下。
陳河耳邊遭遇這二重奏的夾擊,揉了一下耳朵:“真吵。”
“讓我把你揪出來,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