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陳河回答。
他打量著多年未見的學生。
第一法師露出一個微笑,被窗口一束銀白的月光照亮,麵孔仿佛比月光還皎潔。
他問:“我很想你,你想我麼?”
“想的。”
“騙人。”
法師攬住陳河的腰,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掀起一陣酥麻。
陳河低頭看了眼寬大黑袍下露出的腕骨,懷疑自己一用力機會將學生的腕骨掰斷,於是遺憾地止住了動作。
溫熱的氣息繼續在臉側徘徊,掠過耳梢,拂在側臉上,讓陳河的臉不由熱了一下。
第一法師道:“想我的話你為什麼要後退?”
陳河:“……”
他先是抓住用指尖在自己掌心輕輕刮撓的一隻手,接在又抓住在自己腰間瞎他媽點火的另一隻手,抽掉法師的腰帶將這兩隻亂撩的爪子捆牢,然後側過頭避開吻上自己的唇,道:“因為我不想因為直播內容包含澀情被綠晉江審核發黃牌。”
“大庭廣眾之下,你注意點。”
說著陳河順手關了耳機,避免耳朵被直播間內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嗷”、以及“阿偉死了”等奇怪彈幕震聾。
第一法師挑眉一笑,注意到窗邊漂浮的綠晉江攝像頭,一伸手將它抓在掌心。
水友們陶醉:“我被美人捧在手心了!”
“我和大美人零距離接觸了嗷!”
“誰都彆攔我!我今天非要把這個屏幕舔破prprpr!”
最後一條石破天驚的彈幕剛發出不久,“舔舔舔一起舔”的彈幕還在飄蕩,水友們突然發現自己又能看到了,直播間內的畫麵飛速旋轉、一路下墜……
隨後,“啪嘰”一聲,落在了鬆軟的土壤裡。
屏幕一黑。
“啊!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舔舔舔prprpr……不!”
“嘴裡仿佛留下……泥土的清香。”
“大美人這麼無情的麼?連看都不給看一眼。”
……
高塔上,第一法師輕鬆地扔了攝像頭,拍拍手道:“好了。”
“現在這裡沒有外人了,我可舍不得老師的樣子被他們看見。”
陳河:“……”
“不獎勵我一下麼?”
被水友們奉為第一美色的男人笑眯眯地抱緊陳河,熟練地在他的唇畔“啾”了一下,像是討賞。
細細密密的吻一路向下,陳河的呼吸漸漸不穩。
他忍無可忍地想要推開犯上作亂的學生,手腕卻被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攀上高塔的藤蔓層層纏繞,被迫舉起,懸掛在窗戶上方。
月光從身後傾瀉,照得一室銀白,從第一法師的角度看去,隻見陳河肩膀後仰,露出脆弱的脖頸,肩、頸、背拉伸出利落的弧度,如同一張弓,蘊藏著充滿力量的美。
又如同一幅風景畫,一隻被釘在畫框內的蝴蝶。
人人都說他是世間至美,可隻有第一法師自己知道,麵前的這具身體裡藏著多麼誘人而甜美的滋味。
令他思之若狂,如同飲鴆止渴般追尋。
隻要嘗過一次,就終身難忘。
柔軟的吻落在陳河頸側,牙齒叼住頸側的一塊肉,吮了吮,鋒利的犬齒抵著跳動的血管,幾乎有種要被吞吃入腹的錯覺,讓陳河背後浮現出一層戰栗感。
他歎氣:“久彆重逢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誰讓我太愛老師了?”第一法師手一揮,窗外的藤蔓上猛然盛開一簇簇鮮豔的玫瑰花,馥鬱的香氣飄向法師塔內,一片片花瓣被清風卷起,紅絲絨般落滿了水晶棺。
他抱起陳河,身影沒入玫瑰花海,含笑道:“對於我們魅魔一族,表達喜歡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和他上床。”
“老師不也是這麼想的,不然為什麼一見麵就扯我腰帶?”
陳河:“我沒有……你就不能學點好的?比如精靈族的優雅含蓄?”
第一法師:“你說什麼族?我不認識!”
聲音消隱在相融的唇齒間。
樹葉沙沙作響,遮住了法師塔唯一向外的那扇窗戶,將塔內隔絕成一個溫暖狹窄的小空間。
溫暖得可以讓兩顆心互相撫慰,狹窄得容不下第三個人。
月光晃動,在水晶棺內投下斑斕的影子。
一輪圓月升至天空的最高處,隨後落下,啟明星點亮,太陽從東方升起,照徹整個城市,喚醒了熟睡的人。
陳河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入睡的,當他再次醒來時,看到一張美得驚人的臉,第一法師把頭擱在陳河的肩膀上,閉目休息,陳河一動,他便抬起頭,笑盈盈道:“早上好。”
“不好。”
陳河麵無表情地直起上半身,感覺腰像是斷了一樣。
肩膀忽然被一隻手攬住,借力讓陳河坐好。罪魁禍首一臉無辜地問:“什麼?不好?難道是昨晚我沒讓老師快樂到?要不要再來十次?”
陳河:“……不了,你是裝了電動馬達麼?”
“可老師不是沒體會到快樂?”那隻手說到做到,開始煽風點火。
“我說錯了,我快樂了。”陳河屈辱道。
我腰肌勞損了,也快樂了,滿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