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禾的丹田裡, 目前有整整四個心眼子。
她走的並非是普通修行之道,並不能結出修士所謂的“靈丹”,也不能將靈丹修煉成金丹。
她隻有心眼子。
“這心眼子, 長得還怪好看咧。”
心眼子都是空心的,需要時間慢慢積蓄靈力, 可以將心眼子填滿。
填滿後的心眼子亮晶晶的,散發著七彩的光, 看上去夢幻又瑰麗。
就在這漂亮的光芒中, 兩個空心的心眼子正在緩緩出現。
它們開始蓄力靈氣, 承擔起了等於修仙界靈丹的作用。
一共六個心眼子,整整齊齊地排列好了。
謝清禾那種癢癢地好像要長腦子的感覺終於消失了,她暴躁的心情被壓製下來。
那種瘋癲的想要毀滅一切的感覺被新長出來的心眼子淨化了。
謝清禾深吸一口氣, 麵帶笑容地看向陳家西瓜攤攤主。
“您想要講什麼故事?我已經坐在高高的沙丘上麵,聽你講那過去的故事。”
西瓜攤攤主:……
明明這種情況下, 任何修士都該知道已經到了破解一切的時候, 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密, 她怎麼就一點不急呢!
剛才被卡住的進度重新激活。
他正要說話,謝清禾快樂的招呼魔尊司馬無命坐在她身邊, 她甚至好心地讓鬼王坐在另外一端。
隨後, 謝清禾交給司馬花花一個西瓜:“你把西瓜切一下,我們茶話會!”
謝清禾自己開始擺盤, 放了些瓜子花生。
有滋有味地嗑瓜子。
西瓜攤攤主:……
她是真的不急。
問題是,這魔尊與鬼王也不急……
哦,鬼王的手已經被束縛住了,隻能聽謝清禾的了。
他開口:“好了嗎?到底讓不讓我說啊?”
謝清禾:“等等,急什麼,這就切好了。”
司馬花花拿起他的黑色靈劍, 極為輕鬆的將西瓜切成好幾瓣。
他拿起來西瓜。
謝清禾眨了眨眼:“司馬花花,如果我想吃你的西瓜尖尖,你會給我嗎?”
司馬花花愣住了:“西瓜尖尖?”
他不太明白謝清禾在說什麼,下意識地將西瓜舉到她麵前:“給你吃。”
謝清禾嘿嘿一笑,啃了一口司馬花花的西瓜尖尖。
鬼王:“不是,你有病吧?”
謝清禾哼了一聲,你懂什麼!
她曾經聽閨蜜說過,隻有真正對你好的人,才會舍得把西瓜尖尖、草莓尖尖讓你吃,鬼王挑撥離間,說司馬花花會殺了她放血,謝清禾雖然信了,卻隻是自己的直覺。
現在她驗證了一下,果然,司馬花花下意識就要把好吃的西瓜尖尖給她,那他肯定不會把她殺了放血的!
魔尊一頭霧水。
她怎麼看上去在他麵前更放鬆了?
謝清禾把自己的西瓜遞給司馬花花:“我的西瓜尖尖也給你吃!”
魔尊此刻陷入到了糾結中:他不能摘下麵具,否則就會暴露真容。
他一向不在彆人麵前吃東西的,除非是死人。
吃?還是不吃?
魔尊糾結半晌,將謝清禾手中的西瓜拿過去了。
謝清禾心情很好,沒注意司馬花花到底吃了沒。
她在意的是:她跟司馬花花,終於是可以吃西瓜尖尖的交情啦!
鬼王明明啃著甜甜的西瓜,卻覺著酸的牙疼。
他狠狠咬了一口西瓜,小聲嘟囔:“等著吧,等我出去了,我也要有甜甜的戀愛。”
西瓜攤攤主:“請問,諸位,我可以說了嗎?”
謝清禾終於道:“你可以說了。”
西瓜攤攤主終於可以講故事了。
他道:“我們陳家,原本並不是擁簇聖宮的。”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頭發,長歎一口氣。
“曾經,我還是像你一樣的少年。”
“那時,我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繼任了陳家家主。”
“我有著修仙界聞名的實力,提起我的名字,便知道有一個天賦異稟的少年家主,名喚陳之火。”
“陳家地處位置特殊,這裡終年炎熱,不宜居住,卻有得天獨厚的修行條件,我們擁有靈火礦脈,在這裡修行事半功倍。”
“靈火礦脈讓射日州極為富裕,於是陳家中人,從不參與修仙界爭鬥,更不會拱衛聖宮,我們有自己的底氣。”
陳之火說起這些,不再是滿頭花白頭發的老人,而是當年那個少年郎。
“我從小養尊處優,然而在遊曆修仙界之時,見到了太多的不公。”
“我開始共情那些悲苦之人,再然後,我遇到了一些具有同樣想法的人。”
“就在那時,我接觸了‘深海’。”
陳之火的眼眸裡仿若有火燃燒:“於悲苦中悲憫,於絕望中清醒,於無路可走之時呐喊,於萬般歧視中證道……這便是最初深海的心聲。”
陳之火說,最初的深海,乃是一群人的理想。
他們有感於修仙界的不公,於是不論身份,不問前途,想要求得一個公平正義。
當年聖宮把持修仙界的一切,比如今更要遮天蔽日,於是他們不得不暗中進行此事,他們認為這並非一日之功,而是需要多代人的努力,不是現在,也不是以後,而是未來才會實現的理想。
他們起了代號,名喚:深海。
藏於深海之底,等待著日後見到光明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