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要不然師妹不要傷害他了,給他個機會吧!都那麼低聲下氣了。”
謝清禾:???
不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拉郎配的啊!
謝清禾冷著臉,扭頭就走:“我答應彆人了,不會跟他有牽扯,你走吧!”
說完這句話,謝清禾的腦袋更熱了。
她覺著感冒又嚴重了。
她沒走成。
羿龍公子噗通跪在她麵前,清澈的眼睛垂淚:“禾兒,不要再拋下我,好嗎?”
“我隻有你一個人……”
“我的奢求,隻有你愛我。”
謝清禾被他和尚念經的愛愛愛搞的很煩。
她想要說什麼,頭疼的更濃烈了,腦子裡暈乎乎的,似是覆蓋了一層膜一般,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她聽到自己說:“那好吧。”
……
謝清禾也不是很懂為何羿龍公子就跟著自己寸步不離了。
她咬著嘴唇,在房間門裡來回踱步。
羿龍公子非要跟她住一個房間門,在謝清禾的拒絕之下,住在了隔壁。
現在這種情況,萬一大師兄,或者司馬花花來了,肯定要罵死她了。
她拿出來玄機鏡想要發消息,又收了起來。
司馬花花可是魔尊大人!不是生死危機的情況,將司馬花花喊過來,這種事情她做不到。
而大師兄……他可是長樂宗的大忙人,未來掌門!這種屁事兒煩他,也說不過去。
反正還有一天就要回山門,羿龍公子跟不了她太久!
段蟬敲門:“藍莫語似乎發現了什麼事情,我們來開個會吧!”
深夜。
四個人開了一個碰頭會。
藍莫語環視左右,緊張兮兮地給四個人加了一個陣法禁製。
這麼謹慎?是什麼重大的事情?
藍莫語:“很、很重要!”
謝清禾想了想,也疊了一層陣法。
其餘兩個人如法炮製。
藍莫語這才放心,他將章竹雨留下的那本書放在書桌上,給他們看。
“我破解出來了章竹雨留下的信息。”
“這是一個文字遊戲,如果不知道她閱讀習慣,那麼根本找不到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去了章竹雨常常借書的書生家中,找到了章竹雨常常翻閱的書籍,發現了章竹雨存在那裡的另外一本書。”
謝清禾:???
怎麼還分AB書啊?
藍莫語在玄機鏡上飛快打字:“這很反常。她似乎很怕有人能一眼看出來異常,悄無聲息地將真相藏起來了。”
“我拚湊了出來。”
“接下來我按照章竹雨的加密字,來告訴你們她留下了什麼。”
四個人的呼吸不由地放緩。
他們的視線聚集在藍莫語的指尖。
藍莫語:“這是第一個字,這是第二個字……”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將字跡謄寫在紙張上。
一張紙。
兩張紙。
三張紙。
四個人頭對頭,一起閱讀章竹雨留下的話語。
章竹雨說,她是章家,在數百年來,第一個以繡娘身份覺醒築基的修士。
她從李奶奶那裡,得到了關於章家的傳承,那是一個黑色的小匣子,根本打不開。李奶奶隻擅長繡品,卻不喜歡修仙。
章竹雨在築基之後,那天繡花的時候,不小心戳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落了下來,打開了黑色的匣子。
那個黑色匣子裡,隻有一枚細細的繡花針。
繡花針,外表隻是比普通的繡花針要細一些,實際上卻是最厲害的法器。
章竹雨明明才剛剛築基,用上繡花針的時候,卻足足感覺自己能用出來超過兩個等級的法術。
這意味著它的潛力無法捉摸,甚至可能是傳說中的神器。
章竹雨不動聲色地將繡花針用起來,李奶奶不喜歡她修仙,她便沒有說這些事情。
隨著她修為漸長,她用繡花針的頻率越來越多,她的夢境裡,逐漸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地點。
那裡常年煙霧籠罩,漸漸的,煙霧散去,她看到那裡隱隱約約露出來一個黑色的塔尖。
章竹雨站在自己的神識海裡,想要接觸那黑色的塔,卻怎麼也走不過去。
她覺著頭痛欲裂,便停了下來。
後來的兩年,她便與神識海裡的黑塔共生。
直至黑塔越來越明晰,她終於能站在黑塔下,打開了黑塔的大門。
她這才明白,原來那黑塔,竟然是存在她神識海中的。
當她打開黑塔的大門那天,她遇到了逸郎。
……
段蟬撓頭:“黑塔是什麼?怎麼長在了章竹雨的腦子裡?她是不是瘋了?”
修士的神識海,是修行用的,怎麼可能會長出來彆的東西?
章竹雨費勁心力地留下這些,該不會是編寫個故事騙騙人的吧?
藍莫語搖頭:“不,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畢竟,修仙界裡有很多事情都得不到解釋。”
“便是我的無字天書,亦是還有好多知識沒有解開……我們人力所窮,終究還是太渺小了。”
謝清禾沒說話。
她知道黑塔,她還進去過。
章竹雨是第一個覺醒的繡娘,難道,她也是黑塔其中一脈的守護者?
李銳師兄聽的呆了:“那這個男子,出現的時機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章竹雨一開始,以為這是偶然。
她去成衣鋪結了這個月的錢,回去的路上,下起來了大雨。
那場雨很大,很多人被困在街上。
她沒有拿雨傘,一個高大瘦弱的男子為她舉起來傘,送她回家。
那天,那個男子對章竹雨一見鐘情。
他說,他叫逸郎。
逸郎是一個遊曆四方的散修,平日裡最愛看山看水。
他有很多經曆可以說給從未出過小鎮的章竹雨聽,章竹雨一開始是保持著距離,很快,在逸郎描述的各種美好修仙界景色裡,她動心了。
這時,李奶奶給她招親。
章竹雨不喜歡那些平凡的男人。
她喜歡逸郎。
逸郎有很多很多的看法,有很多很多的經曆,能解開她的疑惑,也能給她展開未來的美好之景。
兩個人一起出門踏青的那日,她頭有些痛。
逸郎無微不至地照顧她,說起來她頭痛的事情,可能跟她修行的功法有關係,畢竟,以繡娘入道的,還是少數。
章竹雨忍不住說了她神識海中黑塔的事情。
逸郎很是擔憂,提出想要進入她神識海中一觀,為她解憂。
章竹雨猶豫了。
她雖然沒有正式踏入修行之路,但是她知道一些淺顯的知識。
比如說神識海。
神識海對於修士的意義,可謂是重大。
那等於說是修士的命。
對一個人敞開神識海,就等於將命都交給那個人。
修仙界中的修士,敞開神識海的情況,一種是生死之交,一種是天地見證皆為道侶雙修之時。
她雖然喜歡逸郎,逸郎又那麼愛她,她終究是有些遲疑的。
逸郎並沒有勉強,而是說起來彆的事情。
從那之後,逸郎每日給她熬藥煮湯,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李奶奶不喜歡逸郎,要拆散兩個人。
在逸郎的海誓山盟之下,章竹雨決定要遵從自己的內心,選擇愛,選擇自由。
於是她與逸郎私奔了。
……
“說真的,神識海我隻敢給未來的道侶看……其他人,我是不敢的。”
段蟬撅嘴:“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
李銳:“他們兩個人不是相愛嗎?那其實也算是道侶了,逸郎也許真的想要幫她解決問題呢?畢竟,這種神識海中長出來一個黑塔的事情,我也覺著蠻有意思的!”
藍莫語:“他們相愛的程度,不到可以敞開神識海的地步。但是李奶奶的拆散,加速了這個過程。”
兩個人在李奶奶的拆散之下,私奔了。
逸郎帶著她投奔了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跟逸郎都是極為儒雅的人,亦是遊曆四方的散修。
章竹雨被逸郎的海誓山盟打動,她一方麵信任逸郎,一方麵,又想起來李奶奶說的話。
李奶奶說,她臨死前的願望,便是看著孫女成婚。
於是她說,要帶著逸郎回去,事已至此,李奶奶應該不會反對他們兩個人。
逸郎帶著他的弟弟,和章竹雨一同回去了。
這一次,李奶奶同意了。
條件是,要好好籌備大婚,三個月後舉行。
在李奶奶同意的那天夜裡,章竹雨對未來的夫君逸郎,敞開了神識海。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逸郎走到了黑塔的麵前。
黑塔卻並不允許逸郎進去。
就是從那天開始,章竹雨發現逸郎有些不對勁。
她開始害怕,於是決定用自己特殊的方法,記錄下這些事情。
章竹雨說,她的頭越來越疼,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裡麵生長。
而頭疼的時候,逸郎與她的神識海交融,讓她的頭疼稍稍緩解。
黑塔的那扇門,也逐漸裂開了一條縫隙。
謝清禾看到這一頁紙,她摸了摸自己的頭。
她怎麼也頭疼起來了?
一定是幻疼!