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還有彆的辦法。”
“啪啪啪。”
馮煙然在旁邊看了半晌,愣是吃瓜到現在還沒離開。
“真是精彩,若是你們倆能順利出秘境,我一定要與你們交朋友。”
她傲然道:“我馮煙然,還從未看得起誰,你們最好留下命來。”
馮煙然手中的魔蓮顏色越來越淺了。
直至魔蓮變成透明之色,幾乎看不到了,她的身影亦是消失不見。
秘境裡空空落落,隻剩下謝清禾與李朝夕兩個人。
“真的要一同死嗎?”
李朝夕深深道。
謝清禾哈哈大笑:“大師兄都不怕,我怕什麼!”
“彆忘了,我們可是拜把子兄弟!”
“在天地麵前發過誓,飲過血酒的,同生共死!”
謝清禾感慨:“隻是可惜我們的豬兄和狗兄,要自食其力了,從此以後,沒人給它們喂飯了。”
李朝夕:……
他麵無表情地想:
謝清禾對拜把子兄弟真好啊,謝清禾對拜把子兄弟真夠義氣。
於是李朝夕站起身來:“既然我們打算一起死,那麼便將白蓮與黑蓮一同捏碎。”
好瘋狂。
謝清禾愣住。
既然知道白蓮與黑蓮分彆代表兩個人的性命,兩個人都不願意殺了對方,李朝夕做的選擇竟然是將桎梏粉碎。
謝清禾終於明白:
原來隱藏在大師兄情緒穩定的外表下,竟然也是一個行事極為瘋狂的人。
這種瘋勁兒仿佛會傳染。
謝清禾本就難以遏製的瘋狂,更加瘋狂起來。
她哈哈大笑:“你說的對,既然我們都打算同生共死,那麼就把這所謂的桎梏通通掀掉!”
兩個人相視一笑。
俱都將白蓮黑蓮捏碎了。
浮動的水波,蕩漾的蓮花,曳過的風。
俱都靜止。
雲淡風輕的湖邊美景凝固。
下一秒,就像是破裂的玻璃,砰然碎裂。
嘩啦啦。
一場瑰麗透明的雨,將萬物凝滯。
而謝清禾與李朝夕卻是能動的,他們身處在墨色剪影裡,看向虛空處。
這是秘境的核心。
那黑色水墨畫般的遠方,一道孤寂遙遠的黑色背影。
墨色線條流動,遙遠的聲音傳來:
“我與她的定情之處,便是在蓮花之畔。”
“我本以為我們會相愛到老,然而,天道之爭,你死我活。”
“我是深海之人,她是逐海之人,我們互相懷疑,終於分道揚鑣。”
“她奉命來殺我,我心知這一次會麵極為殘忍,亦是來了。”
“定情之所,成為殺戮之所。她知我弱點,即便我是聖人之修為,亦是落了下風。”
“於是我不免憤恨,我終於動了殺意。”
“我殺了她。”
“可是我不明白,她是真的想要殺我嗎?她明明占據上風,為何沒有殺死我?若她不想殺我,又為何要來?”
“我沒有治愈自己的傷勢,數年後死在這裡,成為魔蓮秘境。因為我始終不明白,當年之形勢,該如何去解?”
他說,這些年來,他看到很多人,為了生機,讓對方去死。
於是他屢次告訴自己,當年他的選擇沒錯。
可是他依舊不滿意。
直至今日,他看到兩個人都想讓對方活著。
並且寧願一起死。
謝清禾與李朝夕做了與當年兩個人不同的選擇。
他微微歎息:“若是當年我們互相信任,也許……便是不一樣的結局。”
即便是死,也至少心甘情願。
聖人秘境消散了。
謝清禾的麵前,是一粒白色的蓮花種子。
李朝夕麵前,是一粒黑色的蓮花種子。
兩個人回到了魔蓮秘境的最初點。
水下沉睡的修士們俱都狼狽地爬上岸,渾身濕漉漉的。
“怎麼回事兒……魔蓮秘境消散了!”
謝清禾的手中,出現了一枚白色的玉佩。
上麵隱隱出現兩個字:深海。
她若有所思。
……這玉佩,怎麼跟她娘留下的玉佩樣式一樣?
所謂的深海之人,與逐海之人,到底指的是什麼?
一個香噴噴的大小姐衝了過來,一把拍了拍謝清禾的肩膀:
“本大小姐說話算話,你既然出了秘境,以後便是本大小姐的朋友了!”
馮煙然鼻孔都要朝天了:“跟昆侖馮家的大小姐做朋友,乃是你的榮幸!以後有人欺負你,我來替你做主!”
謝清禾眼睛發光地握住馮煙然的手:“我不想當你朋友,我隻想跟你有肮臟的金錢交易,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馮煙然大怒:“朋友之間,談什麼銅臭的錢?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謝清禾:……
完蛋,看來一毛錢都拿不到了。
難得看謝清禾吃癟,李朝夕笑出聲來。
這一笑,一口血沒咽下去,吐出來了。
謝清禾大驚失色:“大師兄,剛才你在秘境裡受傷了?”
李朝夕:……
該死的白頭吟,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完全解開啊!
謝清禾正在emo,忽然之間玄機鏡傳來新消息。
司馬花花:你那個白頭吟,解藥的具體靈草告訴我。
謝清禾:怎麼,解藥有問題?
她臉上浮現出高深莫測的笑意,嘿嘿嘿嘿笑起來。
在旁邊的李朝夕忍不住開口:“你笑什麼?”
謝清禾忙著發消息:“一個人想殺我,看樣子之前的藥出了點問題,看我怎麼整死他!”
李朝夕:……
這邊,司馬花花的消息發過來:解藥完全沒有問題。我隻是好奇,不說算了。
謝清禾:???
他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